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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4章 遭遇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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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日的得了好處,就應該藏起來,而不是拿到寇季面前得瑟。

  拿到寇季面前得瑟,寇季自然得沒收。

  寇季回到了帳篷里,換上了盔甲以后,出了帳篷,劉亨命令人收了中軍大帳。

  一行人再次被分成了兩撥,踏上了行程。

  前行的方向,依舊如故。

  只是少了青塘兵馬隨行,多了數千匹的馬。

  捧日軍的將士脫掉了厚重的盔甲,換上了皮甲,化身成了普通的游騎兵。

  拉扯的馬兒,從一匹,變成了三匹。

  糧車行進的度,變快了許多。

  許多民夫騰出了手,或騎了馬,或者坐在了馬車車轅上,省去了腳力。

  一行人到了旦山城門口的時候。

  旦山城內的四千悍卒,早已嚴陣以待。

  捧日軍將士們見對方不是簡單的角色,想擋在前面,以防不測,卻被寇季拒絕。

  一番表演給別人看的寒暄過后。

  旦山城內的四千悍卒,成功了加入到了押送糧草的隊伍當中。

  旦山城里的悍卒們,帶著的東西很多。

  有上萬的馬匹,還有上千輛的大車。

  車里裝著什么,沒幾個人知道。

  押送糧車的隊伍,非但沒有因為青塘兵馬離去減少,反而還變長了許多。

  寇季領著一行人過了空蕩蕩的旦山城,策馬上了旦山城后方的一座矮丘,屹立在矮丘上,望著遙遠的東南方,幽幽的嘀咕了一句。

  “青塘侵入黃頭回紇的戰事,應該已經打響……但愿黃頭回紇可汗,能盡早得到消息,率軍回援。”

  “我不想在黃頭回紇境內跟他們撞上,不然免不了一場惡戰。”

  寇季嘀咕了幾句以后,就下了矮丘,一行人沿著大雪山(祁連山)山底的寬闊的道路,快前行。

  不用刻意的去辨別方向,也不用尋找熟悉路途的向導。

  大雪山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燈。

  大雪山是一條東西縱橫的山脈,山的西頭就是黃頭回紇和沙州回鶻的交界處。

  寇季一行只需要走到山的盡頭,就能抵達被重兵重圍的沙州。

  出了旦山城,行了兩日。

  遇到了一些黃頭回紇境內的小股兵馬試探。

  無須巡馬衛將士們出手,捧日軍將士們足成的游騎兵就料理了他們。

  由于對方是黃頭回紇的兵馬,隨身并不會攜帶金銀配飾、以及財物,所以捧日軍將士們出擊了數次,也沒有什么大的斬獲。

  馬匹倒是多了數百匹。

  值得一提的是。

  經過了寇季的開道,張元變了許多。

  以前的張元,走到哪兒都是一張陰沉的臉,似乎隨時隨地都在算計別人。

  如今的張元,臉上多了一絲灑脫了笑意。

  以前張元不會跟巡馬衛將士們一起吃喝,一起玩鬧。

  如今的張元,有事沒事就喜歡湊在巡馬衛將士們中間,陪著他們吃喝玩鬧。

  雖然巡馬衛將士們依舊不待見他,但他依然喜歡往巡馬衛將士們身邊湊。

  到了第三日。

  路過一座黃頭回紇城池。

  遇到了一支上千人馬的黃頭回紇兵馬偷襲。

  劉亨、高義、張元三人,率軍出擊,剿滅了他們。

  偷襲的兵馬應該是城池內城池主人的精銳。

  所以對寇季一行造成了不小的危害。

  捧日軍將士中,死了數十人。

  巡馬衛將士,有十人喪命。

  也就是從這一日開始。

  張元不再往巡馬衛將士們堆里湊,而是領著一支一百多人的巡馬衛隊伍,脫離了大部隊,開始游離在大部隊四周。

  也是從這一日開始。

  寇季一行的隊伍開始再次變得壯大了起來。

  也不知道張元用的什么手段。

  每次帶著一百多人出去,回來的時候就會帶著數百人。

  寇季沒有詢問張元帶領回來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也沒有詢問張元許諾給了那些人什么好處。

