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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國人把前因后果事情始末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后,李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你們還真是幸苦了,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不能讓人白花錢,再說了,人家也就是想要保住在魯國的那點地位,這個要求過分嗎?不過分。
當然這些魯國人,還有更深一層的用意,比如說魯國嗝屁之后,就趕緊的抄家伙跟著漢子國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李董又不是開公司招新,不存在什么高薪崗位老員工與狗不得入內這種做法。
李董從來都是來去自由。
當年“義膽營”的人重新投入到他門下,照樣能混口飯吃。
世道艱難,何必強求。
再說打仗呢,多不容易。
“那……這齊國的公主,什么時候能送過來?”
“漢伯放心,要是漢伯要得急,今晚就能送到。”
“我不急,我急什么,不過我希望晚上能跟公主共進晚餐,我請客。”
陽氏的人咽了一口口水,尋思著就你這鳥樣,也就是我們打不過你……
等李解送他們返程的時候,還專門弄了幾大箱子的“大紅01”,這破玩意兒他就不愛穿,雖然也不知道諸侯貴族們怎么就這么愛。
他覺得麻衣穿的也挺好啊,葛衣粗糙歸粗糙,他皮膚又不是吹彈可破,毛糙的很,穿葛衣也不影響。
再說了,“白沙麻布”早就做了處理,軟化之后,著身很是舒服,比不上棉布,也不如絲綢來得輕便,可李解覺得很舒坦。
透氣、寬敞,還非常便宜。
因為他的穿衣習慣,導致鱷人、白沙勇夫等等老部下,都是跟著老大穿。地方的貴族怎么吹噓關他們屁事,首李都是這么穿的,也沒見他自慚形穢啊。
于是淮水兩岸,時人都覺得,漢軍服裝整潔不說,軍中風氣,也著實是“君子之風”,不以奢靡為傲,這一點,難能可貴。
“君上,今日為何這般欣喜?”
見李解哼著小曲兒在回廊里遛彎兒,南子便是拎著裙角,一路小跑到了李解身旁,笑得臉上梨渦乍現。
李董對這個宋國搓澡小妹,還是相當滿意的,南子放得下身段不說,還隨時能轉型為洗腳小妹,這就讓李董有一種回憶往昔崢嶸的感覺。
特別的純真,因為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工頭,洗腳小妹這種高端消費,一個鐘能買好幾斤五花肉。
最重要的是,顏值跟南子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
就南子這底子,別說什么薄施粉黛,那根本就不需要,裸妝照樣是人間絕色。
皮膚好,氣質好,形象好,身材好,性格也挺好,還有什么好說的?
“嘿,你當我為何這般欣喜?那齊國的文姜公主,可算是被我逮住了!”
搓著手,李解眼睛放著光,“這一次,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了,可真是容易。哪里像把你弄到手,我可是拼了老命,動用二十三萬大軍,又是威逼利誘,又是陰謀陽謀,使出渾身解數,用出千方百計,才把你搞到手。”
說著,李解一把抓住南子的手,輕輕地愛撫了一番,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會兒,這才一邊輕拍一邊道:“南子啊南子,為了得到你,寡人可是連河南之地都忍住了沒要啊,到手的河西之地,偌大的蕭城,還成了你的湯沐邑。”
原本南子聽到李解說搞來了文姜,她當真是心臟猛然跳動,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
然而聽得李解這一番話說出來,整個人都是面紅耳赤,心情也是激蕩起來,仔細想想,還真是如此。
堂堂漢子國的國君,戰無不勝的王命猛男,天皇大帝的私生子,為了得到她,動用二十三萬大軍,要美人不要江山,實在是讓她欣喜若狂。
最重要的是,李解沒有說錯,宋國割讓出來的河西之地,其中蕭城,還真就成了她的湯沐邑。
她現在的頭銜,是蕭城公主!
越想越覺得激動,越想越覺得興奮,南子情不自禁就一臉幸福地依偎在李解寬厚的胸膛中。
什么家國恩仇,什么父兄怨念,什么戰火紛飛,與她何干?
