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此時正在察看著魔法飛舟。
那群負責駕駛和維護這群飛舟的雜和以及許些魔法學徒,心驚膽顫地跟著羅蘭的后邊。
而安多娜拉,則挽著羅蘭的手臂,相當開心地指著那個貫穿了整艘飛舟的斜洞:“當時我想把這東西打下來的,結果一槍投下去,就出了個洞……我還以為能把它扎爆呢。”
“下次用槍扔大型物體或者建筑物時,把槍頭弄平些,再在上面劃個十字凹槽,增加槍扔出后的旋轉速度,能大幅度提升撕裂能力,對于大型物體的破壞能力會直線上升。”
安多娜拉眼睛一亮:“羅蘭你懂得真多。”
“這只是常識。”羅蘭擺擺手:“要不以后我幫你研究一下大劍士和勇者的戰斗體系吧。”
安多娜拉連連點頭,開心不已。
一般來說,戰士系雖然受施法者們內心中歧視,他們也清楚這點,但如果論到戰斗能力,他們都會說:施法者懂個屁正面戰斗,他們只懂得在遠處放魔法,沒有勇氣,不懂得什么是力量。
這是一種自我職業的肯定和保護。
下意識認為別人不懂自己所擅長的東西,以保證自己在這方面的權威。
但安多娜拉不同。
她知道羅蘭學識很淵博,雖然因為位面的關系,他對這個世界的常識不太懂。
但那種學者的氣質,還有那種學者才有的思維方式,她還是能看得明白的。
畢竟王宮中養有很多的學者,她也和這些人接觸過,知道這種人的一些外在表現。
而羅蘭,比她接觸過的所有的學者,更具學者氣質。
而且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研究魔法,以及閱讀這個世界的書籍方面。
現在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也越來越多。
甚至很多王宮學者,都在常識方面,比不上他了。
更讓安多娜拉心折的是,羅蘭在魔法方面的進步速度。
自從她成了傳奇大劍士后,她看誰都是插標賣首之徒。
這不是她自傲,事實就是如此。
除了兩個神降的天使,或者是世界樹,這世界還真沒有人能對她產生多少威脅。
如果非要找一個能讓她‘害怕’的人,那就是羅蘭了。
作為藤蔓型的女人,她現在已經認定他了。
另一個原因,是她看到了羅蘭可怕的進步速度。
在她成為傳奇之時,她覺得他好弱。
但現在的他,已經能給她一種強者的感覺了。
再這么下去,不出五年,她認為羅蘭肯定能追上自己。
而羅蘭能成長得這么快,與他的學者意識脫不出關系。
研究,思考,再研究,再思考,反復做試驗,探尋魔法的真理,
很多人的實質印象中,認真和刻苦只是一個名詞,沒有實際的印象。
但作為枕邊人,安多娜拉是清楚羅蘭是有多努力的。
黃金之子不用睡覺,他也不用休息,這似乎不奇怪。
但他對宴會,社交幾乎也沒有任何興趣。
時間幾乎全投入到了研究魔法和學習中。
因為太過于擔心羅蘭身心健康,一向害羞的安多娜拉都變得‘豪放’起來,時不時就主動找機會拉著他膩歪,真是為此操碎了心。
所以在安多娜拉的眼里,自己男人很聰明,很博學,他只要愿意,可以做到一切別人無法想像的事情。
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見證者。
見證了一個弱小的黃金之子以極快的速度變強。
見證他從默默無聞,到霍萊汶貴族階層中揚名。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認為,自己的男人,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何況只是幫忙自己改良戰斗技巧。
羅蘭察看完整艘飛舟后,心情有些激動。
這玩意他之前坐過幾次,本質上就是一艘空中豪華游艇。
男人嘛,都想要來點豪車游艇之類的東西,羅蘭也不例外。
況且,這艘飛舟中蘊含著很先進的魔法理念,只要吃透了,羅蘭能肯定,自己的魔法學層次能更進一步,說不定有些技術,或許還能用到浮空艇的建造上。
隨后,他將船上的雜工和魔法學徒們聚集起來。
“你們現在都是俘虜,無論是按照法蘭斯國的規矩,還是我們霍萊汶的規矩,我都有權處置你們。”
聽到這話,眼前近百人都顯得很迷茫,也顯得很害怕。
他們都只是普通人,那些魔法學徒,也只是普通平民。
如果是貴族出身的魔法學徒,是不會放到這艘飛舟上當苦力的。
“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留在這艘船上當值,只要工作滿一年,我會用飛舟送你們回家,當然,你們也可以留下來繼續工作。”
一百多人言論紛紛,像極的菜市場。
羅蘭等他們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后,繼續說道:“另一個選擇,就是你們自己離開,當然,我會給你們每人一枚銀幣,作為路費。”
