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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8章 把她許配給你如何?(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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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知會你一聲,就是為了提醒你,讓你在提刑司好好理政,最好干出一些政績,到時候升官,也會避免很多麻煩。”

  寇季不知道范仲淹心里的想法,隨口說了一句。

  范仲淹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點頭。

  “多謝寇兄弟提點,改日范某必定攜重禮來謝。”

  寇季又陪著范仲淹聊了一會兒提刑司的事務,然后讓范仲淹回提刑司衙門了。

  他今日找范仲淹過來,其實就是為了說服他,升官之類的話,只是隨口說的托詞而已。

  經過他跟范仲淹一番交談,他大概也了解了范仲淹的為人。

  范仲淹還沒有成長成史書上的名臣,官場上的事情,特別是汴京城官場上的事情,他處理的還是不夠圓滑。

  今日這場面若是換成了在汴京城里混跡多年的京官,先不說他們心里怎么想,但是表忠心之類的話,一定會說上一兩句的。

  可范仲淹,一句表忠心的話也沒說。

  更重要的是,他骨子里對武人有著刻板的偏見,也沒有改革弊政的念頭。

  還需要好好磨練。

  范仲淹走后,寇季招來了寇忠,讓他幫忙備上了一份厚禮。

  他帶著厚禮,出了府門。

  剛走到府門口。

  魚游悄然就出現在了他身旁。

  這廝總是神出鬼沒的,寇季要是回了寇府,他人就消失了。

  寇季一旦離開寇府,他立馬會出現在寇季面前。

  寇季意外的看著他,“你怎么還在?”

  寇季原以為,寇準養病在家,器械監就被讓魚游等人撤回去。

  魚游翻了個白眼,淡淡的道“我是官家賜給寇相終身親衛……”

  言外之意,寇準不死,他永遠回不去器械監。

  寇季心里感嘆了一句,寇準待遇真好。

  狠狠的羨慕了一下。

  然后悶著頭往前走,不再搭理魚游。

  他要去的地方,距離寇府不遠,所以他沒坐轎子。

  魚游這廝也不知道屬啥的,你越搭理他,他懟你懟的越歡實,你不搭理他,他反而靜悄悄的。

  寇季可不喜歡沒事找人懟自己。

  寇季出了馬行街,折了個道,就到了一座府邸前。

  抬頭一瞧。

  門楣上寫著向府二字。

  向府府邸很大,比寇府還要大一點。

  是惜年太宗皇帝在位的時候賜下的,據說以前是一座王爵的府邸。

  王爵府邸,本該奢華無比。

  向敏中住進來以后,幾經修繕,把一個奢華無比的王爵府邸,修繕成了一個頗具書香氣息的門庭。

  就連門口的門子,都是一副讀書人的打扮。

  見到寇季上門以后,也沒有張口驅趕,而是躬身一禮,詢問道“見過公子,公子是來訪友還是走親?”

  寇季回禮,道“寇府寇季,前來拜訪向爺爺。”

  門子聞言,恍然道“原來是世交,您請……”

  門子知道了寇季的身份,當即領著寇季踏進了向府。

  向府內的規矩還真不少。

  門子領著寇季剛進門,就把寇季交給了一位類似管事的人。

  再由管事領著寇季到了偏廳。

  向府內廊道曲折,布置的很典雅,梅蘭竹菊,一樣不缺。

  在墻間,石柱上,還有不少詩詞。

  那些詩詞,像是有人在行走的時候,臨時有了靈感,隨手寫上去的。

  字跡不太工整,而且有新有舊。

  管事領著寇季到了偏廳,寇季就聽到了一陣朗朗讀書聲。

  管事見寇季側耳傾聽,就笑著解釋道“那是府上的家學,府上的少爺姑娘們,都在里面讀書。老爺定下的規矩,早中晚,各誦讀一遍當天學過的文章。”

  寇季隨口贊嘆道“向府果然是書香門第啊。”

  管事的謙遜道“公子謬贊了……”

  寇季吧嗒了一下嘴,想說點什么,最后卻忍住了。

  他肚子里那點墨水,在其他人面前裝裝樣子還行,在向府這個書香門第里裝樣子,很容易被拆穿。

  管事不知道寇季的心思,他見寇季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也沒有再跟寇季搭話。

  他請寇季坐下以后,讓丫鬟幫寇季備上了香茶,又讓嬤嬤點燃了熏香,又派遣了家丁去后宅稟告向敏中。

  丫鬟捧上來的香茶,是一盞茶湯。

  寇季捧到嘴邊,喝了一口,有點喝不慣,里面加了鮮羊奶,有點腥膻味。

  他剛放下茶杯。

  眼尖的管事就湊到了他面前,笑問道“公子喝不慣?”

