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過2020年末的“南極危機”,全世界的氣候、天氣紊亂,全球范圍的大恐慌后,2021年一下子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
但毫無疑問,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種虛假的平靜,在“南極危機”、全球各地無數民眾都親眼看到“八臂八眼巨人幻象”、所有人都經歷了那宛若末世將臨的幾個月后,很多深層次的東西,很多原本固有的認知,都已被徹底打破。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么樣的?——這個問題被很多人再次提起。
網絡上、各社交媒體平臺上,對“南極危機”,對“八臂八眼幻象”的討論很多,有各種各樣的猜測和推論、假說,但在現實生活里,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大家依然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似乎世界從末日邊緣被“八臂八眼巨人”拉回來后,大家的生活也重新回到了正軌。
是的,哪怕所有的官方媒體,所有國家都沒有正式的表態或定論,但在民間,在網絡上,大家都已經公認的“南極危機”是靠“八臂八眼巨人”給解決的,世界是被“八臂八眼巨人”拯救的。
對于“八臂八眼巨人”
針對這個似乎潛藏在深冰中的世界、生物、存在,也有一些人有不一樣的看法。
其中以“雷電超人”的理論最為流行,因為不僅有目擊者、一位網紅主播做了系列解說視頻,言之鑿鑿地描述“拯救日”當天,在沿海某市看到“超人”馭電飛天的場面,還有一些“內部人士”通過其他方式確定了那個時間、那個位置,確實發生了短暫且猛烈的閃電風暴,有不明物體升空,而在太平洋形成的超級閃電風暴也有實質的證據證明就是源自于這股從中國東部沿海誕生的小型閃電風暴。
于是開始有更進一步的理論推斷,那個八臂八眼巨人的實質真身可能就是一個中國人,在有必要的時候就會變身成為八臂八眼巨人,而變身的條件,就是天氣變化,當出現閃電風暴式的時候,就能夠凝聚實體,閃電越強,實體越大。
這種推論,也和許多“南極危機”前后的現象一一驗證,進一步堅定了他們對這一理論的信心。
而且他們認為,之所以八臂八眼巨人直到去年十二月份才出手,是因為一直在積蓄力量,這毀天滅地的超級閃電風暴,也讓八臂八眼巨人變成了灰燼。
于是,一個中國的超級英雄為了拯救世界而犧牲自己的傳說,開始在中文互聯網傳播,然后在英文網絡中也開始興起聲勢。
去年在孟塔米拉暴亂中因為八臂八眼巨人幻象的出現而獲救的人,也是對這個推論極為認可,補充了很多當初孟塔米拉事件的細節。
還有個餐廳老板,表示當晚有個身高兩米的光頭中國帥哥,神兵天降,把暴徒當成布娃娃一下抓起來揍,解救他于危難之中,于是認為真有中國人的超級英雄的話,那光頭哥們也應該是其中一員。
不過他的描述太過夸張,大多認為他在瞎扯,所以并沒有引起什么波瀾,只是楊老三看到的時候,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跑去找唐寶娜匯報。
這種帶著點悲情色彩的故事,總是容易讓人代入。
很多人都在試圖找到這位超級英雄的真身,或是根據一些假想推論,試圖要塑造一個為了拯救世界而犧牲自己的超級英雄形象。
但也有一些見證過“八臂八眼巨人幻象”的人,對于這個推論嗤之以鼻,因為對他們來說,“八臂八眼巨人”是不能和凡夫俗子帶上關系的,那是他們所認為的“真神”。
不過到了2021年年底,一些新的消息開始陸續被放出——中國在多個技術領域有了突破性的發現。
從量子計算的應用落地、新型超導材料的開發應用、基因工程的各種新拓展領域,到可控核聚變的理論突破,仿佛一夜之間,人類科技有了顛覆性的進步。
而這些進步、突破、應用,全是來自于中國的同一個科研機構。
中國也沒有關門獨享的意思,開始牽頭進行國際合作。
起先一些西方大國還矜持著不愿加入,但在2022年初,可控核聚變開始落地,在中國東北建立第一個可控核聚變發電站后,沒有一個大國愿意被落下,這是第四次工業革命的關鍵節點,一旦沒能趕上車,很可能就是被徹底甩在身后。
他們也早意識到,中國的這些突破,應該是從“南極危機”之后開始的,有些對“變異生物”的純在有所了解的知情人,則是在中國一連串的應用突破后,得出判斷,中國人是發現了“變異生物”的秘密。
但他們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試圖自己對“變異生物”進行研究時,卻發現各種干擾和異常,甚至好不容易抓到的“變異生物”,莫名其妙地消失。
然后西方世界也漸漸意識到,“變異生物”的研究限制,已經松動,但并沒有完全解除,只有中國不知道通過什么途徑,找到了繞過限制的方法。
所以,雖有不甘,西方世界卻也只能加入中國主導的研發體系中,遵從中國定下的相關技術規格和技術標準。
在中國的強勢掌控下,各個區域、各個國家的一切爭端都被暫時擱置,全世界一起進入生產力爆發的新時代。
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概念,開始真正地成為全球共識。
2023年,崇云村已經和三年前大不一樣,雖然在國內、國際上,崇云村“乾坤研究基地”的名號不為人知,但在國內知道“變異生物”存在的人眼中,這里卻是絕對的中心,是一切新科技的策源地,是全球“變異生物”研究的“總指揮部”。
之前第一批跟著夏離冰的“神行科技”團隊,已經人人都是獨當一面的領導。
方蘋芳和周銳是幾個科研機構的負責人,米喬和葉沖是技術應用部門的主管,李仕坪、高樹、王德安、趙峰則主要負責外勤調查部門的建立,負責對野生“變異生物”的監管和救助,必要的時候,也會對“變異生物”進行自由限制,為基地的研究提供“變異生物樣本”。
當然,這種時候,至少需要唐寶娜、夏離冰、小蘋果等至少一人隨行。
十月,國慶期間,周銳和米喬正好同時回到崇云村述職,代表各種所領導的機構、部門,跟夏離冰申請“變異生物”樣本。
兩人分別見完夏離冰后,相約在崇云村一家依山傍水的餐廳見面,一起吃飯敘舊。
“這家餐廳是新建的?我去年過來的時候,還沒看到。”米喬有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景色說道。
這邊生意很好,不過從穿著來看,基本上九成都是研究基地的人。
“聽說是夏醫生的哥哥和劉主任、楚先生一起開的。”周銳說道。
現在新進入研究基地的人,基本上都叫夏離冰夏局長,只有他們這第一批跟著夏離冰的人,會在私下里稱呼她夏醫生,這也算是他們在某種程度上建立小圈子的標志。
米喬說道:“據說夏先生也有超能力,他是變異生物?”
