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瑞士的里奇接到了馬文戴維斯的電話,雖然在電話里,馬文戴維斯并沒有明說,但是里奇已經能領會到他話里的意思。
里奇笑道:“鳥兒長出了翅膀,總是要征服藍天的。”
他比馬文戴維斯更清楚這里面的始末,從約納斯當初見伊萬,他就在觀察約納斯準備干什么。
雖然他對這里面的一些環節不清楚,但是根據約納斯的一些動向,大致推測出了整個事件的始末。
約納斯的心狠手辣讓他格外滿意,但是更滿意的是約納斯能夠跟艾倫談笑風生。
想要成為一個領袖人物,只靠暴力是不夠的,暴力永遠只能是輔助手段,而不能當做一個團體生存的基礎。
即便是黑幫,也需要尋找到團體生存的根基,或者是走私軍火,或者是販毒,或者是色,情行業。
對利益聯盟這個畸形的巨無霸來說,維持與各國大人物的關系,建立正面的形象,分配內部的利益,都遠遠比暴力手段更重要。
曾經單純的孩子約納斯,逐漸成為一個有了城府,有手段的領袖,這比他能靠投資給合伙人們賺錢,更加重要。
而對里奇來說,如今他的權力因為被阿美尼亞通緝受損嚴重,能通過約納斯這個代言人,繼續施加自己的影響力,比他親自出面的效果更佳。
因為他已經聲名狼藉,而約納斯卻不一樣。
約納斯形象很好,各國政府和王室,都愿意跟他直接交際,不用偷偷摸摸。
即使在普通大眾的心里,約納斯也因為精湛的球技,出類拔萃的賺錢能力,成為全世界年輕人的偶像。
他跟約納斯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因為他們的年紀相差三十一歲,當約納斯成長到沖擊他位置的能力的時候,他已經老了。
所以,他沉吟了一番之后,就直接撥通了艾倫的衛星電話。
蘭卡威島,艾倫住在布勞島海灣的柏麗雅度假村,這是一個位于險峻高山下的酒店,有一片幽靜的海灘。
吃過晚餐之后,他回到了這個酒店,發現里面住的全部都是石油行業的公司負責人與大股東們。
雖然是同行業,但是一次能匯聚這么多的同行在一起聚會,也是難得的機會。
一會兒的時間,艾倫就跟好幾個同行就最近的國際油價等問題,交流了意見。
雖然眾人都對穆爾增壓站的慘案格外關注,但是沒有人會在這個觸艾倫的霉頭。
酒吧里,他跟菲利普兄弟公司的總裁霍奇森正坐在吧臺邊閑敘,他的助理劉易斯快步來到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里奇的電話。”
“很抱歉,我需要先去接個電話。”
霍奇森舉了舉酒杯。“請隨意,我也需要去跟艾斯凱爾交流一番。”
艾斯凱爾是挪威的能源部長,他是今天這個酒店最受歡迎的來賓之一。
艾倫的腿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是這一刻他絲毫不在意,揣測著里奇的目的。
來到酒吧旁邊的一間凈室,艾倫才接通了電話。“你好,馬克。”
對面傳來了馬克里奇的聲音。“你好,艾倫,我們有好幾年沒有直接交流過了吧。”
“是的。”從里奇被通緝之后,作為里奇對手公司的菲利普斯公司,一直是阿美尼亞政府的排頭兵,跟里奇的交流就越發少了。
“因為交流太少,我們之間才會有了誤會與矛盾。”里奇沉吟了一下又說:“只有增加交流,才能化解隔閡,你認為呢?”
