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曼谷。
酒店的沙發上散落了一地的資料。
這一次并非是bangwang中央監獄的囚犯資料,而是里面的獄警人員的基本資料。
完全是通過一整周的時間,在監獄外面進行偷拍照片,然后花費高額資金,利用特殊渠道調查出的個人資料。
包括這些人教育情況,家庭親屬關系,以及家庭住址等等。
孫遠坐在旁邊默默地抽著煙,他輕呼了一口氣,壓著嗓子道:“動手當天,由你偽裝這里面的其中一個人員進去監獄。”
“你自己挑一個吧。”
“哪個不容易被發現,你自己心里有數。”
李老三正在認真地研究著著一大堆得獄警資料,他抬頭紋很深地開口道:“要偽裝潛伏,恐怕得提前3至5天就動手。”
“我需要先把人逮回來,并且花費一段時間模仿對方的動作!”
“語言問題極有可能會導致暴露,所以需要攜帶助聽器進行掩護,還需要一個專業翻譯人員通過助聽器給我翻譯。”
孫遠拿出一份人物資料開口道:“那就這個,這個家伙曾經喉結受傷,說話異常,極少開口。”
然而這個建議出來,瞬間就被李老三給拒絕了。
“不行,這個人既然平時就不怎么說話,恐怕會有獨特的手語或者眼神示意跟其他人溝通,哪怕是長期學習也很難模仿出這種默契。”李老三作為一名專業的易容專家,他的見解自然非常深入獨到。
孫遠聳了聳肩,他眼神冰冷地坐在那。
這一次的計劃可謂相當的轟動,并且極其大膽,不像是出自梁賦的手筆。
準確來說,只有在監獄里的人才能辨別是否可行,畢竟大家都不知道三大勢力頭目真實想法是什么,想要煽動這些人的情緒,也得里應外合。
所以說,不出意外的話是陳冬的主意。
他瞇著眼瞅了一眼電腦里的那個,利用無人機拍攝下來的監獄結構分布圖。
監獄里里外外的圍墻都是高壓電網,再加上三座望塔的機槍手,這次必然會死掉很多人。
甚至他懷疑,有半數以上的囚犯要喪命在這片土地。
煙還在抽著,慢慢地燃燒。
滴答。
滴答。
秒針正在緩 慢地走動著。
在國境內的安全局辦公室里,小組長徐健雄用力地瞇著眼,死死地盯著電腦里的這份行動計劃方案。
這是在兩個小時前,蘇慶親自整理過后給他送過來的。
徐健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卻發現竟然不知何時,咖啡都已經被自己喝完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
映入眼底的幾個紅色字體顯得非常恐怖。
“炸掉監獄?”
“這群家伙真的毫無畏懼,那么大批量的炸藥,已經不亞于攻陷監獄的火力了。”
他心情沉重到了極點,手指一直敲著桌面發出聲音,釋放自己的內心壓力。
從這份越獄計劃里他看到了這群犯罪分子的恐怖之處。
大膽,暴力,而且縝密周到。
作為世界上最為嚴厲的監獄之一,里面的囚犯兇悍,而且以重刑犯占據大部分。
所以獄警們可以毫不猶豫地就對著這些想要逃出來的家伙開槍。
而在其他的監獄,出于人道主義,恐怕多多少少會有獄警猶豫,擔心錯殺無辜的囚犯,所以說情況完全不一樣。
這次的越獄事件一旦發生,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引起整個世界的轟動。
他作為這次行動計劃的主要負責人,就得考慮清楚這前后的得失影響。
有沒有可能會被人抓住什么尾巴。
從而暴露出這是他們國家的影子在里面,這才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因為這就涉及到了國家之間諸多條例,牽一發而動全身,別說是自己,即便是上頭領導恐怕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徐健雄又情不自禁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氣,頓時苦惱地拍了一下腦袋,朝著辦公室外喊道:“大智,幫我倒杯咖啡進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盡可能地讓自己情緒放松下來冷靜思考。
過分的投入,居然接二連三地拿起空杯子喝,這種狀態很是糟糕。
片刻。
咔噠一聲。
一名下屬同志敲門而入,用一次性杯子沖了一杯雀巢咖啡送了進來。
徐健雄眉梢鎖緊地開口道:“大智,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什么任務?”下屬同志大智楞了一下。
大家都知道組長現在處理這一個極其棘手的案子,但并非所有人都有資格接 徐健雄從抽屜里翻出了一份檔案,他瞅了一眼上面自己的備注,然后就遞了過去開口道:“這里面有一段錄音,錄音本身沒有意義。”
“關鍵是,打這個電話的人到底是誰,必須給我查清楚來龍去脈。”
“詳情都在檔案袋里!”
大智點頭笑道:“沒問題,我馬上介入!”
徐健雄突然抬手提醒道:“還有,你調查這段通話的事情,要保密,至少不能讓特殊行動小組的成員知道。”
大智眼瞳微微一怔,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馬上認真地應聲:“明白,我會保密的。”
“好,出去把!”
徐健雄這才嘆了一口氣,又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剛才的那份資料記錄的赫然是當初陳冬在安全局里落腳的時候,突然之間接到的一個空白的電話。
那個時候調查出來發現是一則手機偷竊事件,電話卡的主人純粹是在外面被人偷了手機,完全不知情。
后來這件事一直沒有下文,也沒精力去深入追查。
但現在他突然覺得有必要再挖一挖這條線索。
特別是現在曼谷監獄那邊的計劃臨近,任何一個小細節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后果。
最后,徐健雄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然后把電腦里的這份越獄行動計劃加密保存。
這份計劃被列為高級機密,有瀏覽權限的人不超過二十個。
良久。
他這才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他眼神銳利語氣嚴肅地開口道:“計劃我看過了,你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你們試圖在挑釁一個國家。”
“曼谷,那是泰國的首都,在那種地方哪怕你們逃出來了。”
“又怎么甩開追捕的警察?”
“研究助手的性命怎么保障,有沒有可能會落到囚犯的手里。”
“后續收尾處理不干凈,我是不會同意的。”
此刻電話里傳出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自然便是處于柬埔寨的梁賦。
梁賦推了推眼鏡框,他雙手撐在陽臺的護欄上,嘴角微微上揚掀起一絲弧線,“抱歉,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我只是……通知你一聲!”
說罷,他便嗶的一聲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