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遠的故事了。
人在年少的時候，總會有一些事情，比較難以啟齒。
比如上空陸良，因為一些無良兄長的緣故，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對自己的性別，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又比如穆穹天，少不更事，又被意外洗腦，專注于肉身錘煉，對其它的所謂‘旁門左道’，毫無興趣。
以至于空有一身強大的修為，卻有眼無珠，不識真身。
就在那么一個風和日麗，天氣晴朗的日子里。
孽緣誕生了。
之后發生的許多故事，都只能用狗血二字來形容。
穆穹天流浪于外界，不回小周墟，甚至想要換掉自己的身體···未必沒有當年的一些事情，給他造成了陰影的緣故。
而這，也正是，他給林溪的記憶里，缺少了關于上空陸良的緣由。
林溪無情的暴打，勾起了往昔早已淡忘的回憶。
一時間，委屈和悲痛，疼痛以及丟失顏面的難堪，讓上空陸良忍不住淚流滿面。
看著被自己一通老拳打哭了的上空陸良，林溪毫無憐憫之心。
他不管，穆穹天和上空陸良的那點陳年往事。
只要上空陸良想要踩著他上位，他就要把他給打服了。
周圍觀眾臺上的歡呼聲和喧鬧聲，都已經漸漸的平緩下來，只能容納八萬人卻放進來十萬人的體育場，此刻竟然也頗有鴉雀無聲之感。
人們很難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上空陸良，櫻國的武圣···那位被隱隱推舉為當世第一的超凡者，不僅戰敗了···并且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哭了？
是他們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腦子出了問題？
“你輸了！”林溪冷漠的看著上空陸良，雖然對方哭的梨花帶雨，但是頂著一張腫脹的大豬頭，很難讓人有什么憐惜之心···盡管他原本的長相，應該是雌雄莫辨，風華絕代的。
上空陸良停止了抽搐般的抽泣，臉上的血痕、眼淚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幅完整而又扭曲的圖案，仿佛某個印象派大師的杰作。
“你記著···我會還回來的。”上空陸良用含糊的口音說完，便拖著自己的斷腿，一瘸一拐的走向后臺。
他已經顏面盡失，只怕櫻國也回不去了。
那是一個自尊心和榮辱心格外強炙卻也脆弱的國家，他如果回去，那么洶涌的群情，只會逼迫他用自我了斷的方式去謝罪。往日對他有多推崇，如今對他便有多唾棄。
看起來，上空陸良還想要爭取無敵路的話，就只能換個身份，重新開始了。
面對上空陸良的狠話，林溪面無表情，心中舒爽。
從上空陸良身上涌出來的負面情緒，質量還是很高的。
而周遭那些混在觀眾里，上空陸良的顏狗、添粉，還在不斷的向林溪散發著惡意。
腦殘粉的世界里，沒有黑白對錯，也沒有家國情懷。
對他們而言，才不會去管，林溪代表的是自己人，更是成國的顏面。
此時勝了，應該歡呼和慶祝。
當然，林溪很喜歡這些腦殘粉···這可是真心話。
“真好！腦殘粉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情緒力量，堪比狂信徒。這可真是一筆意外的大收獲。”林溪欣喜的想著。
在進入無敵路之前，林溪就基本上將自己積累的負面情緒清空了。
用來培養一些分身印記，投入諸多世界，演變三千煩惱，匯入萬千眾生。
顯然他這么做，是正確的。
因為即便是他的天魔本體，在進入這個世界后，也受到了壓制，原本還未用完的靈魂之力，也都被封印了起來，無法動用。
或許和真實的修為一般，需要逐步解封。
此時能收集到這么多的負面情緒，對解封修為，是很好的助力。
“開了十三道鎖，卻還是沒有達到上限。看來這個世界，對力量的上限承受度，正在逐漸的提升。之前是一道鎖一道鎖的解封，等過了十道鎖之后，或許是十道鎖十道鎖的解封。再遇到關卡，很有可能是在十九道鎖和二十道鎖之間。”林溪想到這里，也轉身回返后臺。
他還有一筆對賭紅利，需要去接收一下。
等林溪返回休息室的時候，上空陸良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臉上的浮腫也都基本消弭了下去，除了神情中還帶著些許黯淡，似乎這一戰對他的影響，已經蕩然無存。
“你贏了！這是你贏得的。”
“記住···你不會一直贏下去，下一次我回來的時候，你會連本帶利的輸給我！”上空陸良丟給林溪一個優盤，隨后轉身離去，顯得似乎有些瀟灑···只不過依舊拖拉著，一走一瘸的右腿，讓他的形象，顯得滑稽了許多。
接住優盤，林溪直接就在休息室里，找到了自己的背包，打開筆記本電腦，將優盤連接了上去。
很快一共三十六個G的文檔，便下載到了林溪的電腦里。
為了容納這些文檔，林溪甚至忍痛刪除了幾份最新下載的新資源。
林溪耐下性子，從第一份文檔開始看了起來。
起初不甚在意，漸漸的越往后看，越覺得言之有物。
“氣血修行，精神動而鎖頭松，我等原非此界中人，修為本參造化，規則之下，束縛如凡，一步一鎖，步步解封，原為常態。然此界中人，皆是如此，此是為何？”
“唯有一種可能，此界中人，皆非尋常，血脈深處，早有力量潛伏，精神一至，力量頓生，名為修行，實為釋放。”
“故而我等修行，不該拘泥于釋放自身力量，更應研究此界中人之血脈，取長補短，融入己身···。”
上空陸良的研究，為林溪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
一些原本在他的意識中，一直存在，卻始終不能成型的想法，在上空陸良的這些研究提點下，紛紛明確起來。
上空陸良提出的不僅僅是一個假說。
他更親手做了許多實驗和研究。
以實實在在的數據和案例，進行了較為完整的分析和排列比對。
“肉身小神通，雖然以增益肉身為主，卻依舊有不同的對應規則劃分，有爆發性神通，激烈如火，有加速性神通，變幻如風，有溫和增長，層層疊加如水，有強行刺激，極致瘋狂···。”
“此地或為神魔源，眾生皆為神魔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