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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7600字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流金時代

  我在廚房刷碗呢,看見姜西把江東西抱到了她自己的房間,然后我聽到姜西摟著江東西哄她睡覺,大概是不到十五分鐘,江東西睡著了,姜西回到我們的房間。

  我站在廚房,碗已經刷的差不多了,正擦手呢,突然聽到屋里傳出姜西如女王般深沉,又如寒冰突襲般冷冽的聲音。

  “江東,你進來一下……”。

  姜西很少會用這么冷的語調跟我說話,并且平時都叫我親愛的或者老公,今天突然冷著叫我全名,我肯定意識到不對勁兒了,但我也著實沒想到會跟那個拼車女有什么關系。

  我笑呵呵地從廚房走出來,內心有點小緊張,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把門關好了,免得被閨女聽到。”

  “哦!”我更緊張了。

  當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二話沒說,把手機屏幕遞到了我的眼前,我一看那上面有一條陌生人的短信,我眨了眨眼睛,當我看清上面寫的是什么內容的時候,頓時雙腿一抖,直接有點嚇尿了。

  “怎?怎么會有這種短信?”我一臉驚恐,出鬼了?

  “你是不是想說,你已經屏蔽了的號碼,為什么還能發來短信?”

  我,“……”是呀,為什么呀?

  看出我的疑惑,她忍著怒氣跟我說,“你通話記錄里那多么、

  推銷和騷擾電話的號碼,你一個都沒加入黑名單,唯獨這個號碼孤零零躺在黑名單里。”

  我,“……”怎么就沒想到多加幾個號碼進黑名單,可是誰想到她玩手機還看黑名單啊?

  “你肯定很奇怪我為什么會看黑名單,因為我看到你手機上和騷擾電話太多,就想把那些號碼加進黑名單,結果,就看見了這個號碼,我還看到你們中午吃飯時間通過話,如果這個人是你的同事,憑你的性格,你在公司跟同事一項相處和睦,并且跟同事還有業務來往,你是不可能把她屏蔽掉的,所以,這個黑名單里面的人,非、常、值、得、懷、疑,于是我把這個號碼放了出來,直接把電話撥了過去,沒想到她立刻就接了,還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你會給我回電話的,我不相信自己沒有魅力’”。

  她睥睨我的眼神越發如寒冬臘月的冰凌,帶著鋒利的尖銳光芒,仿佛能刺透我的心,“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老婆,我跟那個女人真的不熟……”我蹙著眉極力解釋。

  姜西原本白里透紅的小臉,此刻一片青黑,我便知道,她現在壓抑著的憤怒可真不是裝出來的。

  她深吸一口氣,冷冷地問,“不熟她都敢給你發這種短信了?”

  “我也不知道她發什么神經啊!”

  “你挺行的啊,連這種女人你都認識?”

  “不是,就早上的時候,因為大家都上班著急,我們一起拼了個車……”。

  姜西又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更生氣了,壓抑著咬牙切齒的怒意,“你都敢跟陌生女人一起拼車了?你就不怕遇到仙人跳團伙把你跳進去了?”

  我,“……”。

  “老婆沒那么嚴重吧?仙人跳不都是帶去酒店才能跳嗎?我這出租車里就跳了啊?”

  我這話似乎刺激到了原本就很生氣的姜西,她一伸手就想要揍我,我一個箭步退開了,沒打著。

  她氣得指著我說,“如果那出租車跟他們是一伙的呢?車里跟酒店有什么區別?如果他們把你拉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威脅你、勒索你呢?就你這樣的,你能干什么?只能任憑人家宰割,要是再遇上個變、態,不知道會怎么折磨你,你知不知道社會險惡啊……”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她氣得直跺腳。

  誰能猜到我內心的景況啊?我就仿佛看見了一個操碎了心的老母親,在對自己不懂事的兒子咆哮,原因是擔心自己的兒子被壞人拐騙了。

  真的就是這種感覺。

  哎呀,為了讓她少一分擔心,也為了讓她消消氣,我趕緊說,“老婆,我現在知道人心險惡了,以后絕對不跟任何人拼車了,男的也不拼了。”

  說到這,她又想起那個女的了,厲聲問,“她為什么說,感覺你對她也是有意思的?你給她釋放什么信號了?她還說你肯定也不怎么愛你老婆,你跟她說你不愛你老婆了?”

