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光頭僚機 雖然一直分著心神關注著自成那邊情況的向坤,第一時間就聽到了他的話,知道他把自己給“出賣”了。
但他還是假裝不知道,繼續背對著自成和那倆妹紙,在吧臺低頭看手機,直到自成直接打電話過來……
向坤只得無奈地起身走過去,跟兩位妹紙問好,然后拉了張椅子過來,在自成身邊坐下,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在說:不是讓你自己搞定么,怎么這么快就把我“賣”了?
自成也回瞪他,那意思是說:我真頂不住了啊兄弟!
確實,當他把向坤教他的那些話說完后,這兩個妹紙并沒有跟著他的聊天節奏走,而是提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來為難他,沒幾回合就招架不住了,只好把向坤拉出來幫忙。
那膚色健康的短發妹紙在燈光昏暗的酒吧內眼眸如星,僥有興趣地看著剛剛落坐的向坤,問道:“你朋友說你會算命,真的假的?”
向坤其實想過干脆就說自己剛剛去洗手間路過她們倆身邊的時候,聽到了她們的幾句談話,就做了那些推測,但是想想這好像會引來其他的問題,而且也沒有什么意思,便點了點頭說道:“勉強算是吧。”
戴眼鏡的妹紙說道:“你朋友說他是茅山第一百一十八代弟子,應該不是真的吧?而且我看你……相比起道士,倒更像和尚!”
自成小聲插言:“那個……小姐姐,我剛剛說的是第一百一十三代弟子……”
眼鏡妹紙瞪他:“所以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假的……”自成直接不打自招。
向坤只好說道:“說是什么道門傳承,自然是借名頭而已,其實我們是用科學的方法來算命,比如用計算機程序,比如用量子力學……”
“量子力學?”短發妹紙笑了一聲,然后看向眼鏡妹紙。
后者用食指指節推了一下眼鏡,看著向坤似笑非笑地問道:“量子力學?用到波函數么?還是‘算命算不準原理’?”
呃,這是撞到對方武器庫了?向坤可不認為自己這段時間看了幾本量子力學的入門書籍,就能拿出來忽悠別人,于是直接無視了對方這有些調侃的問題,說道:“我們用到了最新的AI神經網絡做為算命研究的基礎,用基于TensorFlow的后端來做卷積神經網絡的模型,通過大數據的對比和學習,來獲得算命結果。”
對兩個妹紙的表情和心跳、呼吸等的觀察,向坤立刻就判定這方面她們并不了解。哼哼,懵了吧?你物理牛B,你編程難道也牛B?
向坤一邊說著,一邊給了旁邊的自成一個眼色,意思是:該你上了兄弟,老哥我是僚機啊!
自成眉頭一挑,立刻接上道:“是啊,我們十年前在本科的時候,就已經在做數據化算命的研究了,你看,這個就是我們當初做的算命程序,有20多萬的下載量,相當受歡迎的。”
說著,他用手機搜索出了一個叫做“馬門乾坤命運解析器”的軟件,不過這軟件是PC軟件,并不支持移動端的系統,總之讓人看起來不明覺厲就是了。
這軟件確實是向坤和自成在大學的時候一起寫的,就是他們弄的那無數“沒有鳥用的程序”之一。
這算命軟件根本沒有用到什么深度學習、神經網絡,只是將星座啊、生辰八字啊、性格測試之類網上都有的東西給打包到了一起,通過一個很丑的界面來供用戶查詢,都是很基礎的東西。
網上的那下載量,是他們偷偷用工具刷出來的……
而他們做這個算命軟件最大的原因,是這里面有個“姓名情侶指數”,只要男方的名字是“劉闖”或“向坤”,得到的分數就是100,而且會有大量稱贊是天作之合的詞匯。
然后他們用馬甲把這軟件的在學校論壇散布,表示這軟件“太TM準啦!”