  從那些人的裝束,寇季就能輕易的判斷出,那些都是游離在黃頭回紇境內的馬賊。

  張元能許給他們的,也無非是錢財和富貴。

  隨著張元招攬的馬賊達過了一千之數,游離在四周,傳出小股黃頭回紇兵馬偷襲的任務,也就落在了馬賊們身上。

  馬賊們對張元似乎十分信服。

  張元忽悠著他們去賣命,他們一點兒也沒含糊。

  第八日。

  行到了黃頭回紇北境中段的時候,寇季一行遭到了一支上萬人的騎兵突襲。

  馬賊們在抵御黃頭回紇兵馬的時候,死了六百多人,卻依舊沒有退縮,沖鋒的時候一直都沖鋒在最前列。

  寇季調動了巡馬衛,調動了百虎齊奔,配合著馬賊,擊潰了敵人。

  在馬賊們歡呼雀躍的吶喊的時候,寇季大概猜到了張元給馬賊們許諾了什么。

  若是這些馬賊們到最后能夠活下來。

  旦山部治理的黃頭回紇的領地中,必然有他們一席之地。

  張元許給馬賊們的是以后、是未來。

  是一個真正可以讓他們安身立命,穩穩扎根的地方。

  馬賊們無恒產,自然無恒心。

  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有了恒產,有了恒心,自然不愿意再遠遁,自然愿意拼命。

  沒有人天生是賊,絕大多數人是被逼的。

  少數自愿為賊的,那是野心家、冒險家、賭徒。

  張元率領的馬賊隊伍里,沒有這種人。

  因為張元在去招攬馬賊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一類的人給鏟除了。

  第十五日的時候。

  張元手底下的馬賊,突破了四千之數。

  寇季一行走過了大半個黃頭回紇北境。

  傍晚。

  寇季準備吩咐將士們、民夫們收起鍋碗瓢盆趕路的時候,劉亨、張元二人神色凝重的出現在了寇季的帳篷內。

  劉亨見到了寇季,第一句話就讓寇季皺起了眉頭。

  “四哥,今晚我們恐怕不能趕路了。”

  寇季皺起了眉頭,道:“理由?”

  劉亨瞥了一眼張元。

  張元沉聲道:“我們的人在五十里外,現了黃頭回紇的大軍。”

  “五十里?!”

  寇季皺眉道:“我們的探馬已經派遣到了五十里之外了?”

  張元重重的點頭。

  寇季疑問道:“為什么肯定那是黃頭回紇的大軍?”

  張元鄭重道:“對方的人數在十萬以上,我們的人在其中現了黃頭回紇可汗的王帳,以及黃頭回紇可汗的金狼旗。”

  寇季緩緩點頭,凝重的道:“金狼旗是黃頭回紇可汗身份象征,有金狼旗,那么黃頭回紇可汗肯定在。”

  頓了頓,寇季繼續說道:“青塘攻打黃頭回紇疆土已經過去了十五日了。從黃頭回紇人將消息傳給黃頭回紇可汗,到黃頭回紇可汗做出反應,率軍回援,行至此地,時間剛剛好。

  只是黃頭回紇可汗,為何不領兵直接南下,而是選擇東行抵達此處呢?”

  劉亨沉吟道:“黃頭回紇可汗應該不止得到了青塘攻打黃頭回紇疆土的消息,也得到了我們進入黃頭回紇疆土的消息。”

  寇季一愣,微微瞇起眼,道:“他是覺得我們是軟柿子,捏了我們,再去捏青塘,也不遲?”

  張元拱手道:“小人覺得,黃頭回紇可汗應該就是這么想的。我們的兵馬雜七雜八湊在一起,勉強才一萬多人,而青塘兵馬足有六萬。

  他們足足有十數萬兵馬,距離我們又最近,自然先拿我們開刀。”

  劉亨盯著寇季問道:“四哥,我們該怎么辦?”

  寇季沉吟了片刻,吩咐道:“劉亨,你率領著捧日軍的將士們,坐鎮此地,讓民夫們就地扎營。張元,你帶人隨我一起去看看黃頭回紇可汗的金狼旗。”

  “不可……”

  “小少爺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張元、劉亨齊齊出聲。

  劉亨更是擲地有聲的道:“萬事有我們,我們死光了,才輪得到你涉險。”

  寇季見此,哭笑不得的道:“你們放心,我又不是去找黃頭回紇可汗麻煩的。我只是想去看看,確認一下對方的兵力,以及實力。”

  劉亨皺眉道:“那也不行,太危險。”

  張元咬牙道:“小少爺想知道對方深淺的話,小人可以派遣那些馬賊們去試試。”

  寇季瞥向張元,笑道:“那是你辛辛苦苦招攬來,用于在黃頭回紇立足的。若是死傷過甚,以后你拿什么立足?”

