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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橫刀立馬,誰敢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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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江上的風,還帶著巴可拉瑪大雪山上來的氣息。

  冬江水那蠻荒的味道里,幾條寒龍鱘,悄悄的浮出水面。

  一艘小船上,一根魚線飛馳而來,一瞬間將幾條寒龍鱘同時貫穿。

  船上,是一眾的歡呼聲。

  即便是大戰前夕,依舊免不了有人,會先尋點樂子,即為整理緊張的心情,也為近日無聊的生活,多點調劑。

  靈侗子滿意的將三條寒龍鱘從魚線上解下來,交給身旁仙廚門的弟子,隨口吩咐道:“另外兩條我不管,但是身上帶梅花的那條,你得給我清蒸咯!最多加一點姜絲,這樣味道才夠鮮···。”

  正說著話,卻感覺原本擁簇在身邊,隨他一同盯著那三條寒龍鱘流口水的修士,紛紛目光呆滯,表情凝重的看著他的背后。

  靈侗子猛然回頭,緊接著···便感覺自己的整個眼球都仿佛炸開了。

  寒風里,那橫跨江面的松林,被從內部,緩緩的撕裂出一個口子。

  一個他們熟悉,卻只能仰望的身影,騎跨著一匹黑色的龍馬,身披玄袍,手持關刀,從松林內怡然自得的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靈侗子渾身一個激靈,狠狠的打了兩個哆嗦。

  原本想要揮手打出警示符,但是胳膊卻不知為何,卻總也抬不起來。

  “楚···楚···楚凌霄出現啦!”終于,靈侗子身后,那個仙廚門的修士,仰頭發出了一聲,仿佛絕望般的嚎叫。

  整個沉睡的冬江都被驚醒了。

  萬千的符文,數不盡的劍光,層層疊疊的術法光影,都籠罩向林溪。

  林溪沒有出手,而是拍了拍黑色龍馬的脖子。

  那龍馬打了個響鼻,四蹄一震,發出一聲龍吟。

  江面頃刻翻江倒海,滾滾的冬江寒水,便如水墻般高高聳起,又重重的拍下。

  就像是被抹布清理過的玻璃,江面上朦朧的各種攻擊,幾乎被清掃一空,云煙散去,水汽彌漫里,抬頭卻已然能夠看見,那湛藍的天穹。

  嗖嗖嗖!

  十幾道人影,瞬移出現在林溪的面前,相熟的互相結陣,警惕的看著林溪,既滿臉殺意,眼神中卻又都帶著怯懦。

  一道仿佛與冬江相連,滔滔不絕,綿延不斷的劍氣,朝著林溪擁擠而來。

  看著這劍氣,林溪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不屑。

  他是真的不屑。

  在見過了白玄的劍后,再看其它的劍修,其中差別,就像懵懂的少年,經歷了三萬一次的混血嫩模后,再去看三百一次的街邊發廊洗頭妹。

  “大河劍意···不過如此!”林溪揚起了手里的關刀。

  然后重重的斬下。

  一重刀意一重山。

  山巒阻斷天河險。

  林溪本就已經是刀法大家,此刻再融合了楚凌霄的部分記憶,這一刀劈下的時候。

  就是大河崩斷,水勢被阻,任你如何綿延不絕,如何的沛然浩瀚。我自巋然不動,讓你無可奈何。

  遙想當初,林溪第一次降臨,還被大河劍宗出來的劍俠,一劍逼回了混沌潮汐。

  如今再看,卻連大河劍宗宗主趙寒,親自施展出來的一劍,也不再放在眼里。

  看著自己蓄勢而出的一劍,被如此輕易的一刀斬斷,趙寒面寒如霜,握住寶劍的手指,也因為太過用力,而稍顯發白。

  “楚凌霄!你也不過是仗著修為···。”趙寒冷聲,還想搶回點顏面。

  林溪卻哈哈笑道:“廢物!看不出來嗎?我現在的修為,才恢復到元嬰期,而剛才那一刀,我還沒用力。”

  趙寒聞言,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全都被堵了回去。

  隨后一揮手,冷聲道:“結陣!殺了他!”