“這也正是我期待的。”
電話那端,里奇嘆了口氣,說道:“菲利普斯公司去年的石油開采成本控制,是全球做的最好的。3.46美元/桶油當量的成績,即使比起沙特的油田,也并不差。我在尼日利亞的哈克特港的石油開發,成本一直居高不下,希望有機會能增加合作。”
菲利普斯石油公司去年開采原油的平均成本,只有每桶3.46美元,這個成績不能說是全球最低,但是也絕對屬于最低的行列。
像安國近海石油的開采,成本最低也是這個價位的兩三倍,能夠控制在十美元以下,約納斯就要慶幸了。
能夠跟菲利普斯媲美的就只有中東的一些油田,那里不是成本控制做的好,完全是靠天吃飯。
那里的油井大部分都是自噴井,開采成本極低。
艾倫聽明白了里奇的意思,這是以合作的名義,讓給菲利普斯一些利益。
雖然沒有明著說這是給菲利普斯的補償,但是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艾倫說道:“菲利普斯石油公司一直在尋求進入非洲市場的機會,馬克,你是個慷慨的合伙人。”
里奇笑了起來。“那么,就讓下面的人去談吧。希望通過合作,能加強我們之間的聯系。”
“謝謝你,馬克。祝你身體健康。”
“同樣,艾倫。也祝你身體健康。”
香格里拉酒店里面,約納斯還不知道,里奇已經把這件大案的責任,一下子全部接了過去。
里奇給艾倫打這個電話,其實也就是明著告訴艾倫,一切都是我干的。
不管是合作也好,還是報復也罷,都沖著我來吧!
雖然去了一個心頭大患,但是現在的約納斯依舊憂心忡忡。因為,妮可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也來了蘭卡威島。
他是在妮可帶著兩個助理,登上蘭卡威島碼頭的時候,才得到了這個消息。
而這個時候,他安排給妮可的幾個保鏢,還在洛杉磯到處找人。
妮可抵達蘭卡威島以后,還算低調,她聯系上了特里薩,通過特里薩的關系,來到了香格里拉酒店,沒有驚動其他人。
但是她的到來瞞不過約納斯,也瞞不過德赫茲家族。
因為負責總接待的海德溫,就是德赫茲家族的管家,而島上的保鏢和司機,都是約納斯安排的。
妮可的車還沒有進入酒店,維努斯的電話就打給了約納斯。“約納斯,這件事我希望你去處理好。你跟諾伊爾的訂婚禮,我不希望出現任何污點。”
“當然,爸爸。這是我的訂婚禮。”
特里薩住的小樓緊靠海灘,這里住了她跟她爸爸一伙。
妮可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門口的約納斯,忍不住諷刺說道:“沒有想到,我的面子還真大啊……”
天空還在下著小雨,約納斯沒有打雨傘,站到了妮可的面前。“為什么要過來?”
“不用如臨大敵,我來這里不是為了破壞你的訂婚禮,只是想要見識一下這場盛大的,轟動全世界的訂婚禮。”
“只是這一個目的嗎?”
妮可有些諷刺地說道:“約納斯,你太緊張了。如果想要成為你的籠中小鳥,成為霍夫曼家族的招牌,我當初就不會拒絕成為你的未婚妻。”
約納斯點了點頭說道:“人心總是會變的,我不希望你會成為明天的不確定因素。”
“需要我怎么證明?”
“不用,想想福克斯公司股東的身份,我認為你會做出正確抉擇的。”
這個時候,馬文戴維斯帶著他的大明星情人瓊科林斯打著雨傘走了過來。“妮可,很高興能在蘭卡威島見到你。約納斯已經跟我談好了二十世紀福克斯的股權交接,一個半月之后,你就會成為二十世紀福克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這真是個非常好的消息。你好,科林斯。”
妮可上前跟科林斯擁抱了一下,科林斯笑道:“妮可,看到你如此年輕美貌,真是讓我羨慕極了。叫我瓊就好。”
33年出生的科林斯已經53歲了,但是依舊風情萬種。不過相比才不到20歲的妮可,已經是明日黃花。
約納斯這才又說道:“妮可,明天你跟馬文戴維斯一起出席訂婚禮,你的位置在他的身邊。”
他回頭看了看在房子門口站著的特里薩,又補充說道:“你可以去陪陪索菲亞,今天晚上你不許參加單身酒會,明天也不允許你上臺表演。”