  “沒……沒有,我怎么會說這些話呢?她就是個神經病,我真不知道會這樣,就是我倆一起拼車,結果她說她沒有五塊錢,說中午還我,跟我要了電話號碼,中午的時候,她給我打電話,說還沒有五塊錢,便說干脆請我吃一碗牛肉面,我想也行啊,我根本沒在意……”。

  “你沒在意什么啊?看人家長得漂亮吧?要是一個渾身臟兮兮的乞丐請你吃牛肉面,你會吃嗎?”姜西梗著脖子咬牙問。

  額!確實,要是渾身臟兮兮的乞丐請我吃,我肯定不會吃,但我也不是因為她漂亮才跟她吃的啊,我是舍不得那五塊錢,她長什么樣,我根本沒仔細看。

  “老婆,你別那么說我,我眼中、心中,除了你和江東西,我根本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你這樣說我,我也很委屈的。”

  “那你怎么惹來的這一腚的騷?”姜西的語氣又沉了幾分,我看那個樣子是有點出離憤怒了。

  “我……我……”我也在想,我為什么會惹來這種事的?

  結果還沒等我想明白呢,只見姜西“啪!”的一聲,毫不猶豫地將手機直至砸在了地上,瞬間,手機就七零八碎了。

  我,“……”腿抖,然后,心疼我心愛的新手機,沒了。

  我也心疼姜西,平時她連兩百塊錢的衣服都舍不得買,此刻若不是真的憤怒了,她一定舍不得摔壞一部一千元的手機。

  姜西氣得呼吸粗重,“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以后基本上可以不用手機了。”

  我眼睛有點紅,情緒很復雜,既委屈又心疼她,但我最不想看到的是她生氣,氣壞了身體怎么辦?人一生氣就容易生病,我要是把老婆氣病了,那我會更加恨自己的,我趕緊哄她。

  “老婆你說什么都行,只要你別生氣就好,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社會險惡,人心隔肚皮,你別生氣了好嗎老婆?”。

  姜西不吭聲,牙關咬得死緊,身體有點顫抖,一看就是被氣得心跳加速了。

  那條短信的內容確實太氣人了,別說姜西,就算我看到了都很生氣,那女人簡直是腦子有病啊!

  短信的內容是這樣的:看到你把電話回撥回來,我就更加斷定,你不可能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否則你就不會那么好說話,我說拼車你就同意拼車,我說沒有五塊錢,你就說不要了,我說請你吃飯,你就同意了吃飯,其實我以前見過你,我們公司跟你們公司一起搞活動的時候,你讓我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我知道你叫江東,是愛x信研發部的工程師,我還聽同事說過很多你的事,大家都說你性格特別好,你看起來也確實很乖順,不像我的老公那么強勢,令我很是反感,我也知道,你肯定也不愛你的老婆,但我更知道,我們彼此都不會離婚,畢竟我們都有孩子,所以,我今天就大膽一點說出我的想法,我想跟你成為長期的‘床伴”,我覺得你比網上那些男人可靠多了,我可以保證,我們只做不愛,我絕對不會糾纏你,不會破壞你的家庭,而我,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身心都太寂寞、孤單了,希望能得到你的撫慰!

  瞧瞧這說得什么話?

  大概她以為是我把電話回撥回去的,她便一時激動,什么話都說了,看來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還特么的只做不愛?我都快被惡心死了。

  而姜西顯然也是被惡心的夠嗆,我終于明白我錯在哪了,對于那些不了解的人,我真的是不該給她們得寸進尺的機會。

  “老婆,我這回真的知道錯了,我應該懂得拒絕,我開始就不應該跟她拼車,就算遲到一會兒也沒什么,即便拼了車,我更不應該跟她一起吃面,都是我的錯,以后我會學乖的,對不明人士的邀請一定會懂得拒絕的。”

  姜西依然很生氣,“你現在說的都是好聽的,我根本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如果你沒給她信號,她為什么會這樣執著于你。”

  我,“……”。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為了表明我的忠貞,我把手機卡從碎掉的手機機身里拿出來,然后裝進了姜西的手機里。

  我說,“老婆,你看,她如果不再打來就算了,她如果再打來,我非得好好罵她一頓,這什么玩意兒,自己惡心就算了,還來惡心我們的家庭。”

  說來也真巧,我剛把電話裝上,手機就響了,我一看,號碼還真有點熟悉。

  我拿到姜西眼前問,“你記性好,你看這個號碼是不是她的?”