  張元鄭重的道:“小人可以再招攬一批馬賊。”

  寇季搖頭,“張元,你的忠心我看到了。不過,沒必要拿人命去試探。”

  寇季目光在張元、劉亨身上盤桓了一下,道:“我只是隔著老遠,看一看黃頭回紇的兵馬,并不會做什么,你們兩個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只是隔著老遠看看?”

  劉亨不相信的問道。

  寇季認真的點頭。

  劉亨提議道:“我陪你去,讓張元留下來坐鎮。”

  寇季搖頭道:“張元對外,始終是一個外人。他鎮不住捧日軍將士和那些民夫。”

  劉亨猶豫再三,對寇季道:“那你多加小心。”

  寇季點點頭,讓劉亨出去安排捧日軍將士、民夫、巡馬衛將士、馬賊們安營扎寨。

  他自己和張元,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營地,帶著兩百巡馬衛漢子,策馬往五十里外走去。

  一行人騎著快馬,疾馳了一夜。

  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趕到了四十里外。

  到了四十里外。

  一行人果斷勒馬止步。

  根據斥候傳回來的消息,黃頭回紇的探馬,布置在周遭十里左右。

  他們一行再策馬狂奔的話,很容易被黃頭回紇的探馬現。

  一行人下馬步行。

  同守在此地的斥候們會和以后,步行前往了黃頭回紇駐扎的營地。

  斥候帶著寇季一行七拐八拐,繞開了黃頭回紇的探馬,趕在天亮以前,抵達了黃頭回紇扎營的地方。

  黃頭回紇的兵馬,駐扎在從大雪山流淌出來的一條小溪旁邊。

  月光下。

  一頂頂白白的帳篷連成了一片。

  猶如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白衣。

  黃頭回紇的衛兵們,提著刀、披著甲,在營地四周不停的巡視。

  營地內的一堆堆篝火,映紅了半邊天。

  三五成群的回紇人,包著頭巾,裹著羊皮,湊在篝火前,或燒烤、或吹奏著舒緩的樂曲、或角力。

  人數并不多。

  更多的人應該在帳篷里歇息。

  “那就是黃頭回紇可汗那耶的王帳……”

  寇季一行趴在大雪山半山腰的枯草中,斥候指著營地里一座高大的帳篷,對寇季說。

  寇季順著斥候所指,瞥了一眼。

  黃頭回紇可汗那耶的王帳,十分的與眾不同。

  也不知道是為了顯示地位,還是為了御寒。

  王帳搭建在一座高臺上。

  高臺是用木料搭建的。

  在營地正中,十分惹眼。

  高臺四周點燃著四個火盆,火盆里燃燒著熊熊的火焰,映紅了整個帳篷。

  在帳篷的頂部,高懸著一面旗幟。

  旗幟隨風飄動。

  一個狼頭若隱若現。

  據說黃頭回紇可汗傳承的金狼旗,是金黃色的。

  可惜天色仍舊太暗,很難分得清是黃還是白。

  寇季盯著王帳,低聲詢問身旁的巡馬衛領,“大致有多少人?”

  巡馬衛領盯著山腳下的營地,低聲道:“從帳篷的數量上判斷,應該有十四萬人。其中騎兵約有十萬,剩下的四萬應該是步卒。

  沒有看到什么大型軍械的影子,應該沒有大型軍械。

  比遼國的兵馬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寇季緩緩點頭,沉吟道:“我們要是和他們對戰的話,有幾成把握?”

  張元、巡馬衛領齊齊瞪起眼。

  寇季見他們二人瞪眼看著自己,疑問道:“有問題?”

  巡馬衛領道:“若是我們巡馬衛齊出的話,有十成把握可以從他們中間殺出一條路。但是打敗他們的話,一成也沒有。”

  寇季緩緩點頭。

  巡馬衛固然強,但是必須有足夠的輔兵配合。

  沒有輔兵將敵人驅趕到一處的話,巡馬衛很難行程有效的殺傷力。

  重甲騎兵十分強橫,短板也十分明顯。

  寇季看向了目光灼灼的盯著黃頭回紇營地的張元,問道:“你覺得有幾成把握?”

  張元舔了舔嘴唇,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的道:“三成!”

  寇季意外的看著張元。

  巡馬衛領算是戰場上廝殺過許久的悍卒,連他都覺得一成把握也沒有。

  張元居然敢說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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