妮可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知道的,我總是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今天晚上陪我。”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約納斯無奈地說道:“今天晚上肯定不行,新年過后我會去洛杉磯陪你。”
妮可當然知道今天晚上的約納斯不可能陪她,故意在漫天要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觸及都約納斯的底線了。她笑著說道:“好了,不要擔心我,我就單純是想見識一下你的訂婚禮而已。我跟特里薩告別,就去找索菲亞。”
約納斯在英國的版權公司已經給了索菲亞,特里薩和妮可也因為這層關系認識。只是約納斯不知道,她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可能是有諾伊爾這個共同的“敵人”,才讓她們聯合在了一起。
不過,這樣想會不會太自戀了一點。
看到妮可乖乖地前往奶奶漢娜住的別墅,約納斯的心里稍微舒坦了一點,甚至還有一種得意感。
不管怎么說,她都是為了自己,才不遠萬里過來。
可惜的是,索菲亞跟尤金兩個小孩子玩的正開心。兇神惡煞的普洛夫,在自己的女兒面前,沒有了一點霸氣,變成了一個女兒奴。
索菲亞的記憶里已經沒有了妮可這個媽媽,看在禮物的面子上,才勉強地親了她一下,又撅著屁股跟尤金玩。
被冷落的妮可卻也不失望,她知道自己幾個月才見孩子一次,孩子對她的記憶不深。
等索菲亞大一點,就會知道媽媽的地位是其他人無法替代的了。
她不厭其煩地用禮物逗著索菲亞,不一會兒,就把兩個孩子的吸引力給吸引住了,兩個人纏著她玩了起來。
奶奶漢娜這才松了口氣,給約納斯使了個眼色,讓他快去參加自己的單身舞會。
英美的婚禮之前,男女雙方都會舉辦一場單身舞會,寓意結束單身生涯,今后要收心了。
由于這種活動是給男女雙方最后一次的放縱機會,所以很快流行開來。
約納斯專門從巴黎請來了大名鼎鼎的紅磨坊的舞者團隊,他們成為今天晚上舞會上的主角。
紅磨坊有40名女演員、20名男演員,他們來自世界各地,主要是澳大利亞、俄羅斯、英國。
女演員必須受過芭蕾舞訓練,身高起碼一米七以上,年齡在歲之間。
她們要長的漂亮,笑容要燦爛,大腿要修長,鼻子要俏皮……
她們的薪水每月八百美元,資深演員可達兩千,但是她們的主要薪水則是靠觀眾的消費和小費。
約納斯當然只邀請了女演員,男演員們是不會請的,他不怕諾伊爾會被占便宜,主要是怕那些大家族的女孩們把持不住,看中了那些男演員,引發丑聞。
社會就是這樣,男人可以隨便玩,但是女人不行。
四十個女舞者,對約納斯的一百多個親朋好友來說,數量遠遠不夠。
開始的時候,男女還分開玩,但是一些帶了女伴來的朋友,怕男人們玩的過火,一個兩個來偵查“敵情”,最后就都留在了這邊。
對于大規模的脫衣舞,她們這些女孩看的比男人還聚精會神。
約納斯也以關懷諾伊爾的名義,到女孩她們所在的舞廳去逛了一圈,留在這邊的女孩,都是比較矜持的。
但是,她們的矜持也是相對而言。約納斯來到這邊,就猶如羊入虎口,剛一進門,被一幫少婦領著少女,給圍住了。
“姐妹們,關門,不要再放男人進來了。”
“關燈,把約納斯的眼睛蒙起來。”
“好激動啊!”
“想到要玩弄約納斯,好興奮啊!”
舞池里閃耀的燈光立即暗了下來,約納斯一個男人被幾十個女人包圍了起來,一個個挺著胸膛,他連反抗都不敢,只能乖乖就范。
結果,他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連雙手都被綁在了后面,蒙上了眼睛。
諾伊爾這一會人微言輕,也覺得有趣,根本沒有救下約納斯的想法,反而津津有味地看熱鬧。
最開始,他只是女孩們的賭注,誰輸了,要按照規則來占約納斯的便宜。
可是酒助雅興,越到后面,她們玩的越瘋。
約納斯的雙手被松開,上衣也被脫掉,在黑暗中摸了不知道多少人的上下豐滿處,還要準確猜出對象是誰。
猜錯了,就要被滴蠟……
可憐的約納斯,就是聽著喘息,摸出來了對方是誰,也不敢往正確的答案上猜啊。
他只能一次次地被滴了滿身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