  姜西點了點頭說,“就是她。”

  說完她把頭扭開了,一副不愿意看的樣子。

  我立刻接通了,聽到她喂了一聲,確認了是她之后,我便開始憤怒地罵開了。

  一方面我是為了在姜西面前表忠心,另一方面,我也是真的被這種女人氣到了,我厲聲說,“你這個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你下不下賤啊?你自己有老公有孩子,你還找別人的老公做床伴,你怎么那么不要x臉啊?我跟你說,別說我有老婆,就算我沒有老婆我也不會找你這么惡心的女人,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艾滋病啊?看你這樣子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呢,請你以后不要再給我發一個字的信息,否則我會報警告你性騷擾,也會讓你們整個公司知道你是什么樣的女人。”

  我罵完了,心情舒暢了很多,我看到姜西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我以為這女人應該是被我罵得無地自容了唄,結果她似乎是停頓了幾秒之后,特別不以為然地口氣說,“我只是跟你說了一個我的想法而已,你同意,我們一拍即合,不同意,你說不同意就行了,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你以為你這樣就是高尚了?假裝你不是那種人別人就相信了?現在有幾個男人不出去玩兒的,你無非是一個怕老婆不敢出來玩兒的土鱉而已,哼!算我眼瞎,看錯你了。”

  “滴滴滴!”是她掛了我的電話。

  我,“……”我是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會罵了嗎?

  我簡直無語了,這社會上怎么會有這種女人呢?

  再看看我老婆姜西,我更覺得,我自己的老婆就是天上的仙女,而那些女人,就是流動的窯、姐,不對,她們連窯、姐都不如,以前的窯、姐大部分還是生活所迫,現在呢?只求滿足肉、欲。

  我心里很不舒服,但經過這一出對罵,姜西倒是相信我身心都沒有失貞了,她臉色好了很多。

  她的語氣冷靜了很多,“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但是,你要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如果有陌生女人接近你,你都要謹慎小心點,不要心那么大,陌生男人也得小心點,人心難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該拒絕的,你就得拒絕。”

  “我知道了老婆,我一定能吃一塹長一智的。”

  “還有,你以后上下班,還得小心點這個女人,萬一她報復你呢?再萬一她有團伙呢?也說不定她并不是真的想跟你成為床伴,而是一個仙人跳集團里專門出來釣魚的誘餌?”

  我一聽,心下緊了一下,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的,畢竟就像我老婆說的,社會險惡,人心難測啊。

  姜西接著說,“像你這種一臉綿羊像的人,最容易被小偷和騙子盯上。”

  我,“……”。

  “老婆我其實只在你面前是綿羊好嘛,雖然在別人面前我也挺慫的,但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會從綿羊變成兔子,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但我永遠都不會咬你,嘿嘿!”

  姜西終于被我說笑了,看來是真消氣了,“總之,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不要左耳聽,右耳冒,不聽老婆言,吃虧在眼前。”

  “一定一定,一定聽老婆的話!”

  我舉起手,姜西抓住了我的手,笑著說,“這星期你就別用手機了,下一星期去再給你買一個吧。”

  我趕緊說,“再買就花兩百元買個二手的舊手機吧,能打電話就行,以免你下次再摔手機的時候,損失少一點,呵呵!”

  姜西斜眼瞪了我一下,“你的意思是,你還得氣得我想砸手機是嗎?”

  “不不不,不是,我是……”我也不知道我能說什么了,我好像把自己給繞坑里了。

  “算了算了,這事就過吧!我累了!”

  她說完,便躺到床上睡去了。

  我內心其實有點愧疚,我為什么老是讓老婆操心呢?

  突然想到班長跟她前妻的下場,我內心就倏的萌發出一絲恐懼的感覺。

  我立刻從身后摟住姜西的腰,緊緊地把她按在我的懷里,輕聲又小心地問,“老婆啊,你看我有很多方面都做得很不好,有一天,你會不會也像班長前妻那樣,因為嫌棄我那不好、這不好,不想要我了,然后就跟我離婚了啊?”

  姜西將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鄭重其事地說,“我們之間沒有離異,只有喪偶!”

  我一聽,心里踏實了,抱著她睡覺了,她這意思是說會跟我白頭偕老唄?我的老婆,果然最好!

  之后一周,我每天上下班都快速往家跑,深怕遇上不干凈的東西劫了我的道,不過還好,再也沒有遇到那個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自己求床伴,還是騙子集團的,我沒辦法搞清楚,我也不關心,只希望躲她遠遠的,永遠不要再遇到這樣的女人。

  這一星期,我也沒有手機,我跟領導聯系都是用工位上的座機電話,重要事不會錯過,但還是有點不太方便。

  過了三五天的時候,領導就問起了我這件事,我就說,“我手機被我老婆發脾氣摔壞了。”

  領導笑著說,“那你倒是買一個啊!工作沒有手機不方便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得跟領導實話實說,“我老婆說為了讓我長記性,懲罰我一個星期不能拿手機,過一個星期才給我買。”

  “哈哈哈哈!”領導被我逗得笑個不停,而后他說,“行吧,理解你,誰讓我手機也被老婆砸過,等你一星期!”