  寇季淡然笑道“有點……你讓人給我備一盞溫水即可。”

  管事點點頭,“小人這就讓丫鬟去準備。”

  少頃過后。

  一盞溫水就擺在了寇季面前。

  寇季喝了兩盞溫水,也沒有等到向敏中。

  他望著滿屋子的書卷,聽著外面的朗朗讀書聲,感慨道“向家滿門朱紫,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是不是說,在你心里,寇府比不上我向府?”

  一道嬌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不等寇季搭話,一道倩影已經出現在了偏廳里。

  來人是個少女,瞧身形,年紀應該不大,臉上帶著幕籬,眉眼盈盈,著一身青色羅裙。

  寇季見到她,微微愣了一下,緩緩起身,拱手道“姑娘有禮……”

  少女回了一禮,張口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寇季收回了手,淡然笑道“各有千秋……”

  少女眨巴著眼矒,瞅了寇季一眼,嬌喝道“你的回答倒是取巧,既沒貶低我向府,也沒弱了你寇府的名頭。可我不滿意,你重新回答。”

  寇季愣了愣,失聲笑道“我干嘛要讓你滿意……”

  說完這話,他就順勢坐在了椅子上。

  他不太愿意跟一個小女孩胡攪蠻纏的鬧下去。

  少女見到這一幕,跺腳道“你!失禮!”

  寇季翻了個白眼,撇嘴道“搞得好像你沒失禮似的。我一個客人,到了向府,你作為主人,不好好招待我,還追著我問東問西,還逼著我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這不算失禮嗎?”

  少女聞言,氣的直跺腳。

  平日里那些王孫公子,見了她,那個不是順著她的心意,討好她。

  在她面前乖巧的像是貍貓一樣,她問什么答什么。

  似寇季這種略帶無賴的人,她還真沒碰見過。

  寇季喝了一口水,對少女道“別跺腳了,再跺腳,你腳下那塊磚就要碎了。雖說向府不差錢,但你剁碎了一塊磚的事情傳揚出去,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寇季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少女徹底惱了。

  “我就算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你。”

  少女咬著銀牙,指著寇季咆哮道。

  寇季一愣,翻了個白眼,嘀咕道“莫名其妙……”

  “你!你!你混蛋!”

  少女被寇季氣的破口大罵。

  不等寇季開口反駁,她就捂著臉跑出了偏廳。

  寇季一臉茫然,側頭看向了伺候在一旁的管事,疑問道“她是不是……這里……有問題?”

  寇季抬手指了指腦袋。

  管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回話。

  “咳咳”

  兩聲重咳從后堂傳來。

  寇季循聲望了過去,就看到了向敏中,穿著一身寬大的袍子,背負雙手,晃晃悠悠的出現在了偏廳。

  他手里捏著一柄戒尺,戒尺從他身后露出一角,被寇季看了個清楚。

  寇季瞧這老倌的模樣,像是剛教完書回來。

  老倌平日里要入宮去教太子,回到府里還要教育府上的后輩。

  老倌看起來很忙,一點兒也沒有外面傳言中說的那樣,在家養病,坐等官家批準他乞骸骨的樣子。

  “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在說老夫孫女的壞話?”

  向敏中明知故問的嘀咕了一句,他坐上了偏廳的主位,隨手放下了手里的戒尺。

  寇季緩緩起身,躬身一禮,“小子寇季,見過向爺爺。”

  向敏中瞥了寇季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是你小子在說老夫孫女的壞話?老夫諸多弟子中,敢說老夫孫女壞話的,你是第一個。”

  寇季果斷搖頭,“小子絕對沒有說您孫女的壞話。”

  向敏中嘴角抽搐了一下,瞪著寇季道“敢在老夫面前說瞎話的,你也是第一個。”

  寇季故作恍然狀,“原來剛才那位姑娘,就是您的孫女啊?我就說嘛,怎么長的那么眉清目秀,俊俏可人。”

  向敏中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抬手就想去拿戒尺。

  只是他想到,這里并非課堂,就收了那戒尺的心思。

  少女之所以會出現在偏廳,全是他授意的。

  少女跟寇季的對話,他也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中。

  寇季如今睜著眼說瞎話,他怎能不惱。

  向敏中瞇起眼,忍著惱意,幽幽的道“你把老夫的孫女夸的那么好,是不是相中她了?”

