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面積只有十五平米左右,兩張高低床就占據了絕大多數空間,所有人的行李柜都只能擺在大廳里面。
房間雖然很小,卻很奢華,非常干凈。在學生入住之前,這里經過專業工作人員的清理,烘干,房間里面沒有一點異味,只有來自原木的清香。
木地板上鋪著來自波斯的地毯,每一張高低床都是原木制作,不會發出任何晃動和聲音。
窗子不大,但是窗外就是茂密的松樹林和山丘,風景非常美麗。
約納斯和科斯特勒收拾好了行李,鋪好了床單,將枕頭和被子相互協助套了起來,然后折疊三次,形成一個長條。
瑞士這邊疊被子與東方不同,既不是平鋪在床上,也不是疊成豆腐塊,只是簡單地橫向折疊三次然后擺在床尾。
每天老師都會愛著宿舍檢查,有任何的雜亂,都會被登記下來,然后要在學校幫工一周作為懲罰。
將一切都整理好,科斯特勒躺在床上嘆道:“這里的條件實在太差,真想快點到三月,然后去主校區上課。”
約納斯將自己的牙刷和牙缸放在了距離床板大約半米多高的一個隔板里面,問道:“你的滑雪學分拿夠了嗎?”
“沒有,最少還要十個課時。你呢?”
“我也是,不過最近我想選修擊劍項目。”
科斯特勒從上面探出了一個腦袋,問道:“馬上就要畢業了,你還選修擊劍?自討苦吃?”
蘿實學院的體育項目主要分成主修和選修,培訓的體育項目包括了足球,排球,網球,高爾夫球,馬術,游泳,滑雪,射擊,射箭,拳擊,擊劍,帆船,皮劃艇等將近二十種體育項目。
每個學生必須主修兩種,選修兩種,主修的項目要算學分,選修卻不用。
不過,主修的項目是可以隨意使用學校的設備,并且有專門的老師輔導,選修的話,就沒有這方面的優待。
約納斯以前主修的滑雪和游泳,這也是大部分學生會選擇的項目。因為瑞士寒冷,一般的大富之家也不會修游泳池。
而學校配備了恒溫泳池,寒冷的冬季,再也沒有在熱騰騰的游泳館里游泳更享受的運動了。
更何況,在游泳館里面,還能跟身穿比基尼的女同學一起大飽眼福。
而滑雪是瑞士的國粹,這個國家每一個人,幾乎從小時候開始,就會開始培訓滑雪,這也是最容易拿學分的項目。
科斯特勒身材不高,練不好游泳,他的家里有一個足球俱樂部,他也瘋狂迷戀足球,只是他自己身體不行,拿學分也難。所以他選的是滑雪和馬術。
約納斯選修的項目就多了,幾乎樣樣都會一些,帆船,馬術,足球都入門了。
他在擊劍項目方面有一些優勢,因為他現在就已經185高了,而且還在長高。
除了身材高大,他的四肢比一般人更長,練習擊劍有天然的優勢。
只有拳擊,他以前嫌棄這項運動太野蠻,幾乎沒有練過。
現在選修擊劍項目,的確有點晚了,因為最多還有六個月他們就畢業了。
但是如果不主修這項運動,就很難在需要的時候隨意動用擊劍館的設備,只能先申請,再排隊。
約納斯也想去拳擊館練習一下,但是以前的約納斯最看不起拳擊,這前后反差就太大了。
約納斯還沒說話,房門被推開,弗朗索瓦提著一個LV皮箱走了進來。“嗨,約納斯,嗨科斯特勒。”
“嗨,弗朗索瓦。”兩個人跟他打了招呼,他將皮箱放在了地上,得意地笑道:“這次過來,我帶來了一些好東西……”
從他臉上的淫笑,兩個人都感覺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地方。科斯特勒飛速從床上爬了起來,沿著木制樓梯,一下子溜了下來。
“你假期說要去美國,難道……”
弗朗索瓦得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前往不要聲張,我可不想被魏克爾先生叫家長過來。”
“明白。”科斯特勒嘿嘿淫笑了起來。
弗朗索瓦打開了LV皮箱,從夾層里面掏出了四本厚厚的雜志,封面封底都是美艷的**美人。
約納斯坐在床頭沒有動,對他來說,這種畫報已經不能勾起他的興趣。
他只覺得很有意思,現在的弗朗索瓦還在用LV的皮箱,卻不知,自己以后將會成為LV最大的敵人。
而他現在被畫報上的美人迷的神魂顛倒,卻不知道,以后他會娶一個世界聞名的大明星。
弗朗索瓦亨利皮諾,約納斯的臨時室友,現在是一家木材公司的繼承人,十八歲的慘綠少年。
以后卻是開云集團的掌門人,法國著名的大富豪。
看著兩個年輕人抱著畫報,不一會褲子就被支起了一個帳篷。約納斯只可惜現在沒有相機,否則拍下來,以后就是他們人生抹不去的污點。
弗朗索瓦注意到了約納斯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扔過來了一本。“約納斯,給你一本……”
約納斯接住了畫報,卻沒有打開,笑道:“需要我出去一下,然后讓你們發泄一下嗎?”