當下心中也是越發地平靜,聽到李解強有力的心跳聲,她便想著,文姜若是個好相處的,便和她做個同吃同住的一雙姐妹。
倘若文姜有些脾性,她便要好好地幫助丈夫,將這脾性,略作打磨。
“妾聽宮婢們說,外面都在傳,君上有‘一統天下’之心?”
“她們都不識字的,懂個屁的‘一統天下’。‘一統天下’是結果,不是目標,我就想著,把這天下間最頂級的美人兒,都集中起來,一起快活快活。這順便,就把天下給統一一下。大家都是一個國家的人,不分彼此,什么楚女齊女秦女宋女吳女……都一樣,都一樣嘛。”
“我這樣,是不是很沒有君子之風?”
“妾覺得君上這般,已經甚好。”
“哎呀,我就是喜歡南子你這點貼心,我喜歡!”
李解說罷,大手一揮,對南子道,“聽說你喜歡白狐裘?放心,我讓人去燕國弄一批過來,只要純白色的,多一絲雜色,我都不要。等到了秋冬,把你裹得嚴嚴實實,定然好看。”
“真的?”
“那還有假?君無戲言!”
“君上待妾至誠,妾,無以為報……”
“這次我在薛城,可能會多待一陣子,到時候齊國的美人兒過來,你幫忙指點指點,別讓她們胡思亂想。要安撫好,要聽話。”
“君上放心!妾,必不讓君上憂慮后宮!”
“很好,走,去看看水放好了沒有。”
“是……”
魯國人馬不停蹄返回國內,一天跑死了十幾匹馬,可跑死也只能跑死了,來不及心疼這一點半點的。
到了魯國境內,繞過了曲阜東,直奔東北而去,終于再次接洽。
這時候,已經有豪華馬車出現在了這里。
只是豪華馬車有些破敗,一路上肯定很不容易。
除此之外,還有騎馬的老者,到了軍營很是謙遜地跟人閑聊攀談。
齊軍的營帳中,看到魯國人過來之后,立刻有人進到大營,跟一臉嚴肅的媯田稟報道:“元帥!魯人復歸!”
“好!”
媯田拍了一下案桌,起身道,“隨我出去相迎!”
到了營帳外,媯田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去,隔著老遠就喊道:“陽君、郭君,一路辛苦,一路辛苦!”
“蒙陳子掛記,此行……幸不辱命!”
一聽陽氏的人說出“幸不辱命”,媯田雙目一閉,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后攥著拳頭,終于痛痛快快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營帳內,面白老者聽到著爽朗笑聲,也是受這種笑聲感染,面帶笑容說道:“元帥性情,倒是直爽。”
“國夫子所言甚是,元帥正是這般……”
被稱作國夫子的,正是文姜公主的“大管家”,謁者國虓。
這一次緊趕慢趕,他連馬車都沒有坐,而是策馬奔騰,這才到了齊軍的營地。
如今,只要交接完公主,他就能返回臨淄,從工婁氏手中,接過國氏在臨淄的大宅。
然后,他便是要把這大宅,再重新進獻給國氏的掌門人。
從今往后,他的兒孫們,在國氏之中的地位,將會非同一般。
所有人都在興奮,所有人在恭喜,唯獨豪華馬車所在的軍帳內,幾個女子一臉的驚駭,其中一身華服的貴族之女,更是臉色有些慘白。
她妝容華貴,瓊鼻如脂,因為害怕,情不自禁手指攥成了拳頭,手中的絲綢,竟是被掌心滲透出來的汗水打濕了。
“公、公主……”
“兄長新喪,爾等、爾等……爾等竟敢以齊國公主為賤人,酬謝漢國野人?!”
“公主不可高聲!”
婢女們惶恐不安,連忙勸說道,“公主,今時、今時已不同往日啊。”
此言一出,一身華服的齊國公主,頓時緊緊地摟住了身旁的婢女,眼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不多時,整個營帳中,公主婢女哭作一團,那種悲傷無助的哭聲,便是外頭站崗的衛士們聽了,也是嘆了口氣。
出賣文姜公主一事,不是一個人的事情,甚至不是一個家族的事情,甚至不是一個國家的事情。
對看守的衛士們來說,他們就算再怎么同情,也不可能放文姜公主逃脫,他們還有家人族人呢。
齊營分作兩片,一處歡天喜地,一處,悲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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