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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 一個令人滿意的劇本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戰國萬人敵

  一切的結果,都已經注定。

  齊國付出的是一個公主,而魯國,則是拿出一個國君。

  公主必須送,國君必須死!

  被害者,魯侯。

  殺人兇手,姬慶。

  吃瓜群眾,齊魯士大夫。

  案發日期,漢子李解夜宴文姜公主當晚。

  “大小十一城,漢國不費一兵一卒,盡數取之。唉”

  “君何故嘆息?凡此十一城,不過是邾國故地,何必計較。”

  “呵呵,何必計較”

  夜宴之后,魯國人的確松了口氣,但是并沒有到太平無事的時候。

  他們接下來還要忙,忙著爭權奪利,忙著瓜分剩下的魯國土地。

  魯國的公族可能就要完蛋,所以,辭行之后,就是要趕緊返回曲阜爭奪即將到來的好處。

  至于齊國人,有了李解的承諾,有了李解的威嚇,齊軍的劫掠行為,就會到此為止。

  到了天亮,不會有齊國人愿意冒險的。

  對李解陽奉陰違是什么下場,楚國人最清楚。

  魯國人現在在意的,已經不是戰場上的事情。

  “我知君之意,無非是今日獻十一城,而得一夕安寢倘若再起戰火,魯國又有幾城可以貢獻。是也不是?”

  “是!又當如何?”

  “君優思社稷,某甚是欽佩。只是”

  回答的人眼神肅然,看著對方道,“天下四方,何處不紛爭,哪國無戰火?如今天下大勢,乃是大爭之世,乃是天下戰國!”

  言罷,此人鄭重道:“彼時漢君言一統天下,洛京卿士,極盡嘲諷之能。今時天子開疆拓土,無非漢子舉手之勞。漢軍之威,洛邑之城墻,不可謂不堅有洛水之險有中國之富,又如何能擋?”

  “今時洛邑,于漢國而言,不過囊中之物,隨時取之。”

  情勢就是如此,狡辯得再厲害,也是沒有用處的。

  對別的國家來說,你勸說厲害,闡明事情的輕重緩急,似乎是有點作用,但是對漢子國來說,沒有意義。

  一場夜宴,李解全程沒有理會齊魯使者們的屁話,只是跟帷幔之下的文姜公主聊得高興。

  什么禮儀不禮儀的,漢子李解根本不管。

  只要雙方的利益談妥,這條姑蘇城外不知道從哪個鬼地方冒出來的野狗,根本不在乎體面。

  各取所需,也只是各取所需。

  “漢國當真能吞并列國?”

  “姑蘇野人,當真能君臨一方?”

  “這”

  “呵,彼時陽巨為逼陽大夫時,以為南方野人,不能成事。可曾想到,便是這一介野人,兩敗勁宋,使泗水為其驅策。今時濟泗大邑,唯傅城而已,何來商丘、曲阜?”

  “唉”

  “君不必嘆息,有此結果,已是幸事!”

  想了想,為魯國前途擔憂之人,再次嘆息之后,只是抬手行了個禮,便是不再多說一句話。

  沒什么好說的,現實的狀況,就是如此,魯國不可能翻本了。

  將邾國故土吐出去,魯國的膏腴之地,就損失了一大塊。

  整個泗水以東的精華地區,就落在了漢國的掌控之下。

  若是以傳統的視角來看,漢子國這塊領土,有點過于突出到中原,很容易遭受夾擊。

  但是問題在于,宋國同時割讓了蕭城。

  沛縣、蕭城都在漢子國手中,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加上漢子國早就開始修建龍背關,疏浚河道之后,睢水已經具備了相當的運力。

  以漢軍強行軍、急行軍的效率,輕裝上陣,一天就能拉出一支生力軍殺到蕭城、沛縣。

  而且現在的濟泗經濟版圖是反常態的,傅城才是真正的濟泗貿易中心。

  整個傅城的水運大三環,南來北往的國際貿易商,只要是能做大想做大的,都會選擇在傅城。

  因為水運的運力最高,而傅城,又吸收了大量的外來人口。

  和別的大型城市不同,傅城的開放性非常大,很多逃奴,打聽到傅城方向之后,都會選擇往這里逃。

  沒有身份,新建一個身份就行了。

  盡管會被監管,但只要能創造價值,哪怕只有一身力氣,也能在傅城混口飯吃。

  大量的碼頭、牲口市場,都需要用到臨時工。

  臨時工只要沒有病死,就不會餓死。

  傅城消化吸收的人口,尤其是底層人口,遠遠超出齊魯國家的想象。

  而這些是難以扭轉的,因為“白沙麻布”在這里分銷,“赤霞”在這里分銷,陶器、瓷器、漆器在這里分銷,稀奇古怪的家具、兵器、廚具在這里分銷。

  沒有一家代理商會瘋了,想著跑去哪個鬼地方來跟傅城競爭。

  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傅城發達且成熟的水運技術、組織,又讓大量的國際商幫節省了開支。

  運輸成本和陸路運輸比起來,連零頭都沒有。

  最大的開銷,無非是逆流情況下的纖夫。

  這些現實,這些情況,有沒有這次齊魯戰爭,魯國人心中都是有數。

  曲阜,是不可能跟傅城爭的,死路一條。

  除非曲阜方面有辦法消滅傅城,但傅城的一把手是陽巨,他在魯國有的是門路,陽氏還要仰仗著陽巨發財,借著陽巨的職務便利壯大家族,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魯國去扯傅城的后腿?

  更何況,傅城背后的真正大老板,是李解。

  這條狗根本不會跟你講道理,只要有幾分成算,知道是誰在算計,那么,打!

  不需要鐵證如山,只需要自由心證。

  了解的越多,也就越清晰。

  魯國高層中的有識之士,眼見著國君如此摳搜,還想著跟漢子國玩心眼,這種行徑,除了把魯國以及魯國的貴族們,都往萬丈深淵帶,根本不會有別的結果。

  實際上也是如此,這次要不是李解出來調停,讓媯田方面收兵,整個魯國的兵災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持續到齊軍搶夠了不想搶了,最終收手。

  那個時侯,魯國的各大城市,恐怕也形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衛戍力量。

  這些衛戍力量,組建容易打散難。

  有保境安民之功,有保家衛國之德,功德二字,不厚賞是不行的。

  就算要遣散臨時組建的衛城民兵,金銀財帛能少嗎?

  少一匹都不行。

  但這些錢,從哪兒來?

  不還是要回歸到最初的原點,勸說國君魯侯掏錢,而且是大大方方地掏錢。

  這很難,甚至是做不到,那就不必再多妄想什么。

  正因為算清楚的賬,一切的前因后果,還有種種變數種種可能,都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魯國的精英們,才會很快地達成共識。

  送魯侯去死,且把背黑鍋的人選都挑好了,這個人選,齊國人滿意,漢國人滿意,魯國人也滿意,大家都滿意,那又何必再去糾結?

  自去睡上一個好覺,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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