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27年里,張小白沒有見到親生母親,甚至連照片都沒有見過。
直到今天,曾經模糊的母親形象才漸漸清晰起來。
漂亮,善良,執著……
直到今天,張小白才真真正正體會到了什么叫母愛。
如果沒有她的堅持,恐怕就沒有現在的張小白。
世界上最偉大的愛!
母愛!
為了他,敢于挑戰所有的流言蜚語!
張小白轉頭看向姥姥那座墳。
“姥姥,我真的一點都不怪您,正如同我媽愛著我,您一樣愛著她!”
隨后又面對著母親,“媽,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什么樣的人?到最后您選擇了原諒,選擇相信,但我跟您不一樣!”
“坦白講,我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我還是會調查清楚,如果他真值得您去愛,我知道您一定愿意看到我們在一起,我會叫他一聲爸!”
“如果……如果他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禽獸,媽,您不要怪我,這個爸我一定不會認,而且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會將他帶來過向您磕頭認罪!”
盡管這么說,實際上張小白對那個男人更傾向于后者,如果他真是個稱職的好丈夫好爸爸,這么多年為何不來看自己一眼?
所以,衣冠禽獸的可能性最大。
冷風嗚咽,柏樹林嘩嘩響。
在這樣一個冷夜里,忽然傳來一聲冷笑。
張小白驟然而起,大喝道:“誰?”
墳后走出一個黑衣人,夜色里黑的不像個人。
饒是膽大的張小白,此刻后背已經侵出汗水。
人嚇人,嚇死人。
何況在這樣的環境,誰又能知道他是不是人?
黑衣人跟張小白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視線所及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看個大概的輪廓。
這樣的距離還有一個象征,前可攻后可退。
張小白極其壓制住內心的情緒,已經做好了攻或者退的準備。
黑衣人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但你不知道我是誰。”
張小白問道:“你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說道:“我只是想跟你講個故事!”
張小白說道:“如果我不想聽呢?”
黑衣人雙手一攤,說道:“隨你,你竟可以現在就走,不過我得提醒你,錯過這個機會,你或許永遠不知道你的親爹親娘是什么樣子了。”
張小白猶豫了片刻,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點燃。
一呼一吸,紅光一閃一閃。
墳地里有一種神秘感恐懼感。
黑衣人頭皮也有些發麻。
張小白抽了半支煙,說道:“你可以繼續了!”
黑衣人說道:“你父親是個大家族的子嗣,現在大到令你難以想象,你母親當時只是一個歌廳的陪唱小姐,那時候的歌廳就跟現在的KTV差不多,有錢人玩的地方,你可以想象一下。”
張小白怒道:“住口,你騙人!”
張小白怎么都想象不到,對方一開口便是晴天霹靂,那個男人是誰不重要,即便產業再大也沒有關系,接受不了的是母親的身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即便沒有見過母親,可張小白絕不相信母親是那樣一個人。
黑衣人嘲諷道:“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說事實罷了,不然一個有錢人怎么會跟你母親那樣一個人交往的?至少得需要一個認識的機會吧?不錯,他們認識的地點就是歌廳!”
張小白冷聲道:“你是誰?怎么知道這些事的?又為什么告訴我?”
黑衣人沉默了一陣,咬牙說道:“我當初就在那個歌廳,負責看場子,你父親跟你母親的所有事我都知道,為什么告訴你?”
黑衣人冷聲說道:“確切的說,你父親從我手中搶走了你母親,最開始我倆是在一起的!我恨他,恨死他了!不僅他,我連你母親也恨,甚至還恨你!”
張小白向前走了兩步,狠厲道:“夠了!再這樣我讓你走不出臥龍村!”
黑衣人似乎心生懼意,往后退了兩步,隨后嘆息一聲,“對不起,我情緒太激動,好,我繼續說故事!”
“輸給你父親,我認,人家不但長得帥還有錢,我能有什么辦法?我本以為你母親會很幸福,會在那個家族里享福,可是沒想到……”
張小白問道:“沒想到什么?”
黑衣人繼續說道:“沒想到你父親就是一個禽獸,其實當時他已經有了老婆,只是將你母親當成一個玩物,玩完就扔掉甩掉!”
張小白緩緩搖頭,沉聲說道:“你撒謊!”
黑衣人冷哼道:“我撒謊?千里迢迢來找你只是為了騙你?你以為你是誰?”
張小白問道:“那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又為什么選在這個時候見面?”
黑衣人說道:“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是誰,也不想讓你知道我長什么樣子,我承認,你父親家族的實力強大到令我恐懼,即便我有心報仇也不敢!”
“所以,我要告訴你這個真相,我要讓你對付你父親,看到你們父子相殘,想想我都痛快!”
說到此處,黑衣人暢快大笑。
張小白緊緊皺眉盯著眼前人,除了身高看不清對方長相,張小白忽然往前邁了一步。
黑衣人如臨大敵,后撤兩步。
張小白說道:“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
黑衣人說道:“不可能!”
張小白再次向前,黑衣人又后腿。
張小白再次問道:“最后一個問題,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黑衣人笑了笑,說道:“我只能告訴你,你父親姓袁,好好調查一下,看看全國富豪排行榜上有多少姓袁的?”
張小白驟然發力,大步跑向黑衣人。
隨著一陣笑聲,黑衣人消失在夜色里。
對于這里,他仿佛比張小白還要熟悉,或者說早已想好了退路。
張小白重新來到墳前,再次跪下。
“媽,請您放心,我一定會調查清楚!”
說完話站起身,張小白回到老母親家。
“媽,你先休息吧,唐城有急事,我跟二哥得回去了!”
張小白笑著說道,就如同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告別老太太,張小白載著牛二返程。
從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