他們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說道:“不用了。”
約納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們雖然受到垮掉一代的影響,崇尚自由,但是在男女關系上,還格外接受不了同性之愛。
想想弗朗索瓦在后世向祖國捐贈十二生肖銅首時候的氣派,再看看他現在的猥瑣,這反差真的很有意思。
被約納斯這樣打擾了一下,兩個人的情緒也被壓抑了下來。弗朗索瓦將畫報收了起來,開始整理,而科斯特勒拿著畫報又爬上了床。
約納斯不想在宿舍繼續待下去了,在家里浪費了幾天時間,他現在想盡快給自己制定一番鍛煉計劃,然后把這個身體打磨成型。
“弗朗索瓦,你的課外作業做完了嗎?”
“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的厲害,圣誕節之前,我就已經做完了作業,只有調查報告是前幾天才做完。”
弗朗索瓦跟自己的爸爸同名,只是多了一個中間名亨利,這是來自他母親的家族。
他爸爸是一個性格暴躁的強硬漢子,崇尚的就是棍棒教育,他把弗朗索瓦看作家族的未來,從弗朗索瓦十二歲開始,就帶他接觸家族事業。
只要稍微有一點做的不好,大嘴巴子就扇過來,弗朗索瓦每次提到悲催的童年,跟約納斯一樣都有陰影。
不過有一點好的就是,在家族內部,弗朗索瓦有崇高的地位,他的弟弟妹妹,包括母親都以他為中心,讓他時刻知道自己比其他人更重要。
所以這種教育不僅沒有摧毀弗朗索瓦的信心,反而讓他堅強了起來。
而約納斯就不同了,長輩都強勢,心理又脆弱,結果鬧出了自殺,讓周磊趁虛而入。
剛打開門,迎面走來了洛朗王子,約納斯的心里一顫,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嗨,約納斯,看來我們這兩個月在一間宿舍。”
內心嘆了口氣,約納斯強笑道:“洛朗,新年過的還開心嗎?”
他聳了聳肩說道:“一直就是那樣,王室成員可遠遠沒有你們這么自由……”
“科斯特勒與弗朗索瓦在里面,我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晚餐的時候,我們可以再接著聊天。”
約納斯跟他身后提著兩個行李箱的宮廷侍衛點了點頭,又說:“弗朗索瓦會給你一個驚喜,科斯特勒也會帶給你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洛朗大感興趣,問道:“你確定?”
“當然!”
洛朗一下子推開門,大聲說道:“我的朋友們,到底是什么驚喜等著我?”
約納斯搖了搖頭,穿過了走廊,來到了大廳,在大廳里,拉好了外套的拉鏈。
洛朗比約納斯他們要大兩歲,今年已經二十歲了。這可是一個讓所有老師都頭疼的調皮學生。
他倒是不壞,就是貪玩,所以上學轉了幾個學校,到現在還沒有高中畢業。
約納斯不是怕他會影響自己的學習,而是怕了他的鼾聲。
宿舍里四個人,弗朗索瓦睡覺打呼,現在又來了一個打呼聲能超過一百分貝的狠人。約納斯覺得接下來的這兩個月,別想睡好覺了。
去年夏天,學校組織了前往英國的游學訪問,在倫敦的時候,約納斯跟洛朗分了一個房間。
在倫敦那所有百年歷史的旅館中,洛朗的打鼾聲竟然能引起房間的共振,讓半個旅館的人都以為地震來了,那種威力可想而知。
搖了搖頭,約納斯把這股擔憂暫時放下,向樓下走去。
一路上,約納斯不停地跟同學們打著招呼,出了宿舍的大門,沒有了暖氣,外面的氣溫差不多在零下五度左右。
不過這種溫度對不怕冷的瑞士人來說不算什么,約納斯的視線里,還有剛從車上下來的同學,身上就穿了一件襯衣。
瑞士人不怕冷,但是極端怕熱,溫度只要超過三十度,就覺得活不成了,全部都往山里跑。
可是偏偏是這樣,為了保護大氣,瑞士人也不讓裝空調。整個國家,除了一些商場,醫院,賭場安裝了水冷式中央空調,百分之九十九的居民家里,都沒有空調。
只有一些特殊的家庭,比如有病人,有特別需要,才能安裝空調。
家里沒有病人,想要安裝空調,必須經過州政府的同意。
然后還要繳納高昂的空調使用費,一年的使用費,就要超過一臺空調的價格,還不算電費。
即便是這樣,為了保護環境,后世的瑞士人依舊不放開對普通空調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