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后。
福州城警局的監控室里。
一群人都有莫名懵逼的感覺。
他們通過攝像頭捕捉到了逃犯車輛的行駛路線,然后一路跟蹤卻發現到了一個隧道口的地方。
車子進去后足足過了十幾分鐘都沒有出來。
“再往前快進!”
“還沒出來?這是怎么回事?在隧道里棄車了?”
陳得松也是有種日了狗的感覺,他一拍桌子道:“不用想了,這群兔崽子挺會玩的,肯定是在隧道里棄車,然后躲過攝像頭溜掉了。”
馬俊宏在旁邊沉著聲道:“我都仔細看過了,這個都能隧道進出口都沒有死角,他們要么就還在里面,要么就是坐其他車子出來了。”
“換車?”陳得松一愣。
“說不準,也有可能有同伙約好了接他們。”馬俊宏瞇著眼睛說道:“這群人具備極高的反偵察意識,等小陸那邊消息過來,我認為極可能有前科。”
話剛落,陸警官便一把推門而入,朝著眾人喊道:“查到了兄弟們,這兩個在圖書管被拍下來的,一個叫陳冬,一個叫蘇慶。”
“曾經被警方備案過有重大案件隱瞞不報的嫌疑,后來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了。”
馬俊宏眉梢一皺,便上前把資料給拿了過來:“我看一下!”
他瞅了一眼很自然地就翻到了關于珠寶搶劫案的記載,他詫異地開口道:“這個珠寶搶劫案的逃犯還在追捕中。”
“呃,對!”陸警官愣了一下點頭。
“這兩個案子會不會有什么關聯?”大家也都很自然地就朝著這個方向去思考。
畢竟目前的線索并不多,一個著名的外科醫生突然間成了槍殺案的兇手,也讓人極為費解。
就在眾人開始各種猜測的時候。
咚咚咚的敲門聲。
一名同事站在門口說道:“有消息,剛才頭兒發話了,這案子跟前靖州的珠寶搶劫案有關,讓我們不用插手了,相關部門正在全力追查!”
“說有需要協助再通知咱們!”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唏噓而散!
“得了,都整理備份一下資料,給人家發過去把!”
陳得松坐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這倒不是他們想要推卸責任,而是既然上頭都這樣說了,那就沒必要浪費多余的精力。
再且別人一直跟進的案子,手頭上掌握的線索肯定比他們多。
馬俊宏卻覺得有些奇怪,這案子既然靖州城搞了那么久也沒進展,按理而言應該是兩邊交接共同成立小組進行偵破才對的。
這怎么弄得不用他們插手!
作為老搭檔的陳得松一眼就看出來這家伙在想什么,頓時提醒地笑道:“吶,別搞事啊!該你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說罷,他還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等通知吧,抓人肯定會叫上你的!”
馬俊宏也是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如此。
洛陽。
恰逢好天氣。
連續下了幾天的雨,難得舒服的陽光讓人情不自禁就想到外面走走。
“老板,來一碗羊雜湯!”
“好勒!”
熱熱鬧鬧的館子里,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獨自坐在角落處抽著煙。
早在十幾年前他就已經養成了習慣,每天早上來這里喝碗湯,也都坐在這個位置上。
他的眉毛很濃,眼底的皺紋像極了常年深思熟慮的上位者。
獨自坐在角落一聲不吭地順手拿起旁邊的報紙看,也能讓人感覺出來跟普通老百姓不一的氣質。
啪的一聲。
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唉,你說大傻這命確實苦!”
坐在隔壁桌子的兩個男子開始交談了起來。
“這不是嘛,打個架還得關兩年,而且生病還在牢里看。”滿是胡渣戴著眼鏡的男子很是晦氣地吐槽道:“你說這監獄里的醫生能看啥病,要器材沒器材,最多也就是簡單的處理一下。”
話到這里,兩人也是同時唉聲嘆氣。
“唉,人就這樣就走了,大娘也是慘!”
