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巴爾姆,但是當她出現的時候,沒有半點突兀,仿佛她一直都在,一刻也沒有離開。
說起來,約納斯對她一直有一種愧疚感。
這個女孩就像一杯清水,被約納斯這潭污水一直在玷污,但是她沒有半點不情愿,一直讓自己遷就著約納斯。
聯賽期間,她對特里薩,妮可避讓三舍;歐洲杯期間,約納斯位于輿論中心,她也不往一起摻和。
暑假她遵從約納斯的意愿到東瀛實習,當約納斯帶著奶奶和諾伊爾她們到了東瀛,沒時間陪她,她也沒有半點失落。
她就像《鹿鼎記》里面的雙兒,一直守在約納斯的身旁,為他著想,卻從不索取什么。
雖然道路上還有一些過往的同學,但是約納斯架著拐杖張開了雙臂。“巴爾姆,好久不見,不給我一個擁抱嗎?”
她露出著寬容的微笑,跟約納斯輕輕擁抱住,但是卻忍不住拿豐滿的胸部撞擊了約納斯一下。“這里人多呢……”
“我們一起去吃午飯,想吃什么?”
巴爾姆搖了搖頭。“不要了。人太多。等周末的時候,我去公司陪你。”
所謂的周末,不過是周五的一個晚上而已。
在過去的時間里,平日里在學校上課,巴爾姆能陪著約納斯。
但是周六和周日約納斯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也就只有周五的晚上才有時間跟巴爾姆享受二人世界。
巴爾姆卻從來不曾抱怨,將周五晚上的時間看做是自己生活的亮點。
約納斯笑了笑,眼光掠過她身后的那些身影,輕聲說道:“好,周五的晚上我等你。”
坐上了汽車,約納斯還在想著巴爾姆的事,這個女孩子,值得更加珍惜她。
但是自己的身份,家庭,變成了限制,約納斯不知道該怎么才能彌補她。
米基羅斯有些羨慕地說道:“巴爾姆真的好高,讓人羨慕極了。”
米基羅斯身高最多只有一米六,體重超過六十公斤,又矮又胖。
坐在副駕駛的凱亞楊忍不住問道:“約納斯,跟這樣一個女孩子上床,感覺很不一般吧?”
約納斯懶得理他,開車的卡利斯勒卻替約納斯訓斥道:“凱亞,不要拿這種話來跟約納斯討論。”
米基羅斯也撇嘴說道:“凱亞,你就是一個混蛋。”
凱亞只能認錯。“對不起,我的錯。”
約納斯岔開了話題問道:“卡利斯勒,你的家人在菲森生活的如何?”
“挺好的,我的弟弟妹妹他們都找到了工作,父母辦了社會保險,兩個孩子也都順利入學。”
西德和東德現在還沒有合并,但是柏林墻擋不住這個民族的統一之心。
如今的西德人不僅沒有把東德看做負擔,對他們還有著強烈的同情心。
每當有人能從東德遷移到西德,總是能受到超人一等的待遇。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卡利斯勒沒有想過把加入遷移到瑞士來,畢竟在瑞士,入籍比較困難,社會形態與德國也有一些不同。
卡利斯勒的家庭在東德就是普通的農民,搬到西德之后,沒有選擇大城市,而是在南部小城菲森買了一塊地,建了房子,還買了一個小農場。
菲森就是著名景點天鵝堡山下面的小鎮,那里的風景秀美,民風淳樸,非常適合安居。
約納斯又轉向了米基羅斯。“你呢,米基羅斯?”
米基羅斯顯然不愿意談論這個話題,有些敷衍地說道:“一直都那樣。”
米基羅斯的爸爸是黎巴嫩的前貴族,因為政變移居倫敦。
她是家中的第五個孩子,有四個兄姐,還有一個弟弟。
她因為長的不好看,在那個家庭里面一直不受重視,經常被欺負,她爸爸甚至一度以異端來稱呼她。
一直到她在高中畢業的時候,拿到了全額獎學金,成為家庭里面最出色的孩子,她爸爸才沒有再叫這個外號。
她的能力不錯,性格有些內向,但很會察言觀色。
給約納斯當助理期間,需要她的時候,她就會出現,不需要她的時候,她似乎就隱形了,讓約納斯非常滿意。
約納斯笑說:“你有出色的能力,在我身邊培養幾年,到時候讓你擔任機構主管,那個時候,你爸爸媽媽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她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我會努力的。”
相比凱亞楊這個玩世不恭的家伙,卡利斯勒他們這些經歷過生死的戰士,初出茅廬的米基羅斯容易蠱惑的多了。
周五的下午,約納斯提前跟雨果教授打通了電話,約好了時間,下午兩點,準時來到金融研究所。
埃爾溫他們的六人小組現在已經是六個人,不過,維爾廷根和古斯特兩個人已經畢業,換了兩個新的博士生。
古斯特進來家族企業,維爾廷根則出乎意料地去了維也納大學當講師,成為兩所大學交流的一部分。
蘇黎世大學的經濟學院與維也納經濟管理大學在經濟專業并稱歐洲第一,兩者之間有競爭,但是更多的是相互合作。
雨果教授沒有什么變化,依舊是一副睿智的表現。在約納斯稍微介紹了一番自己投行如今的投資方向之后,他就猜到了約納斯的想法。
“想要我到霍夫曼投行兼職不是問題,不過你首先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約納斯真的有些喜出望外,他沒有想到雨果教授答應的這么利落,原本他還想試探幾次,然后三顧茅廬呢!
