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是我?”神逆瞧著氣勢洶洶的諸神,眼中露出一抹訝然:“諸位道友,如此氣勢洶洶,卻不知所為何事?”
聽聞神逆的話,場中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楊三陽與神逆,然后一雙雙眼睛俱都是齊齊看向了乾坤老祖與陷空老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么辦?
能怎么辦?
不是說神逆已經死了嗎?
那眼前這位是誰?
簡直特么見鬼了!
“神逆,你怎么還活著?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乾坤老祖整理心情,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
“我一直好好的,怎么會死掉?道友說的話,簡直是好生奇怪!”神逆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你?那會是誰?”乾坤老祖此時一臉懵逼,然后轉過頭去看向陷空老祖:“這是怎么回事?”
“之前大家都以為神逆死了,可畢竟誰也沒看到神逆是否真的死了!”陷空老祖撓撓頭,有些無語:“眼前神逆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試試就知道了!神逆的逆亂法則,在天地間可是獨一份,沒有人能模仿復制!”乾坤老祖縱身而起,化作不滅靈光,徑直向神逆殺了過去。
“你做什么?莫非是瘋了?”瞧見殺來的乾坤老祖,神逆身形扭曲,化作了不滅靈光,與乾坤老祖對碰一擊后,雙方分開,各自站定。
此時神逆眼中滿是火氣:“乾坤,你發什么瘋?”
此時乾坤老祖一臉懵逼,面色陰沉了下來,站在那里動也不動。
“如何?”陷空老祖上前問了一聲。
“是真的無疑!”乾坤老祖面色陰沉到了極點,此時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不斷流轉:“麻煩大了!”
死的不是神逆,那是誰?
自己擅闖靈臺方寸山,將鴻的臉面置于何地?鴻豈能輕易善罷甘休?
這件事,絕對麻煩大了!
“神逆,之前死的不是你,那天宮號令響起,你為何不前往天宮拜見太一陛下”陷空老祖目光灼灼的盯著神逆。
“老祖我如今悟透真知,榮華富貴、王權爭霸,俱都只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想要登臨大道,還需自己苦修打磨,一步登天雖然快捷,但卻也充滿了道不盡的大兇險!承蒙道果小兄弟一番點撥,叫我自欲望中超脫而出,日后便云游天下,四海為家,那天宮不去也罷!”神逆臉上一副我已經看開一切,看穿一切的表情。
此時乾坤老祖只想仰頭大罵:看穿你麻了個錘子,你特么看穿了,卻將咱們給坑苦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罪證沒抓到,反而惹下如此禍事,得罪了靈臺方寸山中的鴻,此事豈能善罷甘休?
麻煩大了!
不是一般的大。
“諸位神祗氣勢洶洶來此尋我,卻不知有何要事指教?”楊三陽此事慢慢悠悠的放下棋子,氣定神閑的自山巔俯視著諸位神祗。
“呵呵……”陷空老祖干笑一聲,然后轉身看向對面的神逆:“卻不知,西昆侖圣境中的痕跡,道友如何解釋?”
“不過是我與這小友切磋一番罷了,本座的事情自然有本座做主,用不著向各位匯報吧?”神逆冷著臉坐下:“諸位興師動眾來此,若不給個合適理由,只怕今日之事,卻難以善了。”
“不錯,諸位打傷我弟子道傳,擅闖我靈臺方寸圣境山門,若不給老祖我一個合適解釋,只怕……諸位今日休想輕易離去!”鴻冷著臉,自遠處走來,一雙眼睛目光冰冷的盯著諸神。
“這……”乾坤老祖與陷空老祖對視一眼,齊齊向鴻行了一禮:“是我等魯莽,這廂給道兄賠禮了。”
“呵呵,一句賠禮,便想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此中因果嗎?莫非當我手中量天尺是擺設不成?”祖師冷冷一笑。
“那你待如何?”陷空老祖瞧見不依不饒的祖師,腰桿慢慢的直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對方。
“道果,此事眾人是沖你來的,你待如何?”祖師沒有回應陷空老祖的話,而是看向了楊三陽。
楊三陽笑了笑,緩緩自袖子里掏出一巴掌大小的背簍,那背簍草木編制,其上流轉著獨特道韻。
隨手一劃,一道道先天神禁之力加持于背簍上,此時楊三陽隨著運用執符妙法越加精深,反倒是覺得執符中的禁法不同尋常,猶若浩瀚煙海,看不清邊際。
自己對其中的奧秘,不能顯露萬一。
別的先天神禁,只能在法寶中催動,唯有執符此寶,先天神禁竟然能加持于萬物之上,賦予其不可思議之力。
“乾坤老祖,你打傷我師兄道傳,便罰你在我靈臺方寸山悟道參禪百萬年。陷空老祖,你無故擅闖我靈臺方寸山圣境,壞了我山中清凈,將紅塵中的是非搬到了靈臺圣境,你須受我師父一尺,算作懲戒!”一邊說著,楊三陽隨手一拋,手中背簍飛起,迎風便長,其內無盡虛空衍生,一股拉扯之力向乾坤老祖拘束而去。
“呵呵,區區黃毛小兒,也配審判老祖我?老祖我成道之時,你還不知在哪里玩泥巴呢!”乾坤老祖猛然沖霄而起,周身陰陽、五行、地水風火交織:“看我破了你這寶物!”