“聽大傻的二叔說,要去法院告他們呢,當時就申請了監外就醫,硬是沒批下來!”戴著眼鏡的男子有些埋怨地語氣。
“提起這事就來氣,你說……”
兩人一人一句地嘮叨著,聲音雖然不大,但該聽到的人自然都聽到了。
獨自喝著羊雜湯的中年男人眉梢不經意地皺了起來,這一次他喝完湯沒有多逗留,便站起身來付錢轉身離去。
待到對方離去。
隔壁桌兩個在議論著的男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別有深意地看著對視了一眼。
接下來的時間里。
就像是生活在中無意識地出現一些事情。
經過報攤的時候,便利亭的小伙子特意朝著他喊道:“老板,買張報紙唄!”
劉德眾下意識地順著對方指的那個位置瞅了一眼那張報紙,那顯然是一份國外的報刊,密密麻麻的英文,但黑白配色的監獄照片很是顯眼。
大抵是因為工作崗位的緣故,讓他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一眼。
報刊亭子的小伙還特意解釋道:“福德加州監獄暴動,據說突然食物中毒了,還口吐白沫死了幾個,死者家屬都在醫院門口抗議起來了!”
“不過這是上周的報紙了,老板要是喜歡看國外的新聞,可以來這份!”
說罷,小伙子還很是主動地給對方推薦了一份時裝秀的雜志女郎,還特意挑了挑眉梢示意這才是好東西。
劉德眾好沒脾氣地轉身就走。
洛陽監獄。
如同往常那般例行檢查,分配勞務工作。
一切都在調理有序地進行著,沒有任何值得警惕的事情發生。
唯獨便是獄醫崗位上,有兩名同事請了假,分別是孕假以及病假,都是長達了一周以上的時間。
監獄里面的醫護條件,醫療設備有限,而導致行醫難度指數增加,而且幾乎都是身兼數職,不僅得看病,甚至還得當管教,以及心理咨詢師。
所以還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輕松和舒適。
作為監獄的頭兒,劉德眾在辦公室里坐了下來,自然也是有著不少的繁瑣稀碎的事物等著他的處理。
待到日落時分,開車回家把車子停在停車場出來。
正好看到了一輛救護車停路邊,一家人抽泣哽咽著聲音。
穿著白袍的醫生好沒脾氣地批評道:“怎么沒早點送醫,這都多嚴重情況了。”
被醫生批評后的家屬也是低著頭,還有人很是愧疚地回答道:“以為只是小病小痛,哪知道怎么嚴重。”
“行了行了,趕緊上車,晚了不一定能救回來!”
說罷,一眾人便風風火火地上了急救車,然后飛奔著離去。
生命無常在這種時刻,顯得極其深刻。
劉德眾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多想,便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自然沒有人能夠想到。
那輛急救車上,剛才還緊張哭泣的“群眾演員”,都在相互之間聊天數著手上的紅鈔票。
而躺在病床上的“危機”病人,也慢慢地坐了起來,穿著白袍醫生服的男醫生也摘下口罩的露出了真容。
這兩人分別是梁賦以及祁小狗,他們對視一眼,顯然都對剛才的那場戲頗為滿意。
開著這輛“急救車”的人,正是嚼著口香糖的董二狗,他耳朵上掛著耳機聲音沙啞地開口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與此同時。
遠在別處的一條馬路旁,豎著幾個施工的警告牌,把右行道給框住了。
好幾個看模樣像是道路維修的工作人員正在施工。
如果有警方的人員在這里辨認,必然會大吃一驚地發現,施工人群里抬起頭來說話的人,正是如今被通緝的重罪犯,孫遠。
孫遠低頭看著埋在馬路底下的幾個炸藥,嘴角微微上揚,他用手推了推耳邊懸掛的耳機,匯報道:“我這邊也快了。”
夕陽西下,將眾人的身影拉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