“雨果教授,只要我能做到,我盡量滿足。”
“首先,想讓我去,必須要把首席經濟學家的頭銜給我。”
約納斯感覺出來了一點意思,他這個家伙不僅跟雅尼克以前有仇,似乎跟羅杰斯也不是一路人啊。
羅杰斯現在跟霍夫曼投行成為合伙人,因為屬于初步合作,雙方都比較務實,沒有更多虛頭巴腦的東西。
但是如果以后正式合作的話,羅杰斯的合伙人,又是著名的投資家,這個首席經濟學家的頭銜恐怕逃不掉。
現在雨果教授這樣說,顯然是直接針對羅杰斯的。
約納斯知道自己的爸爸和雨果教授都是英國經濟學家米德的學生,回頭仔細查一下,羅杰斯在牛津拿博士學位的時候,是誰的學生。
約納斯直接點頭道:“這個條件可以答應你。”
雨果教授又說:“其次,我需要霍夫曼投行的金融投資方案,數據分析,都按照我的金融模型來研究。”
這個問題約納斯就不敢胡亂應下了。
每一次的投資類型,都是不盡相同的。將自己的分析,以及投資方式固定為一個模式,其實是不可取的。
不過,雨果又開口補充道:“我當然不是要求一切都按部就班,按照我的方法來。但是,基礎研究,數據分析,都必須按照我的研究方法。”
約納斯問道:“也就是說,不涉及投資的操作?”
他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我也不可能將全部經歷放在霍夫曼投行。”
約納斯忍不住問道:“那你的目的是……”
“我要讓那個家伙知道,米德教授并不是虛有其名,他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是名至實歸。”
米德教授的全名是詹姆斯愛德華米德,榮獲了77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
約納斯不知道這里面的恩怨,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了起來。
他對羅杰斯很清楚,知道他是一個天才投資家,也是一個離經叛道的人。
在后世,他有一句名言,就是勸投資人不要進商學院。
他的原話是“學習歷史和哲學吧,當服務員,去遠東旅行,干什么都比進商學院好。”
羅杰斯在紐約創建量子基金的時候,曾經在哥倫比亞經濟學院擔任過一段時間的教授。
可是他總是對所有的學生說,不應該來讀經濟學院,這是浪費時間。
算上機會成本,時間成本,讀書期間要花掉大約十萬美元。
這筆錢與其用來上學,還不如用來投資做生意,雖然可能賺也可能賠,但無論賺賠都比坐在教室里兩三年,聽那些從來沒有做過生意的“資深教授”對此大放厥詞地空談要學到的東西多。
而且羅杰斯也從來都不重視華爾街的證券分析家。
他認為,這些人隨大流,而事實上沒有人能靠隨大流而發財。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羅杰斯一直不被主流經濟學家認可。
但是他的天才是其他人掩蓋不住的,他單槍匹馬,玩著就把錢賺了,到最后,眾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才華和能力。
沉吟了一會,約納斯比較了得失,認為羅杰斯這個浪子,的確需要一定的約束。
所以,他艱難地說道:“我可以答應教授,但是,在具體投資事例上,我不會偏向任何一方,只會就事論事。”
雨果教授這才滿意地笑道:“這就足夠了。”
出了金融研究所,約納斯仍然不知道自己今天的選擇是對是錯。
羅杰斯是經過歷史驗證的,雨果教授在后世卻名不見經傳。在能力等級上,雨果應該比不過羅杰斯。
但是有時候也不能完全這么算,一個科學家沒有一個商人有錢,但是就不能說科學家比不上商人。
雨果更偏向理論研究,而羅杰斯是實踐派。
約納斯肯答應,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施瓦奇院長,雨果教授他們是一個團體的人,約納斯需要得到這個團體的認可。
(過渡完畢,接下來的幾章,時間段會過渡的比較快,迎接快速發展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