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成不到的把握,還是有些低了!”陽王皺起眉頭,有些遲疑。
他們既然決定將一座城用來當作誘餌,可見決心之大,那陣法的作用自然是重中之重,容不得有半點的閃失。
而以時間來看,眾人也只有一次機會布置陣法而已。
不是說萬雷寂滅陣失敗了,就可以從容的換另一種陣法。
若是如此,他們也不需要糾結了。
凱邇大師等人聽到戈林的話后,卻是面露驚訝之色,苦笑道:“其實相對萬雷寂滅陣本身而言,已經算是不低了。”
說著他們不由看向戈林,感慨道:“不愧是戈林大師啊,即便是這樣高難度的符文大陣,也能達到這么高的成功率。”
“諸位過獎了,我是考慮到各位大師齊力出手的情況,才有此等把握,單靠老朽自身,恐怕四層把握都不到。”戈林搖頭道。
“這樣嗎!”殷同方與陽王等人聽到眾位符文大師的推崇,臉上不禁露出訝然之色。
符文大師與陽王等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得出的結果自然也不相同。
凱邇等人是符文師,他們主要看的還是造詣。
而殷同方等人作為指揮方,只看成功率高低。
“要我說,既然那個萬雷寂滅陣的威力如此強大,不如就孤注一擲,試一試。”這時,澹臺璇開口道。
“這……”殷同方還是有些猶豫。
“其實可以做兩手準備!”
就在眾人猶豫不決時,一道聲音緩緩響了起來。
眾人頓時看向戈林……身邊的王騰,剛剛出聲的正是這個年輕人。
在座不少戰將級強者皺了下眉頭,說實話哪怕之前陽王等人如何吹捧王騰,這些人對于王騰依然不是太熟悉,此時見他開口,下意識的便覺得他有些不知輕重。
畢竟是在如此重要的場合中,任何發言都有可能影響最終的結果,需要慎之又慎。
那些符文大師的弟子滿臉愕然,紛紛望著王騰,心中嘀咕不已。
這家伙,膽子還真夠大的!
這種時候也敢開口?
沒見到各位戰將級大佬面色凝重,氣氛很緊張的嗎?
不過話說回來,在氣場如此巨大,壓力如此恐怖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開口,而且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起碼勇氣可嘉啊。
不像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
不對,他們只是識時務而已。
好在仍有不少人,對于王騰還是比較期待的。
比如澹臺璇,比如戈林,比如陽王……
陽王露出一副感興趣的神色,笑道:“說說看。”
“我的意思是,可以布置兩個陣法。”王騰環顧一圈,神色平淡的說道:“萬雷寂滅陣為主,可在外,在內可布置‘乙木融火陣’為輔!”
眾位符文大師本來還不以為意,聽到王騰的話后,突然一愣,隨即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陽王等人對于符文陣法涉獵不深,因此只能將目光投到符文大師們的身上,等待他們得出結果。
這時,一名年輕符文師也許是看到陽王等人對年輕人態度極為寬容,便忍不住開口道:“不對吧,依我拙見,萬雷寂滅陣是雷屬性陣法,而乙木融火陣則是火屬性陣法,二者互不相容,何來輔助一說,更別說在一個陣法內再布置另外一個陣法難度只會更高,這豈不是本末倒置。”
王騰聞言,不禁朝著聲音來處看去 只見一名身穿符文師服飾,身姿消瘦欣長,模樣清秀,氣質頗為不俗的青年也正向他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對上,這名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王騰收回了目光,心中好笑不已。
此人目的他一清二楚,無非是想踩他一腳,在眾位符文大師與戰將級強者面前露露臉。
年輕人嘛,難免有爭勝之心。
只不過他若是能把因情緒緊張而有些發抖的雙手控制住,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
而且他的學識明顯不到家,那反駁是站不住腳的……
若放在平時,王騰自然不會看著別人踩到頭上,但是這家伙戰斗力太弱了,連激怒他都做不到。
殷同方等人再次一愣,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但也沒急著說什么,靜等各位符文大師開口。
坐在陽王身旁的李融雪沖著王騰投來一個挪揄的笑容。
王騰不禁搖了搖頭,這位姑奶奶真是看戲不嫌事大啊!
那名青年符文師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嫉妒,還想再開口說什么。
“閉嘴!”忽然,一道冷喝響起。
“老師!”青年符文師一臉愕然,呆呆著望著坐在他面前的老者。
此時這名老者正轉過頭來,面色難看的瞪著他。
青年符文師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不懂就不要亂開口!”老者低喝一聲,隨即對著眾人拱手道:“不好意思,老朽教導無方,讓各位見笑了!”
“無妨!無妨!”
“年輕人嘛,犯些錯誤很正常!”
“就是就是,我們年輕時候不也這樣……”
各位符文大師心里雖然都有些幸災樂禍,但表面上卻是擺了擺手,打著哈哈,皆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那名青年符文師此時看到自己老師與其他符文大師們的反應,便知道自己怕是班門弄斧,丟了大人了,頓時臊得面色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沒臉再待下去了。
可他已經犯了一次錯誤,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恐怕丟人丟的更大。
他不禁有些埋怨自己老師一點都不給他留面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斥責他。
殊不知他的老師早已把這事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了。
這孽障,盡在外面丟人現眼。
不過青年符文師心中仍是納悶不已,將自己剛剛反駁的話語在腦海中來來回回反思了數遍,依然是沒找出有什么錯漏之處。
萬雷寂滅陣與乙木融火陣,一雷一火,毫不相干,本就無法相融,若是強行加在一起,難度只會更高。
為什么他的老師與眾位符文師卻是那副表情?
難道那個王騰所說的辦法真的有什么高明之處,而他根本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