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
蘇慶的房間桌面上,堆著冰鎮可樂以及雞翅干干凈凈的骨頭。
遠在柬埔寨的梁賦等人發過來了一個人的訊息。
28歲的新加坡國籍男子,在多個監獄有過案底,這個叫鐘銳的家伙身上竟然有著特殊的紋身,而且紋身居然跟孫遠手上父親留下來的日記本的圖案一模一樣。
為此,蘇慶就開始著手調查這個人的身份,從各種渠道。
利用他目前所擁有的權限以及所有的資源開始挖出對方的老底,最終竟然真的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他興奮地操作著兩臺筆記本,其中一臺登陸的是黑色風格的網站。
這便是傳說中的暗網。
許多見不得人的交易在里面進行著,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身份都是彼此保密的。
無論是暗殺、綁架、毒品交易、走私……
在上面都能夠找到相應的單子,當然想要在里面弄一個擁有權限的賬號并不容易。
蘇慶就有那么一個賬號,曾經在上面接取過兩次生意,分別是入侵一個國外的成人網站,盜取用戶數據。
以及承接違法軟件的部分項目的開發。
蘇慶推了推那胖乎乎的臉上的眼鏡框,瞇成一條縫隙地盯著兩臺電腦上的數據,所有的暗網客戶都可以把自己曾經的交易內容屏蔽隱藏。
但有個別例外,譬如殺手一類的。
這些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他們只會去掉交易的內容,把交易時間,交易次數,甚至金額都故意擺出來。
從而營造出一種值得信任的形象,讓買家自己聯系上。
有點類似商家放出來的賣家秀。
根據這個姓鐘的新加坡男子各個監獄流轉的時間節點來下手,莫名地跟暗網上的一個殺手的用戶,交易時間有高度的重合。
蘇慶眼底一亮地撥通了柬埔寨那邊的手機號碼。
“喂,是我,我好像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此刻。
柬埔寨的梁賦等人對視一眼。
梁賦把手機點開了擴音,并特意打開了錄音功能。
如此可以確保,一些比較復雜詳細的內容,不至于聽漏了,過后還能反復研究。
董二狗和祁小狗兩人都豎起了多,這個人的身份很值得深入研究。
蘇慶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他開口道:“根據你們提供的信息,這個姓鐘的在好幾年前,就已經在各個國家的監獄里打轉了。”
“而且特別有趣的是,他進去的監獄,都是暴力事件頻繁的一些地方,都是犯罪分子的重災區。”
蘇慶晃悠著腿看著兩臺筆記本電腦里的資料,笑著聲道:“然后我在暗網里偶然間發現了,有那么一個職業殺手的用戶,他的交易時間跟鐘銳入獄的時間點吻合。”
滴答的鼠標聲響了起來。
蘇慶美滋滋地喝著冰鎮可樂,繼續說道:“我簡單來說,2011年3月15日,這個職業殺手在暗網上接到了一項生意,隨后五天的時間,這個交易成功了。”
“可以理解為目標已經被除掉,而剛好鐘銳在2011年3月16日因偷竊罪名被捕入獄!”
蘇慶似乎為自己的發現而感到得意,這都能給他找出關聯來,簡直牛的一批。
“當然這可能只是巧合,但不過僅僅是一個開始,隨后鐘銳在一年后出獄,一直到半年又因為偷竊罪名在另一個國家被捕。”
蘇慶眼底滲出興奮的笑意道:“恰好這個暗網賬號,在他被捕入獄的前兩天,又接到了一個新的生意。”
“如果說這還不能說明問題,我們繼續分析,研究的越多,越覺得這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入獄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生意成交!”
“而且一段日子密集的成交之后,這個暗網賬戶就會休息一段時間,在空余沒有任何生意任務的時間段,跟鐘銳的出獄時間都對的上。”
“這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八年來的數據都大致吻合。”
“所以說,我現在有很大的把握判斷,這個姓鐘的新加坡人,很可能是職業的監獄殺手!”
“只要價格足夠高,他就會主動入獄,隨后順便接其他的小單子,如果沒有生意就花高價錢保釋出來。”ωωω.九九九)xs(
“畢竟只是偷竊罪,而且還是當場被人贓并獲,甚至還可以讓失竊的主人取消控訴。”
蘇慶捏了捏鼻子笑道:“我不知道這樣形容對不對,反正意思就是這家伙,專門給別人處理那些躲進了監獄里的仇人,他的收價也很高,必須是百萬美元起步!”
蘇慶嘀咕了琢磨算了一下匯率,那大概是一條命最少六七百萬人民幣,很可能更高!
這是有錢人才能請得起殺手。
梁賦等人瞬間陷入了沉默,他們都露出了些許驚詫的神色。
董二狗很是謹慎地問道:“那最近呢?這個暗網賬戶有沒有接到新的生意單子。”
蘇慶眉梢皺起道:“是有一個單子,三百萬美元,而且時間我看看啊……”
他在電腦鍵盤上敲了幾下,鼠標挪動,切換頁面。
胖子蘇慶猛然一聲驚詫:“有,而且時間很湊巧,就在冬哥進入監獄后的第三天!”
嘩啦一下子。
董二狗猛然哽住了聲,這有些太過湊巧!
祁小狗更是緊張地開口道:“如果這個暗網的殺手真的是鐘銳,那么他應該是有一個需要擊殺的目標人物!”
“三百萬美元,一千多萬一個人頭?”
梁賦語氣沉穩地分析道:“在Bangwang中央監獄值這個身價的人可沒多少個,可以篩選出來。”
蘇慶吸了一口冰鎮可樂壓壓驚,這才開口道:“不不不,我已經給這個用戶留言了,準備套一套他的話。”
“先試探一下這家伙,在泰國曼谷的中央監獄有沒有人,接不接單子!”
“在暗網上雖然是身份保密,卻可以通過電話號碼來相互聯系。”
“如果說這個人的紋身,真的跟日記本上的圖案有關,那么就不排除他跟那個組織有關。”
“我覺得謹慎一點比較好。”
梁賦應聲道:“行,等你消息,保持聯絡!”
說罷,嗶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梁賦眉頭用力地皺起,他緩緩地揉了揉腦袋,摘下眼鏡開口道:“還是不對勁,陳冬進去監獄之前,沒認出這紋身,他應該是不知道鐘銳的身份的。”
董二狗則是大膽地猜測道:“除非說,鐘銳就是那個監獄職業殺手,要殺的目標就是陳冬!”
“這個時候陳冬意識到自己被盯上了,再加上我們又讓鐘銳接近彼得·丹尼爾,所以陳冬很敏感地就插了一腳!”
話到這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祁小狗干脆地建議道:“這只是猜測,要不……我們去曼谷一趟?”
然而提議直接就被梁賦給否定了。
梁賦擺手搖頭道:“不行,彼得·丹尼爾的父親就在柬埔寨,如果說他真的拿到了科研成果,我們必須要把這個柬埔寨首富控制在手里,才有談判的籌碼。”
“曼谷那邊的事情,交給他們吧!”
他艱難地揉了揉腦袋,如今最擔心的就是,如果說鐘銳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人。
那么核研究成果的事情,很可能就會玩砸了。
甚至于有一定可能性,大家要跟那個神秘的組織,來一次硬碰硬,這種局面是他從沒有料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