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益州城之后,崔知機命下人將頭魚小心包裝存放好,等回去的時候,還帶回去給崔家老太爺。
  在無人的時候,崔十娘才脫掉外衣,露出她的真容來。
  頓時,一張宜嗔宜喜、傾國傾城的臉龐,呈現在崔知機面前。
  饒崔知機是她親哥,都忍不住升起一種驚艷的感覺。
  也難怪崔十娘平時總喜歡將面容遮掩起來。
  也幸好,她是生在崔家。
  如若不然的話,只怕單憑她這相貌,都不知要惹出多少禍事出來。
  崔十娘不由撅起嘴巴,對崔知機說道:“哥,你怎么能拿十萬錢來買一條魚呢?十萬錢,都能買好幾車魚了呢!”
  崔知機不由哈哈一笑說道:“十娘,這可不是普通的魚啊,這可是頭魚!誰搶到了頭魚就是搶到了氣運和彩頭,你難道沒看到這么多人在搶嗎?十萬錢,又算的了什么呢?”
  崔十娘撅著小嘴說道:“可是,哥,這明明就是一條普通的魚嘛!那位蜀王說這是頭魚,象征著氣運和彩頭,你們一群傻瓜,統統都相信了,還真的好騙呢!十萬錢買一條魚,這蜀王還真的會做生意呢!”
  聽到崔十娘的話,崔知機不由微微一愣。
  是啊,這特么的不就是一條普通的魚么?
  就給它冠上一個頭魚的名字,就值十萬錢?這身價翻了多少翻?一萬倍?
  如果將這條魚帶回去,獻給老太爺的話,只怕老太爺會拿拐杖抽自己吧?
  沒想到啊,這一次居然被蜀王給忽悠了,干了一件蠢事啊!
  而崔十娘似乎是看出了崔知機的心思,微微一笑說道:“哥,你只管放心的獻給老太爺,保管老太爺會喜歡的!”
  聽到崔十娘的話,崔知機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是了,老太爺自然是了解這一切的。
  但是老太爺可不會說破,因為這個彩頭對崔家來說,可以說是錦上添花。
  十萬錢買一個彩頭,值!
  此時,崔知機不由越發欽佩起自己的妹子來。
  這小丫頭,真的是聰慧過人啊,幾乎所有的事情,都瞞不過她呢!
  說起來,這還是崔十娘第一次到益州城來呢。
  而崔知機,是專門陪著她來的。
  想要對付一個人,就必須先要了解一個人。
  所以這一次,崔十娘決定到益州城來,親眼看一看。
  看一看,這蜀王到底是何等樣人。
  而剛來到益州的第一天,就碰到了冬捕。
  看完整個冬捕,不由的讓崔十娘對蜀王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
  崔十娘能夠看的出來,這個冬捕,技術含量非常之高。
  真是難為蜀王到底是怎么能夠想到這種辦法的。
  如果只是這一種冬捕也就罷了,更加可怕的是,蜀王已經不知道做出過多少次讓人震驚的事情了。
  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全知全會,無所不能嗎?
  接下來的時間,崔十娘又體驗了一下益州城客棧的舒適度。
  然后,崔十娘在整個益州挨著轉了個遍。
  是整個益州,而不僅僅是益州城。
  她連益州下面的每個縣城都挨著走了一遍,就連村莊都去了一半。
  崔十娘這一次到益州來,可不僅僅是為了見證益州的建筑有多么的神奇,益州的商業有多么的繁華。
  崔十娘更想要看到的,是蜀王對益州帶來的改變,還有整個益州百姓對待蜀王的態度。
  所以,崔十娘更多的,是到縣城,農村去了解情況。
  而根據崔十娘所了解到的情況,這位蜀王對待百姓是真的好,可謂是愛民如子。
  崔十娘還到益州大學里面,旁聽了幾節課。
  結果居然是聽不懂。
  崔十娘自認為自己看過好多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各種知識都有射獵。
  雖然不敢說有多么精通,但是至少也達到入門的水準。
  但是在益州大學里面,好幾門學科,她是真的聽不懂。
  然后,崔十娘借了幾套初級教材。
  這一看之后,頓時就被這些教材上的知識,所深深吸引住了。
  這些知識,就如同在她面前打開了好多扇門,分別通往不同的世界。
  這讓崔十娘覺得,以前的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而不知天地之大。
  在對蜀王做過這么多的研究之后,崔十娘心里不由升起一種不愿意與蜀王為敵的念頭。
  但是雙方的立場不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讓崔十娘的內心,非常的矛盾。
  年關將近,徐惠隔三差五的就會過來送情報。
  這些情報,大多數都是長安城內的。
  并且大多數都是太子和李泰之間的。
  現在,太子和李泰互掐,基本上都把遠在益州的李愔給忘了。
  額,也未必是真的忘了。
  第一,距離太遠,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恐怕是因為李愔并不好惹吧?
  這一日,徐惠又到李愔的書房來送情報。
  李愔忽然發現,徐惠的眼睛紅腫,似乎是哭過。
  正當徐惠放下情報要出去的時候,卻是被李愔給攔了下來。
  “徐惠,發生了什么事情?有人欺負你了嗎?”
  聽到李愔的詢問,徐惠眼角不由滾落下顆顆晶瑩的淚滴。
  “殿下,并沒有人欺負我,父,父親他,辭世了,嗚嗚!”
  什么?
  對了,徐孝德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上一次自己用系統幫他檢查過,已經無藥可救了。
  沒想到,這么快就辭世了。
  李愔嘆了口氣,黯然道:“徐惠,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你放心好了,令尊的后事,本王一定辦的風風光光的,讓他安心離開。”
  徐惠垂淚道:“家父已經辭世一月有余,我也是才剛剛知道消息,甚至連家父的尸骨在哪都不知道。家父也不讓我去找,說一切他自有安排。”
  聽完徐惠的話,李愔不由的更加黯然。
  對于徐孝德,這位前隋的臣子,李愔真的十分敬重。
  隋朝已經滅亡這么多年了,對前隋皇帝,至今仍然忠心耿耿。
  而他選擇離別的方式,更是如此的獨特,甚至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有見最后一面。
  這樣人物的一生,真的可以讓許多人為之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