  我說,“謝謝領導!領導你人真好!”其實心里說的是,原來是同命相連之人啊!

  那件事之后,沒有再遇見奇怪的人,一周之后姜西果然給我花兩百元買了一個舊的只能打電話的手機。

  行吧,其實我都無所謂,只要領導有需要能找到我就行。

  臨近年底,我大姐給我打了電話,她說我媽回來了,全家都希望我們今年能夠回老家去過年,我媽也很想看看孩子和姜西。

  我跟姜西說了,姜西也同意,她還笑著說,“丑媳婦終于要見婆婆了。”

  我摟著她說,“你才不丑呢,你是最美的媳婦,我媽一定會喜歡你的。”

  姜西笑了,“希望如此吧,自古婆媳最難處啊!”

  她嘴上笑著說的,但我還是看到了她內心里的擔憂與緊張。

  于是2009年這個春節,我們一家三口回徐州老家過的。

  這一次再帶著姜西回去,很明顯跟以往不一樣了。

  我們一進門,大姐和二姐便立刻熱情招呼著。

  我媽從屋里跑出來,看見我以后,她的眼圈一下就紅了、濕了,那雙伴著老淚的渾濁眼睛,深深地看著我……她好久沒有看到我了。

  我的眼睛也濕了,我都想不起有多久沒看到我媽了,記得原來她還是滿頭黑發的,如今百分之八十都白了,想一下,她應該有六十六歲了。

  “媽!”我的情緒沒控制好,哽咽地流下了眼淚。

  我媽聽我喊這一聲之后,她的情緒也失控了,“誒!回來了!”

  她走到我身邊,伸手抱住我,我也緊緊地抱住了她。

  這是我親愛的母親,不管我們之間經歷過什么,不管誰對誰錯,任何事都無法割斷我們這份旁人無法取代的血濃于水的親情。

  記得以前看過一句話,“原諒自己父母的不完美,這便是人最大的孝心。”

  我們做兒女的都不能做到完美,又有什么資格要求父母完美呢?

  所以,在能對父母好的時候,就盡力對他們好吧,那句“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不知道刺痛過多少孝子的心,能避免后悔不及時,就盡量避免吧!

  “媽!大姐、二姐!”姜西禮貌地笑著打招呼。

  “誒!”我媽笑著答應,而后看到姜西懷里的江東西,老淚縱橫地雙眼一亮,“快給我抱抱,哎呀,真是跟江東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啊,一丁點都不差啊!哈哈哈哈!”

  我都不知道多久沒聽到我媽的笑聲了,這笑聲是那么難得的爽朗與開懷。

  江東西也是懂事的,奶奶抱她,她也沒有拒絕,只是有點緊張地看著她媽媽。

  姜西笑著說,“是奶奶,你不用怕,奶奶是愛你的,你快叫奶奶,她會很高興的。”

  “奶奶!”江東西甜甜的小嘴,爽快地喊著。

  我家江東西的性格像她媽,對別人都有一種特別的熱情,在家的時候,跟鄰居家的老人也都喊爺爺、奶奶,喊得特別歡實,所以,鄰居家的老人都很喜歡她。

  從小,她身上就看出那種東北傻妞的氣質了,咳!

  江東西不是第一次喊奶奶,但我媽卻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親孫女喊自己,所以,我媽當時就有點淚奔。

  我大姐摟著她的身子說,“別哭,哭什么,應該高興才對。”

  “是是是,高興,我今天真是太高興了。”我媽擦了擦眼淚說。

  我們回的這個家,就是我媽自己買的那個房子,不是我大姐的房子,我媽跟別人旅游回來,就一直自己住在這。

  “媽!你這次回來,就別走了,年紀大了,在外邊不安全。”我說。

  我媽說,“誒,不走了,這兩年也有點走不動了,說起這個啊!我還得感謝你跟姜西……”。

  我媽說著,便走到了姜西身邊,伸手拉住了姜西的手,眼淚再次涌出來說,“姜西呀,你對我的好啊,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要是沒有你愿意給我出那一半買房子的錢啊,我到現在還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像孤魂野鬼一樣啊!”

