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不解的問道:“對呀,怎么了?”
唐靜笑道:“莫非你是在監獄跟他談的生意?李平原曾經是個山場的老板,不過現在進去了。”
秦懷一拍桌子,咬牙說道:“看來我是真被騙了,唐總,如果您能為我討回公道,我寧愿出……三十萬!不不不,五十萬!”
忽然感覺三十萬對于眼前這位有些少,于是馬上加價。
唐靜嘆了口氣,站起身有點送客的意思,“秦先生,唐某沒這個本事,這個錢賺不到了。”
秦懷皺眉道:“唐總,連您都找不到幕后指使者?”
唐靜搖搖頭,說道:“不是找不到,而是已經找到了,只不過我也惹不起那個人。”
秦懷沉聲問道:“是誰?”
這時候,一位穿著布鞋的男子敲門而進,笑嘻嘻的說道:“靜姐,忙什么呢?”
唐靜說道:“跟一個客戶談些事,正好,你也聽聽。”
秦懷掃了一眼那男子,穿著有些寒酸,不知道他這樣的人跟唐靜是什么關系,瞧著很是親昵的樣子。
唐靜問道:“你是不是得罪過一個叫張小白的人?”
秦懷皺著眉頭仔細思索,隨后說道:“沒有啊,我都不認識這個人。”
唐靜說道:“李平原是被他弄進去的,你看的那個鐵粉在臥龍村,應該是天昱礦業的東西,天昱礦業的老板是他好哥哥,還有那個蔣英全,是他小弟。”
“所以呢,整件事情都指向了張小白,他現在是元盛鋼鐵的二東家,我都惹不起的人,你還是別招惹他了。”
秦懷嚇得腿肚子直打顫,剛剛回到唐城,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得罪了那個人?
就算唐靜不提醒,我也不敢招惹這號大人物啊,蔣英全還是他小弟,那這個人還得了?
穿著布鞋的男子撇撇嘴,說道:“他也沒有那么神,這位兄弟不妨試一試。”
聽這語氣,貌似他跟那個張小白也有些瓜葛,敢得罪這號大人物絕不是等閑之輩,秦懷惹不起,可以借刀殺人啊。
秦懷頓時露出恭敬之情,“敢問兄臺尊姓大名?有您幫助,那我就跟他掰掰手腕。”
布鞋男子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笑嘻嘻的遞了過去。
秦懷接過名片,看了一眼,頓時露出驚恐之色。
元盛鋼鐵,張小白。
秦懷連忙后撤,卻沒注意身后的椅子,踉踉蹌蹌摔倒在地。
布鞋男子笑道:“在下張小白,歡迎討教!”
平時極其注意形象的唐靜,此刻終于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秦懷啊,怎么感覺你就是木偶,一直被張小白牽著走。”
張小白做了這個局,為秦懷劃了一條路線,他就沒一步走錯的時候。
秦懷從桌子地上爬出來,滿臉的汗水,顫聲問道:“我什么時候得罪過你?”
事到如今,已經真相大白。
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叫張小白的男子為自己挖的一個坑。
張小白冷哼一聲,“我只是想為你傷過的那些人討回一些公道。”
來不及多想了,秦懷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脫這個令人恐怖的地方,連滾帶爬出了門。
只是已經走不了了,院子里不知道何時來了十來個女人,見到秦懷立馬沖了上去。
“你個大騙子!”
“還我錢!”
“老娘撓死你!”
邊罵邊打,十來個女人將秦懷圍得密不透風,你一拳我一腳,你一掌我一撓。
打了老半天,張小白終于走出來,喊道:“都散了吧!”
那些女人倒是聽話,立馬散了去。
再看秦懷,鼻青臉腫,臉上一道一道的,估計以后再也不能靠這張臉吃軟飯了。
張小白說道:“還不滾蛋?”
秦懷都不敢看張小白,抹了抹鼻子上的血水,撒腿就跑。
唐靜走過來,問道:“不會有什么事吧?”
張小白說道:“不會,他沒證據!”
打他這事還好說,可畢竟騙了他的錢,唐靜擔心這事捅出去。
張小白早已準備充足,雖然騙他是事實,可沒有證據啊,那些錢早有打算,捐給了慈善機構。
倆人走進一間屋子。
夏至站在窗口,失神的望著外邊,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
秦懷正是那個傷夏至最深的男子,那時候他靠著一身皮囊以及花言巧語騙走了夏至的身子,然后就銷聲匿跡。
有時候夏至還是會想起他,相信有一天他會回來,然后風風光光去了她。
直到跟小寶好上之后,才沒有再想過他。
沒想到再次見到他,確實這番場景。
夏至真覺得自己傻,傻的很可憐,原來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騙子。
唐靜說道:“讓你晚些日子再走,就是想讓你看看這個渣男的下場,我只是找到了他,剩下的事情都是你白哥做的。”
夏至愧疚不已,哽咽無言。
張小白說道:“不管你的選擇是什么,或許你還是會走,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我是你哥,這事必須為你做。”
說著,張小白從兜里掏出一張卡,“這里有一百萬,我當初用的是天一物貿的錢,理應有你一份,之前沒說,是覺得不用解釋,或許我錯了,應該跟你說了才對。”
夏至就像個孩子,哭嚎不止。
突然間想到了許多事,如果沒有他,自己還在夜場賣著笑,說不定現在早已沉落墮落;如果沒有他,當時在那場飯局上,很可能就會別人玷污;如果沒有他,哪有現在的一身本事?
走的順的時候,沒有幾個人愿意回頭看一看,那些曾經有恩自己的人以及曾經受過的教訓。
只差某個契機,再回想一下過去,才知道那些東西是多么可貴,那些人是多么可愛。
夏至在很多地方待過,現在想一想,只有在天一物貿的日子,才是最開心最舒服的時候。
那里有一種家的感覺,那些人就像親人。
最后夏至還是走了,但死活都沒有拿那個錢,她說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試試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她感謝白哥,感謝靜姐,她說永遠都不會忘記在唐城的這些日子,她說有一天還會回來的。
她沒有跟李寶告別,只是托張小白待了句話。
“小寶,你不應該那么對我的,即便我錯了,你應該給我一個改錯的機會!”
當張小白把這句話帶給李寶的時候,小光頭抹著眼淚說道:“其實我只是說分手,也不是真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