這下子,議論的聲音更大了。
有個膽大的魔法學徒舉手說道:“閣下,一枚銀幣并不足以讓我們從這里回到空間魔法塔。”
“那是你們的事情。”羅蘭擺擺手:“我寬恕你們的生命,還給你們路費,就已經很仁慈了,接下來如何回去,那是你們自己要考慮的事情。”
做到這一步,羅蘭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一百多人中,絕大多數人,都覺得羅蘭說得很有道理。
易地而處,如果他們自己是勝利者,不把俘虜的價值壓榨到菜干的地步才怪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這些人都同意了第一個方案。
他們愿意繼續在飛舟上工作。
羅蘭很滿意地點頭微笑:“你們不會后悔這個決定的,我自己名下也有一座魔法塔,雖然現在比起各大圣地魔法塔來,還相差甚遠,但我相信,用不了十年,它也會成長到那個地步的。”
除了滿臉崇拜之色的安多娜拉,沒有人信羅蘭的話。
而在另一邊,近五千名玩家聚集到了新建好駐地中。
現在過來的玩家也越來越少。
至少有三萬以上的玩家或坐人力飛機,或乘坐木制大帆船渡海。
但安全到達的,只有這五千多人。
在這里,方型的、高達十米的巖質城墻,阻礙了大多數窺探的目光。
這幾天以來,斥候職業的玩家們進到特貝爾城里,把這座城市的底給摸得清清楚楚了。
同時他們還協助瑪蘿瑪莎,轉移了大量的貓人到這座駐地中。
而至少一半的玩家在這里,開始沉迷擼貓。
瑪蘿瑪莎作為貓人族中最漂亮優雅的黑貓,更是被十倍以上的人圍觀。
一開始她很不習慣,但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無視旁邊那圈滿臉迷醉之色的黃金之子了。
她天天在駐地里亂轉,有天她指著駐地角落里的三百多名男性玩家,表情相當好奇:“我發現,你們好像在排擠他們,又好像很害怕他們,是怎么一回事啊。”
貓人族中也有歧視。
但這群人并不像是被歧視,反而更像是不太合群,然后又被人懼怕著。
看到這男人在吃著糊糊的咖喱,一直跟著黑貓身邊的心理學女玩家臉都綠了:“他們是我們的秘密武器,很可怕的那種,你不要和他們扯上關系!”
瑪蘿瑪莎尾巴掃來掃去,女玩家說得這么神秘,她反而更好奇了,看著那三百多人,眼睛都在晶瑩發亮。
就在這個駐地的中央大房中,六位玩家圍著石桌開起了會議。
他們都是公會長。
“貓人族的轉移已經完成了,剩下的貓人不愿意離開,他們本身就是空間魔法塔的死忠,而且我們要進攻空間魔法塔的消息,之前也是這些貓人傳出去的。”
“這很正常,每個種族都有好人和壞人。貓人雖然很可愛,但也不能免俗的。”
“半天前,我們已經向空間魔法塔遞交了戰書,并且也向特貝爾城的人喊話了,讓平民們早些離開,免得受到波及。”
“結果呢?”
“那些平民笑我們的喊話員是白癡,然后還扔了些駱駝糞回來。有個人被糊了一身。”
其它五名公會長露出相當帶感的表情。
其中一個人嘆道:“原來這就是困果啊。”
“既然這樣的話,兩個小時后,我們按照預定計劃進攻吧。三百名白蛆術士,就由你來指揮了,安德魯。”
名為安德魯的玩家站了起來,點點頭,表情相當認真嚴肅:“放心,我們飛翔公會,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然后他大步離開了會議室。
來到駐地的某外角落里,三百名氣質與眾不同玩家看到他,全站了起來。
一道道白光閃耀,他們的身邊,都出現一條至少體長至少兩米以上的白蛆。
隨后在他們的指揮下,這些肉乎乎的白蛆分成了三排,每排一百只,齊齊仰起了頭。
臥槽,要開始了。
看到這一幕的玩家,齊齊后退,同時幾乎所有人都給自己戴上了口罩,或者給自己圍上面巾。
貓女瑪蘿瑪莎很奇怪,她左右看看,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突然戴上了口罩。
“給你一個。”女玩家伸出了援手。
瑪蘿瑪莎搖搖頭:“我不喜歡蒙著臉,很難受的。”
“真不要?你會后悔的。”
瑪蘿瑪莎很倔強:“不要!”
女玩家帶著俏皮的陰笑:“好吧。隨你!”
此時安德魯從系統背包里拿出一個白色軍帽,帽徽是一只白頭鷹。
然后他立正身體,站得筆直,就像是一名大軍官。
“他這是干什么?”
“生活需要儀式感。”安德魯嘀咕了一句,然后他扶扶自己的白色軍帽。
接著,他臉色猙獰,吼道。
“400野戰炮兵營,射擊角度為83,黃色彈藥上膛……”
然后他右手重重向下一劃。
撕心裂肺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