  寇季一愣,他以為向敏中在跟他開玩笑,于是就吧嗒了一下嘴,感慨道“心有向往,卻高攀不起。”

  向敏中聽到這話,心里的惱意,消散了不少。

  他擺擺手,道“坐下說話。”

  寇季拱了拱手,坐在了座上,捧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氣。

  水剛入口,就聽向敏中幽幽的道“你既然這么喜歡老夫的孫女,又肯親自登門求親,那老夫就忍痛割愛,把她許配給你如何?”

  “噗!”

  寇季嘴里的水,瞬間噴了出來,他愕然的看向向敏中,脫口而出,“你在逗我?”

  “嗯?!”

  向敏中聞言,老臉一黑,瞪起眼。

  寇季意識到自己失禮了,趕忙解釋道“小子不是那個意思,小子是說,向爺爺您就別跟小子開玩笑了。貴府的千金,那是許多王孫公子求都求不來的。小子只是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如何高攀得起。

  小子這一次來,也不是來求親的,而是想求向爺爺您幫一個忙。”

  向敏中瞪著寇季,黑著臉,沉聲道“你看老夫的樣子,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寇季干巴巴一笑,心里直犯嘀咕。

  他雖說已經到了宋朝的法定結婚年齡,可他還真沒想過這事。

  猛然間有人提到此事,他還真有點懵。

  他腦子有點亂,一時間也想不出合理的拒絕之詞,就只能推脫道“向爺爺,這婚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子自己也做不了主。

  需要回家請示一下我爹。”

  向敏中突然站起身,沉聲道“老夫陪你回寇府。”

  寇季聞言,趕忙擺手,“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小子自己回去說……”

  寇季沒料到向敏中這么生猛,居然要陪他回寇府,看他的架勢,似乎非定下這樁婚事不可。

  向敏中聽到了寇季的話,非但沒有釋懷,反而皺起了眉頭,質問道“你看不上老夫的孫女?”

  寇季張了張嘴,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要說看不上,肯定會得罪向敏中,甚至還得得罪整個向府。

  到時候別說是求向敏中辦事了,向敏中不給他使絆子,他都得燒香拜佛了。

  他要說看得上,瞧向敏中這架勢,恐怕等不到晚上,他就會沖到寇府,把這門親事定下。

  向敏中盯著寇季,冷冷的道“老夫之前托王曙在中間說合,一直沒得到王曙回話。今日老夫舍下臉面,親自找你說項,沒想到你居然拒絕了。如今看來,是你看不上老夫的孫女,又不愿意得罪老夫,所以故作不知。”

  寇季聞言,哭笑不得,他解釋道“小子是真不知道……我姑父也沒跟我說過此事,我也沒聽我爹和我祖父提起。”

  “老夫知道你在此之前,不知道此事。”

  向敏中冷冷的說了一句。

  寇季愣了愣,“您相信了?”

  寇季原以為要多費一番唇舌,沒料到向敏中居然這么輕易的就相信了。

  向敏中冷聲道“因為老夫跟王曙提過此事以后,沒得到王曙的回音,卻見到了王曙的夫人,三番四次的托人幫她兒子,向老夫的孫女求親。”

  寇季愕然,“還有這事?”

  向敏中點點頭。

  寇季突然想起了之前王寇氏和王遠在寇準臥房里鬧的那一幕。

  她原以為王寇氏和王遠是在跟他無辜撒潑。

  如今看來,根源居然在向府。

  肯定是向府拒絕了王寇氏幫王遠求親,王寇氏因此牽連到了寇季頭上。

  “您拒絕了?”

  寇季疑問。

  向敏中點點頭,淡然道“王遠哪有資格跟你比,我向府的女婿,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做的。王曙這事做的不地道,所以老夫不介意在你面前戳穿他偽善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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