  既然只有元嬰修為···那好!

  正巧了結了這廝,也免得夜長夢多。

  “哈哈!來得好!”林溪縱馬而上,長刀揮舞。

  雖然關刀用的不是很順手,但是有著楚凌霄的身體記憶和被吸收的靈魂記憶,再加上林溪本身,也是用刀好手。

  刀鋒揮舞之下,縱橫捭闔,未有一合之將。

  任你是金丹、元嬰、還是元神,一刀之下,不是傷便是亡。

  那些臨時組成的劍陣、符陣在林溪的刀口下,更是不堪。

  雖然林溪的修為只有元嬰。

  但是他的肉身,卻是實打實的渡劫肉身。

  單單只是肉身之力,便足以媲美一大半的元神修士。

  更何況,林溪還能開掛作弊,悄悄的燃燒負面情緒,引動天地間的陰邪靈氣聚攏在周圍,為他所用。

  這就等于林溪為自己提供了強大的續航能力,對于一般元嬰而言,只能動用一兩次的大招,林溪卻可以連貫使用,毫無停頓。

  希律律!

  龍馬的鬃毛飛揚,黑色的鱗甲,在水波的折射下,閃爍著幽光。

  大關刀重如山岳般的落下,仿佛銀河落九天般的劈砍,將整個局面劈砍沖刺的七零八落。

  而與此同時,一股悍然的氣息,如烈火般高升。

  所有靈覺敏銳的修士,都可以感覺到,此刻的‘楚凌霄’,就像是一堆淋上了猛油的干柴。

  戰至癲狂酣暢淋漓時,林溪仰頭長嘯,長發飛舞,天空之上,驟然電閃雷鳴。

  “楚某人在此,誰敢來取我項上頭顱,揚名立萬?”染紅的江面上,林溪勒緊韁繩,大刀拖在水面上,原本黑色的玄袍。已經染成了猩紅的血衣。

  那都是死在他刀下的修士之血。

  看著那滿地的尸骸,林溪可以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名為‘恐懼’‘絕望’和‘憎恨’的負面情緒。

  而其中,卻又還莫名的夾雜了一些‘崇拜’,令林溪感覺難受。

  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林溪連喊三聲,卻無人應答。

  連之前與林溪交手一招的趙寒,也退到了劍陣之后,遠遠的看著林溪,目光陰冷,卻并不敢上前。

  “呵!盡是無膽匪類。我楚凌霄英雄一世,竟然被爾等這般鼠輩,逼迫到如今境地,當真羞愧。”林溪盡管開著嘲諷。

  但是所有強大些的修士,卻都統一認為,他現在是開了殘血BUFF,猖獗不了多久,不愿與他直面鋒芒。

  之前早已約定好的三位渡劫大宗師,此刻卻竟然都好似遺忘了自己的使命。

  裝聾作啞,并不出手。

  渡劫大宗師是很強,但是他們的強,往往適用于欺負那些遠不如他們的人。

  面對同級存在,他們有著足夠的耐心、警惕和小心。

  因為一個大意,就有可能導致,無法控制的后果和局面。

  就像眼前的楚凌霄,曾經的黑帝,何等的尊貴,如今卻被圍堵在此,狀若癲狂。

  老虎跌斷了爪牙,就會被野狗追趕和凌辱。

  此時此刻,‘殺楚聯盟’一方,沒人覺得,楚凌霄還能活著。

  一個渡劫大宗師最后的瘋狂,且成全他又如何?

  漫說千年,便是百年過后,今日這冬江之上,誰英雄勇敢,誰膽小退縮,還有何人記得?

  活著的人,才擁有一切。

  死了的,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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