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蒸汽船的氣鳴聲,打斷了林溪的猜想。
巨大的鋼鐵怪獸,吞吐著濃濃的煙霧,從遠處緩緩的駛來。
甲板上站著許多人,他們正在沖岸上的人招手。
遠洋航行的浪漫,總是會被大海上漂泊的孤獨與寂寞打敗。
當看到陸地的一瞬間,遠航的人們,都會忍不住的興奮起來。
而林溪一邊習慣性的踩著海浪,一邊出神的看著那艘巨大的蒸汽船。
他在這蒸汽船上,看到了一團巨大、蒙昧、簡單,卻又強大的靈魂。
它是活著的,并不是一個死物。
“因為人們對它的信任,所以···它活了嗎?”林溪又一次被這個世界的‘變態’震撼了。
造物生靈,這不是什么太過難搞的事情。
也就只需要一位大羅金仙,或者多個金仙,用大量珍貴的材料,煉制個幾千幾萬年,再蘊養在靈氣充沛之處,就有可能創造一個純人工的造物生靈。
除此之外,更多的造物生靈,其實都是巧合而生,隨機性很大。
“第一個世界藍星世界,人們的修行,起源于自身的信念。而最后一個世界,人們的信念,可以賦予萬物以無法想象的力量。這就像是一個閉環,完成了一個首尾的銜接。那么藍星人的神魔血脈,是否能與這個世界的特殊,產生聯動效果?”林溪這般想著。
幾個聾啞人,卻已經在水底托著他,快速的朝著岸邊游去。
從無人的地方上岸。
那些聾啞人們悄悄的退走。
林溪穿著貼身的水靠,獨自走在沙灘上,并且朝著不遠處的港口快速邁步。
他要去更加近距離的去打量那艘蒸汽船,感受它的靈魂氣息。
“我們帶回來了大量的香料,珠寶,黃金還有象牙···,那是一片遼闊的土地,有著未曾開化的野人,他們擁有著和我們相近的膚色,我們甚至懷疑···他們是上古時代,渡海而去的祟朝遺民。”港口處,從船上下來的人,正在和一些等候在港口的親朋們,熱絡的交流著。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情。
他們夸張的講述著海上,以及海外之地的見聞。
有些是他們的親身經歷。
但是更多的,則是他們道聽途說,從一些同行者的口中得知的見聞。
當然,到了這些遠航者、冒險者的嘴里,這些從別處聽來的故事,便都成為了他們的故事。
“在大海的中央,有一座島,島上生活著一些黑頭發、白皮膚、腿上還有鱗片的美女,她們勾引著航海者,在和她們發生關系之后,就會吃掉那些好色之徒。”幾個航海員栩栩如生的描繪著那座原本莫須有的島嶼。
林溪可以想象的到,如果這個故事流傳的足夠久遠,擴散的范圍足夠大。
那么或許終有一日,大海的中央,真的會出現這樣的一座島,島上有著他們口中描述的這種生靈。
蒸汽船已經靠岸。
巨大的煙囪里,已經只有少量的白煙冒出。
林溪走到碼頭,抬頭仰望著這艘巨船。
它有著明顯的夏國風格。
即使是鋼鐵鑄造,依舊雕刻著一些水獸圖案。
看到這里,林溪又不禁想到了龍,以及神靈。
“對了!為什么這個世界,不存在神靈?”
“如果只是相信,便會存在。那么在原始崇拜的階段,這個世界,應該能誕生大量的神靈,有著許許多多奇異的怪獸才對。”林溪陷入了一個思維的誤區。
似乎他之前的結論,遇到了一個阻礙結論落定的障礙。
觸摸著蒸汽船的外殼,林溪用自己的強大靈魂,去感受著它強壯卻又朦朧的靈魂。
然后深入、解析。
隨后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無中生有,卻無法長久,更無法完全穿透虛假,成為真實。”
“所以,再強大的人,他也還是人,即便是掌握了一定量的超凡力量,也會有生老病死。那些匯聚了大量‘信任’的物,或是虛無縹緲的靈,它們或許還未誕生出真正的自我,便泯滅在了時間的流逝之中。”
“畢竟,古今迥異,十年便可劃分一代人。如對龍之信仰,不同時代,不同的理解。無法統一,便落不到唯一的靈之上,為他點燃神火,送上神壇。”
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論,林溪緊鎖眉頭。
剛剛找到的一點點方向,此時又斷了。
因為,如果無法達到某種統一,就代表著,他永遠無法真正的借用這個世界的特性,為自己謀求真正的有利于他的‘手段’。
當然,作為活生生的人。
要比本不存在的和那些存在卻不具體的死物,要更加具有可塑性的多。
只是,這方世界的超凡,無法真正顯露,或許還有著其它的限制。
“我需要找一些可以交流的人進行交流,而不是在這里一個人獨自猜測。”想到這里,林溪離開了碼頭,返回夏侯府邸。
夏侯明德作為巡洋司的主政官,此時并不在夏侯府,也不在濱海省,而是跟隨著皇家艦隊,去往了西方國家,開辟更多的市場,也打開更多封鎖的國門。
當然···在這期間,也必然要占據一些他國的土地,作為落腳點,方便定點剝削。
夏侯明德一共有六個兒子,十三個女兒。
分別出自他的九個老婆。
夏侯明德的大老婆是夏國的郡主,不過郡主早逝,如今主母的位置空缺。
小老婆中,有的是西方國家的公主,有的是蠻夷之地的女戰士。
有白的,也有黑的,甚至還有紅的···。
林溪應該慶幸,他這具身軀的老娘,是個純粹的夏國人。
雖然出身尋常,但是血統卻純粹。
回到夏侯府的林溪,沒有遲疑,直接找上了夏侯府的大公子。
夏侯尊的大哥夏侯御。
夏侯御是大老婆的獨子,夏侯家當之無愧的繼承人。
平時十分神秘,很少與其他夏侯子女有所交流。
總是將自己關在書房內。
林溪找上門的時候,夏侯御也顯然有些意外,不明白自己這個紈绔誠性的五弟,如今為何會尋上門來。
簡單寒暄之后,卻還是將林溪請入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