“不是,應該是和夏醫生類似,有控靈能力。”周銳說道。
“控靈?”米喬一臉疑惑。
“噢,你們應用部門可能還沒得到通知……對了,你的保密等級是多少?”
在確定米喬的保密等級和自己一樣后,周銳才繼續說道:“夏醫生正在主持‘控靈理論’的體系,未來會對部分外勤調查員進行針對性培訓。候選者應該都會得到對應的‘賦靈物’,有對應的感應能力。”
“這是可以培訓的?”米喬有些驚奇。
“按我所了解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所有人都有學會的可能,到時掌控的程度,還是有天分區別。”周銳說道,“我到時候應該也會申請,去嘗試一下‘賦靈物’的聯系建立。”
聽到這話,米喬思索片刻,從錢包里拿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A4志,展開后,可以看到上面無數折痕和密密麻麻緊湊排布的黑圈圖案。
“我這是不是‘賦靈物’?”米喬問道。
周銳咦了一聲,拿起那張紙,說道:“你這是哪來的?我確實在基地里見過類似的圖案,好像確實是和‘控靈理論’有關。”
“三年前無意中得到的。”米喬說道。
周銳有點羨慕:“那你估計也有掌握‘控靈能力’的可能。”
“所以……向先生現在是什么情況?他不會是真的和網上傳言的那樣,為了拯救世界犧牲了自己吧?”米喬把那張黑圈涂鴉小心收了起來。
周銳搖頭:“我覺得應該沒有,估計是受了傷或者損耗過度之類,正在休養吧。”
“會不會在南極?”
“應該不在,否則夏醫生、良先生他們不會在南極危機剛結束的時候,任西方先登陸南極大陸。”周銳分析道。
說著,周銳忽然壓低聲音,湊近米喬,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覺得世界要有大變了!”
米喬愣了下,驚詫道:“大變?”
“是變化的變……”
“我知道,你說是什么大變?”
“你這次見夏醫生的時候在哪?”
“多媒體會議室。”
“我是在夏醫生的辦公室見的她。”周銳說道,“夏醫生的辦公桌上,有一個地球儀,她和我說話的時候經常下意識地去摸那個地球儀。”
“那個地球儀有問題?”米喬馬上問道,她和周銳一樣,跟了夏離冰一年多,知道這位夏醫生的行事風格,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有意義。
“對!”周銳說道:“那個地球儀,是橢圓形的!看起來就像個椰子!”
米喬皺眉道:“你確定是地球儀?”
“對,是地球儀,百分百,是特制的。”周銳說著,強調道:“夏醫生和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摸那個地球儀。”
米喬若有所思:“難道……地球開始變成橢圓形了?”
周銳點頭:“世界大變嘍。”
周銳和米喬本能地根據對夏離冰的了解,進行了夸張的推論。
他們不知道的是,夏離冰辦公室的那個橢圓形,是愛麗絲給定制的,原本是個骷髏頭半個頭蓋骨的形狀,至于模板,自然是向坤。
不過楊真兒去了幾次,每次都強烈抗議,瘋狂反饋,再加上偶爾小胖妞和小蘋果過來,弄個骷髏頭確實不好——哪怕大家一看都知道是向坤的腦袋。
于是愛麗絲定制了一個地球儀腦袋,讓老夏可以滿足手感需求。
在米喬和周銳吃飯的時候,夏離冰、唐寶娜、楊真兒、小胖妞等人也正在老夏的會議室里開會,談論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
“怎么辦?向叔叔、沈阿姨那邊我已經應付不來了,他們一定要去找向坤……”唐寶娜有些焦急地說道。
向坤剛去南極的時候還好,向爸向媽也接受了向坤去歐洲出差的說法,前幾年有唐寶娜和老夏不時見面安撫,愛麗絲也經常模擬向坤來和老兩口通話甚至視頻,但三年時間過去,向坤依然沒有回來,向媽卻是坐不住了,對愛麗絲模擬的向坤視頻,也產生了某種直覺式的懷疑,于是打算去歐洲見向坤。
他們最先是聯系老夏,但被老夏安撫住了,幾天后卻又直接找到唐寶娜,斬釘截鐵就是要找向坤,沒辦法,唐寶娜只能是先答應下來,然后找老夏他們商量對策。
“要不……跟叔叔阿姨說向坤出了事故,變植物人了……然后讓愛麗絲弄個假人……愛麗絲可以做到吧?然后等向大廚回來,就說他恢復了,進可攻,退可守!”楊真兒提議道。
唐寶娜抬手拍了她腦門一下:“餿主意!”
“要不然怎么辦嘛,還是直接實話實說,向大廚為了拯救世界,自己跑南極去了,現在生死未卜,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楊真兒抱著額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