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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人生只若初見賦,三百年間無雙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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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小公爺一句“得矣”那錢福錢與謙,瞬間不知從何處摸出筆墨紙硯來。

  兩眼放光的便蹦達到一邊的石桌上,大聲道:“速速道來!速速道來!!”

  臥槽!個老王八犢子,還說你不是故意的!!

  特么的筆墨紙硯你都準備好了,你跟我說不是故意套我作詩?!

  張小公爺氣鼓鼓的想揍人,然而這都應承下來還說“已得”哪兒好再反悔啊?!

  于是只能是瞪著那雙勾人的丹鳳桃花,氣鼓鼓的剜了錢與謙一眼。

  可惜老家伙明顯臉皮厚度很高,完全不在乎。

  當然,最主要的是張小公爺這丹鳳桃花除非是怒極,否則根本沒啥殺傷力。

  即便是生氣的看著人家,也如那“似嗔卻笑”一般。

  “快快道來!莫要作那般姿態!!”

  老家伙詭計得逞那笑的叫一個得意啊,這臭小子自從不在《帝國時報》那邊呆著后就很難逮住人了。

  錢與謙也知道他不是在瞎玩,而是在操持帝國大事于是亦未曾打攪。

  然而總覺著能做出如此詩詞的玉螭虎,便就此封筆甚是可惜。

  于是逮住了今兒這個機會,堵著張小公爺給做詩詞。

  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張小公爺調整了一番情緒踱著步昂首往月。

  便見得那月色下晚風微微揚起他飄逸的青絲,銀色的月光在他那雙丹鳳桃花中映襯。

  他的那雙眼眸飄然掃過田蕾、米魯二女,又掃過自己的姬武將們輕嘆了一絲橫。

  燈火下黑色的軍裝讓他看著肅穆,配以之那略顯憂郁的情緒吟誦聲飄然傳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詞吟至此那奮筆疾書正在謄抄的錢與謙筆鋒為止一頓,竟是心尖被這吟誦、被這詞句帶起些許黯然。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輕輕的將此詞吟誦畢,張小公爺輕嘆一聲不由得承認這楞伽山人的《木蘭花令》端的是哀婉凄絕。

  無怪乎能得那“北宋以來,一人而已”之贊譽,納蘭詞下再無納蘭。

  那“人生只若初見”之下,再無人可超越之。即便是納蘭自己。

  “嚶嚀~~”聽得一聲哀婉的泣聲,張小公爺愕然的抬首望去。

  卻見田蕾、米魯和櫻子……些許女子們,竟是面帶哀戚淚珠輕垂。

  這首《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本就是納蘭以女子角度,道出的是凄然婉泣。

  “此詞一出,恐三百年再難出對詞矣……”

  良久,錢與謙似乎才從這詞句中的境域中走出。

  卻見他悠悠的輕嘆,望著張小公爺苦笑著道:“老夫實難明了,你一少年人如何能作此哀婉之詞?”

  玉螭虎只是矜持的笑了笑,卻沒有對此作出任何的解釋。

  倒是錢與謙只能是腦補一番,這玉螭虎都說是千百世輪回護國佛子嫡仙人。

  雖多時覺著此鬼神論斷當敬而遠之,然如此瞧來……

  錢與謙不由得苦笑,便是有人說他不是恐怕自己也不信罷!

  張小公爺也是挺懊惱的,本來好好的接風宴結果這一首詞出來頓時變得哀哀怨怨。

  一眾人亦是沒了吃飯的心思,滿腦子都是飄蕩著這首詞。

  張小公爺則是小聲的跟自家大父說著話兒,隨后更是給諸桌的莊子老人們敬酒。

  只是他現在真的還不能喝酒啊,畢竟這乙醇傷腦。

  張小公爺還不想腦子沒長好就裝犢子給自己灌酒,將來六十沒到就手指頭哆嗦。

  一頓酒飯匆匆吃完,錢福錢與謙這次居然沒喝多。

  隨意扒拉了幾口飯菜與張小公爺坐了會兒,便匆匆告辭了。

  這讓張小公爺很是莫名其妙,但此時張小公爺更懷念自己桃林草廬里的那張踱步床。

  那可是小周管家傾力打造、兼具了奢華與舒適,堪稱是這個時代頂尖兒舒適的大床啊!

  還按照張小公爺的吩咐,床板上方采材乃用彈性軟木。

  再有鵝絨、羊絨墊子,夏日里則是采絲綢湘妃竹象牙順滑席。

  可謂是冬暖夏涼,整張大床舒坦無比。

  張小公爺溜達到粵北、黔州去那是去平叛的,自然沒法帶上這張大床的。

  在那段時間里他最懷念的便是京師桃林草廬里,自己的這張舒適大床。

  酒飯吃完作別了大父,回到了自己的桃林草廬張小公爺才真正的放松下來。

  隨意的披上了薄紗睡衣,張小公爺慵懶的被妙安小姐姐伺候著。

  足利鶴則是笑吟吟的在一邊幫襯,為他褪衣、抱著他入那銅包浴池中。

  看著他在浴池里睡著了,小心翼翼的再將他抱出來為他著好薄衫睡衣。

  擁著他沉沉睡去……

  張小公爺所不知道的是,第二天隨著《帝國時報》上刊發頓時整個京師深閨中生出無數凄婉聲。

  這玉螭虎怎能將女兒家的心思,寫的如此深切?!

  他怎能將這《木蘭花·擬古決絕詞》,寫的如此哀怨婉凄?!

  這詞句中的般般典故,近乎說盡了女兒家的凄泣心歷……

  上闕一二句,乃采漢班婕妤被棄之典故又借班婕妤之《怨歌行》團扇之寓。

  次之則取南北朝時南朝梁孝綽公之《班婕妤怨》詩,乃取其“妾身似秋扇”之哀句。

  三四句則取南朝齊玄暉公之《同王主簿怨情》,其句“故人心尚永,故心人不見”。

  而《木蘭辭》中則才以“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茲顯哀婉更切。

  再之如取那醉吟先生那《長恨歌》,“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句。

  樊南生生公《馬嵬》中,“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之寓……

  一詞之下情傷意切,無一不哀、無詞不凄。

  便是那勛貴、官宦家正堂大婦見得此詞,亦是感同身受輕聲微嘆將詞謄錄垂淚不已。

  然而便是做出此賺得京師乃至帝國上下女子們眼淚的玉螭虎,卻連一個好覺都沒法睡。

  一大早還沒起來蕭敬那老家伙就帶著隊伍殺上門來了,那狗皇帝連個好覺都不讓人睡。

  蕭敬這老東西更狠,洗澡就在一旁盯著說陛下說下朝必須見到小公爺!

  小公爺不必在意咱家,陛下與皇后敦倫時咱家亦是在旁的!

  這聽得張小公爺一頓麻賣批,再三保證自己盡快才把這老家伙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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