話未說完,虛空中不知此何處來了一根三彩枝椏,詭異的出現在乾坤老祖身后,竟然悄無聲息間擊穿了其護體的地水風火法則,對著其后背輕輕一刷。
然后只聽得乾坤老祖一聲驚叫,徑直被那股拉扯力牽引住,落在了背簍之中。
“啪嗒”背簍自虛空中垂落,落在了棋盤上,楊三陽隨手將背簍蓋子閉合,然后自袖子中掏出一副六字真言貼,貼在了蓋子上。
這番變故,兔起鶻落間,眾人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至于說那彩色枝椏,早就不知了蹤跡,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邊陷空老祖見神逆落得如此下場,一時間面色青紅交替,羞憤難耐,一抹怒火自心中卷起,轉頭看向祖師:“我與乾坤,亦是為了神族。我等辦事的方法或許過激,但對我神道卻是忠心耿耿。你亦是諸神中的一員,而今更是步入了大羅第二步妙境,又有先天靈寶在手,我不論如何,都不是你的對手。你若想對我懲戒,盡管動手就是了,我絕不會反抗。”
陷空老祖說完之后,竟然閉上眼睛,放開周身防御,不做任何設防。
聽完陷空老祖的話,祖師苦笑一聲,他還能說什么?
他身為諸神一族,卻不能為諸神一族出力,若還因為此事懲戒陷空老祖,那他鴻的名聲日后將要在大千世界臭了!將會被所有的神靈排斥。
“道兄說哪里話,你且走吧!那乾坤老祖打傷我徒兒道傳,如今道傳生死不知,將其捆束在山中百萬年,算是給我靈臺方寸山中諸位弟子一個交代。我不能寒了諸神的心,卻也更不能寒了我靈臺方寸山諸位弟子的心啊!”祖師苦笑了一聲。
陷空老祖聞言睜開雙目,抱拳一禮:“道兄高義!如今我諸神好不容易一統天下,重新占據這大好河山,道兄豈能偏居一隅之地?何不進入天宮,為我諸神效力,也好享受天宮氣數加持,此機緣下道兄大羅三步有望。”
這話陷空老祖是真心的!
如今太古十兇在天宮中做大,諸神舉步維艱,日子不好過啊。
聽聞此言,鴻苦笑著搖了搖頭:“神魔量劫,我便已經有了退隱之心,王圖霸業終究非正道,那只是一人之路,不能超脫啊。”
“道友請去吧!”祖師轉過身,下了逐客令。
聽聞這話,陷空老祖深深的看了一眼祖師、神逆、楊三陽后,方才轉身離去。
群神呼啦啦走得一干二凈,楊三陽看向祖師,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師傅,你不該心慈手軟的。”
“我若創傷了陷空老祖,天宮中的形勢,未必會如你所想那般就此平衡了下去。太古十兇終究是異類,需要有人不斷找他們麻煩,不斷給他們敲警鐘,免得其得意忘形!”祖師意味深長的看了神逆一眼。
說完話,祖師已經離去,留下楊三陽端坐在山中沉思。
“怪了!這不可能!死的明明是神逆,可眼下神逆是哪里來的?”靈臺方寸圣境大地最深處,一朵黑色連花悠悠綻放:“那狗蠻子,果然好手段,竟然瞞天過海,當真是可恨的很。老祖我費盡心思為其布下這般大棋盤,想不到竟然被其這般輕易化解了。”
說完話,蓮花消失,不見了蹤跡。
靈臺方寸山中 神逆化作清風消散,楊三陽撫摸著棋盤前的背簍,雙目內露出一抹沉思:“可惜了,我本想趁機鎮壓了乾坤與陷空這兩個老家伙,徹底為太一擺脫所有肘制,到時候諸神群龍無首,豈還敢違抗太一法令?可惜,祖師似乎與我想的不一樣。師傅終究是諸神中的一員,舍不下那份情感!妖族是妖族,諸神是諸神,他看不開啊!”
種族之情,對誰來說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