但這軟件有個問題,就是測情侶指數的時候,男方是“劉闖”或“向坤”,女方不論是什么,哪怕是“哥斯拉”或“豬剛鬣”得出的都是100分天作之合……
到后來被人發現這點后,兩個制作者的名字被人玩出了花,他們只好趕緊打補丁,但為時已晚,這也是他們倆在學校論壇最出名的一次。
不過到現在,劉闖卻是眼不紅心不跳地把這破軟件拿出來炫耀,向坤也跟著點頭道:“現實世界的一切也都可以被數據化,只要數據足夠,一切都能計算。”
短發妹紙笑道:“哦?這么說,我們倆的信息,也是你剛剛通過這個軟件算出來的?誒,你不是說這軟件沒有手機端的么?你剛剛怎么用的?”
“當然不是這個軟件了,這是我們十年前的練習作而已。”向坤并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掏出了一張折成方塊的A4紙遞了過去:“你們檢查一下。”
短發妹紙有些詫異地接過來,攤開那張紙后,發現是一張空白的、布滿折痕的A4紙,看起來似乎折過不少形狀,她不明所以,將紙遞給眼鏡妹紙后,對向坤問道:“這紙有什么特別?”
這張紙當然特別了!
這就是和向坤建立過聯系的“A4紙1”,在他把硬幣送給劉詩鈴,把那顆圓珠筆球珠彈到耳釘少年身上后,身邊有建立聯系的物品就只剩兩張A4紙了。所以雖然沒有想過要用來做什么,但他還是把“A4紙1”隨身帶著,沒想到現在倒有用處了。
“你可以去吧臺那邊借枝筆,在紙上隨便寫個數字,然后折成一小塊握在手里回來,我會說出紙上的字。如果我說中的話,你們倆給我們倆一人買杯喝的,怎么樣?”向坤說道。
“猜不中呢?”
“我們給你們買喝的?”
“沒猜中的話,你們倆隨便一人就去門口對著馬路對面大喊三聲‘我是騙子’,怎么樣?”短發妹紙微揚著下巴說道。
“沒問題。”向坤回答得非常干脆。
兩個妹紙耳語了幾句,然后眼鏡妹紙從旁邊的包包里拿出一只中性筆,帶著A4紙走到了過道那邊,在他們視線看不到的墻邊,把A4紙放在墻上,寫上了一個數字。
眼鏡妹紙回來后,把那張疊成一小塊的A4紙握在手里,說道:“猜吧!”
向坤看了一眼,說道:“猜數字之前,先來個預熱,你把手背到身后,然后把那紙在兩手間傳遞,我可以猜到你把紙握在哪只手里。”
眼鏡妹紙于是把握著紙塊的手背到身后,向坤自然猜對,她不甘心地又試了兩次,依然全對,旁邊的短發妹紙警惕地看向她身后的方向,看看是不是有向坤的“同伙”在幫他提示,但什么都沒發現。
連試五次后,眼鏡妹紙認命地把折紙放到身前的桌子上,盯著向坤說道:“猜數字吧,你猜我寫的是幾?”
“六,中文的六。”向坤確定地說道。
倒不是說這張A4紙和他建立了聯系,他就能知道上面寫的字是什么內容。他拿出這張紙,只是為了幫助他定位聲音的方位而已。
寫不同的數字,筆畫的聲音是不同的,要靠筆劃的聲音來分辨復雜的文字他自然還辦不到,但分辨下數字卻沒有太大問題,唯一的問題是在相對嘈雜的環境中,怎么樣定位聲音方位。
那眼鏡妹紙很雞賊地沒有寫阿拉伯數字,而是寫了個漢字的六。
當四劃的聲音傳入耳中后,他立刻就判斷出妹紙寫的不是阿拉伯數字了,漢字數字中,有四劃的只有五和六,但是五的折是很明顯的區別,這聲音還是很好分辨的,所以只能是六。
看到向坤根本碰都沒碰一下那張依然折成小塊的A4紙,看也沒看一眼,就直接說出了紙上自己寫的中文數字,她驚訝地和同伴對視一眼后,第一時間就是抬頭看她剛剛寫字的那邊的天花板上,想確定下有沒有監控……
唬住了就行,向坤微微一笑,對兩人說道:“萬物皆數,這就是計算的奧妙了,那紙上的每一道折痕,都是有妙處的,具體要說到原理,非常復雜。我朋友是斯坦福的高材生,他這幾年做了很多相關的研究……”
向坤說著對自成又使了個眼色:該你上了,我這僚機油箱都快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