  說到這里,我媽更激動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姜西也是個性情中人,一聽這話,她也眼淚“噠噠”往下落,拉著我媽的手說,“媽,你不要這樣,我們是你的孩子,給你出點錢買房子也是應該的,不用記在心上。”

  她說這話時,大概已經忘記房子沒寫我名字的事了。

  而我媽又說,“我怎么能忘記呢?別人我都白養了,都不行,只有你們懂我的苦!”

  我媽這話就是明指大姐和二姐,大姐和二姐有一瞬間的尷尬,各自抿著唇。

  后來,當姜西跟大姐發生一些小摩擦的時候,我媽還是向著大姐時,我就想,她大概是忘記了曾經對姜西說過的話,不過幸虧姜西也不計較。

  姜西就是個大事不糊涂,小事不計較的女人,她說,“有那么多美國時間斤斤計較,還不如多寫兩千字,我讀者還高興。”

  我其實沒見姜西對其他事情有著那么偏執的愛好,唯有寫小說,她是真愛。

  后來的后來,她又多了一個愛好,買房、賣房!

  晚飯的時候,我大姐做了一家人的飯菜,各種食物豐富得很。

  她除了蒸了一鍋大饅頭,還買了各種煎餅、鍋餅,炒了一大桌子的菜。

  我大姐一直是一個勤快又賢惠的女人,她做得飯菜和饅頭都特別好吃,在我們那種小地方,她身為有著鐵飯碗的小學老師,工作也是很令人羨慕的。

  我小時候一直覺得,誰要是娶了我大姐,肯定特別幸福,只可惜,我怎么都沒想到,她的家庭會那么不幸福。

  直到遇見姜西,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身為女人,選擇伴侶的目光,一定一定首先要放到男人的人品上,其次才是其他條件上,而結婚后,一味的遷就對方的過分,也并不能獲得好的結果,反而只會給對方得寸進尺的機會,直至一個家庭解體。

  因此,我對賢妻良母有了重新的定義,xianzaishehui已然跟舊社會不同了,我認為并不是勤快、會做家務、會做飯、任勞任怨、逆來順受的女人,就能叫賢妻良母了,而是應該有滿懷著愛的,有思想,有主見,在男人走錯路之前,能及時給予糾正的,才是真正的賢妻良母。

  至于家務,新時代了,應該兩個人一起做才對,夫妻間有愛,一起做家務,也是一種幸福和快樂。

  我二姐夫也跑船回來了,他們一家三口,我和姜西一家三口,加上我媽,唯獨我大姐一個人孤零零的,陳亮亮也跟著他爸爸去了。

  我們都故意忽略掉大姐的事,大家都圍著最小的孩子江東西歡聲笑語,江東西也特別爭氣,給大家背了好多歪詩,逗得大家笑得人仰馬翻。

  我覺得我家這是有二、三十年都沒這么快樂過了,真的好快樂!

  以前我和她們娘倆在一起的時候,那還只是我自己從她們娘倆身上得到快樂,如今,看著我全家,我愛的這些人,都因為她們的到來而快樂,那份被放大幾倍的快樂感覺,真的是無以言表的美好!

  吃過飯,大姐自己主動談起了她的事。

  “我要謝謝姜西,你出的主意都太好了,我去那個法官上班的地方,去了第十次的時候,那法官可能也是受不了我了,直接帶著人去抓陳生了,當陳生被戴上手銬的那一刻,他立馬就慫了,說馬上給我打錢,那法官也是負責任的,派人跟著他去給我打了三十萬,哎呀,我都沒想到,還真被我拿到這個錢了。”

  大姐淚光閃閃看著姜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姜西笑著說,“拿到就好,不要客氣。”

  二姐這個時候在旁邊說,“雖然房子和錢是拿到了,可是現在啊,那個陳生還老是來糾纏俺姐。”

  “啊?現在還糾纏?現在他有什么理由糾纏?如果他再敢打俺姐,一定要報警把他抓起來,讓他去坐牢。”我氣氛地說。

  二姐說,“哎呀,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你根本沒法弄……”

  “怎么不一樣了?”我心想,陳生又耍出什么花招了?

  “咳!”

  我二姐嘆了口氣,剛想繼續說,這個時候房門被“鐺鐺鐺”敲響了。

  “媽!二姨!開門,我是陳亮亮!”

  我二姐起身,神情復雜地朝門上貓眼兒看了看,臉色頓時一變,轉身小聲對我們說,“陳生也來了!怎么辦?門開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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