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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視而不見無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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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中則的臉色一變。

  華山派衰敗,就是從氣、劍,兩種理念之爭開始。

  那段往事,寧中則和岳不群都刻意回避,不愿意提起。

  劍宗,追求的是劍術的極致。

  氣宗,則是信奉以氣馭劍。

  兩種不同的理念,誕生在了一個宗門里,最后的結果,可想而知。氣宗劍宗相互詆毀,相互廝殺,讓華山派元氣大傷。

  寧中則嘆了口氣,說道:“師兄,我和茜兒并沒有背離以氣馭劍的理念。我學了一點秦大人的心法,對劍法有了新的領悟。”

  寧中則沒有和孫茜提及過劍宗。畢竟,那是家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還是不讓晚輩們知道的好。但她經常給孫茜灌輸,以氣馭劍的理念。

  以氣馭劍,孫茜是認可。和秦大哥教導自己,修行要以人為本,是一樣的道理。

  劍,畢竟只是一件兵器。把兵器看作比人還要重要,未免有些舍本逐末。

  練氣,可厚積薄發,后勁十足,登上武道的極致。

  岳不群暗道:秦至庸的武功心法?是什么心法,那么神奇,能讓一個人的劍術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岳不群看了孫茜一眼。

  孫茜的劍法,進步太快了,快到讓人難以置信。

  想來,秦至庸的武功心法,孫茜也修煉了。

  岳不群的心機比起左冷禪這個梟雄還要深沉。

  可謂是真正的老謀深算。

  林平之的那點心機和謀算,與岳不群比起來,那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岳不群要是擺正心態,把這些精力花費在修行上,內功劍法說不定已經超越了左冷禪。

  岳不群一心謀奪林家的辟邪劍譜。

  林平之的父母已經死在了余滄海的手里,劍譜藏在什么地方,現在只有林平之一人知道。

  不過林平之已經拜入了華山派門下,逃不出岳不群的手掌心。

  岳不群表面上呵斥寧中則,其實他的心中是羨慕寧中則的劍法造詣提升的那么快。

  終于找到了根源,原來是學到了秦至庸的武功心法。

  秦至庸是絕世高手,刀術通玄,他的武功心法,肯定玄妙無比。要說岳不群心中沒有想法,是不可能。但岳不群身為一派掌門,實在是拉不下臉來,問寧中則要心法。

  岳不群回想到,好幾次見到孫茜在讀書。那本書是白皮封面,沒有書名。岳不群還注意到,那本書,孫茜幾乎是隨身攜帶。

  莫非,此書,就是秦至庸交給孫茜的武功心法?

  岳不群心中有了計較,打算找個機會,把那本武功心法盜來看看。

  晚上。

  孫茜睡覺前,拿出了懷里的書本,仔細閱讀一遍。

  秦至庸給孫茜的書,不多,共計只有八百多個字。但是這八百個字,幾乎是字字珠璣,是儒家經典中,修身修心的精華所在。

  孫茜讀書,很慢。

  秦至庸說過,讀書一定要讀透,要領悟書中的“道理”,否則,讀再多遍,都沒有意義。

  足足用了大半個時辰,孫茜才讀完了書中的內容。

  孫茜合上書本,說道:“該休息了。”

  躺倒床上,閉目養神,調節呼吸,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孫茜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

  岳不群身穿夜行衣,隱藏在屋外,透過窗戶縫隙,見孫茜把書本放在桌子上。

  她終于睡了。

  岳不群心里總算松了口氣,要是孫茜把書本放到枕頭下面,可就糟糕了。

  確定孫茜睡著了,岳不群施展輕功,打開了窗戶,進屋拿到桌上的書本。

  岳不群心中激動:“這就是秦至庸的武功心法?總算到手了。”

  翻開書本,借著月光,岳不群看到了書中的內容,眼中的驚喜,立刻變成了愕然。

  這不是武功心法,而是四書五經中的精髓語句。

  岳不群讀過四書五經。

  因為書讀得多,劍法不錯,江湖人稱他為“君子劍”。

  岳不群心中暗道:“為什么不是武功心法?”

  把書從頭翻到尾,不見一句武功心法,岳不群這才真的死心了。他猜不透秦至庸要搞什么鬼?讓孫茜讀書,在家里請個夫子教就是了。干嘛把她送到華山派來?

  岳不群的心智被迷。不開竅。

  虧他還是讀四書五經的人,守著古圣先賢的“大道”而不自知。

  《大學》篇,就是最上乘的修身心法,可培養人的心性,完善人的性格。

  正心誠意,格物致知,知行合一。

  這些精髓,岳不群是一點沒有學到,直到現在他還在蠅營狗茍,帶著面具做人。

  心術不正,想要把武功劍法修煉到巔峰,幾乎是不可能。

  真君子以“大道理”來要求自己。偽君子則是以“大道理”來要求別人。

  岳不群從來沒有想過,用四書五經中的道理,來約束要求自己。因此,他拿到了秦至庸留給孫茜的書,讀了書中的內容,依然沒有察覺到,其實那就是真正無上心法。

  這說明,岳不群和真正的修行大道無緣。

  可悲可嘆。

  岳不群把書放回了桌面,出了房間,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屋里一切依舊,好像今晚從來就沒有人偷偷來過。

  秦至庸下了華山,到華陰縣做的第一件事就給指揮使大人寫信,匯報自己的計劃進度。

  指揮使大人可是給自己調撥了五萬兩銀子。要是再不匯報工作情況,可能指揮使大人心中就有別的想法。

  若是鎮撫司衙門認為秦至庸貪墨了銀子,攜款潛逃,發布通緝令,那可就糟糕了。

  秦至庸在客棧房間里寫完了信件的最后一個字,輕聲說道:“二位貴客,房門沒鎖,請進。”

  吱啞。

  房門被推開。

  一個老者拉著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老者身抱拳道:“老朽日月神教曲洋,見過秦大人。老朽旁邊的是我孫女曲非煙。”

  秦至庸笑著說道:“是你們啊。衡山城劉正風府上,咱們見過。我阻止嵩山派的人殺害劉正風一家,你們在人群中觀戰。我說的可對?”

  曲洋心神微微一震,不可思議地盯著秦至庸。

  當時觀戰的散修,有數百人,更何況自己和孫女曲非煙還是易容化妝了的,躲在人群中。

  這都能認出來自己來?

  莫不是朝廷的錦衣衛,都是如此厲害?那豈不是讓罪犯歹徒們無所遁形。

  曲洋說道:“秦大人說的是。咱們先前的確見過。”

  秦至庸問道:“不知曲長老來找秦某,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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