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茹厲害啊，你知道這個蘇陌是什么人嗎？”
“不是說是數學冠軍嘛？”
“我剛剛查了一下，人家是世界奧數金牌，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我們國家每年從所有中學生里面篩選，選出最厲害的六個人，代表國家去參加比賽！這個小同學當年就是六個人之一，而且還是唯一一個初中生，其他都是高中的！對了，兩年前長河整天宣傳的那個，好像就這小子！”
張爸爸壓低著聲音，但是神采飛揚，面色殷紅，激動的好似他才是蘇陌本人。
張媽媽也小聲道：“全國最厲害？那好啊，正好你閨女數學不怎么樣，就讓他給補習補習唄！”
張爸爸翻了個白眼，鄙夷張媽媽的“天真”：“你在想什么呢，人家這種級別，時間金貴得很，怎么可能有空給茹茹補習！”
“哎呦你太夸張了吧，我看他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又不是三頭六臂！”
“呵，北大英才班和清華姚班知道吧，清華北大最好的一個班，有他這成績都能隨便上！但估計人家都看不上清北，你看他現在來香港考什么美國高考，估計肯定不是哈佛就是麻省理工！”
張爸爸斜睨了張媽媽一眼，一副很懂的昂著頭，雖然他就知道哈佛和麻省理工這兩所外國大學。
張媽媽也驚嘆：“哇，那也太牛了！閨女是怎么認識這么厲害的人的？”
“這我哪知道，之前都沒見過，估計是認識不久。她就該和這樣的人交朋友，而不是之前那群狐朋狗友，一群不三不四的二流子！她要是和早點和蘇陌這樣的人玩，能……”
張爸爸越說越激動，重重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直到張媽媽在他腰間捅了一下才冷靜下來，沉默著，低著頭。
張媽媽嘴唇翕動：“好了，事情都過去了，這事以后別提了。”
張爸爸默然。
餐廳里面，蘇陌和張欣茹坐在張爸張媽的不遠處，四個人分坐了兩個桌子。這倒不是餐廳沒有四人桌，只是張欣茹借口有話想一個人跟蘇陌說，所以把父母攆到一邊去了。
張欣茹聽著蘇陌告知云月影的近況，眼睛掃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竊竊私語的父母，眼中看不出喜悲，隨口附和：“沒想到云月影這次月考成績進步了這么大啊……”
蘇陌也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來往的行人：“她基礎很差，但也不算笨。能學進去一點，成績就能進步很大。”
“學長，真的喜歡云月影嗎？”
“怎么了？”
“云月影挺漂亮的，對吧。雖然干癟了一點，但是蘿莉也是萌點嘛！”
“是啊，這小丫頭是挺有意思的，很可愛。”
張欣茹來了興趣，贊同地連連點頭，神色有些亢奮：“是吧是吧，她超級可愛的！而且皮膚就像綢子一樣，小臉特別好摸！”
蘇陌低頭笑了一下：“是啊。”
似乎是因為蘇陌的冷靜，張欣茹也沉默下來，片刻突然道：“你和她是什么關系啊？”
蘇陌沒有多想：“就是你理解的那種關系吧。”
“你們……親過了？”
“嗯。”
“那你們……那個過了嗎？”
“沒有，她還小呢。”
張欣茹又沉默了片刻，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云月影原來不是這樣的。”
蘇陌點點頭：“那她以前是什么樣子的？”
“那個時候她可能是剛來清河吧，有點不適應。就是一個人傻錢多土老帽，整天樂呵呵地跟在別人后面玩，只會傻笑，被人欺負也不還手。剛開始，跟盛閱薇她們走得近。”
那個小丫頭還真沒撒謊，蘇陌想起了云月影以前跟自己說過一些她過去的事情，不過她當時并沒有過多描述，只是簡單說了一些。
“但是盛閱薇她們只是看云月影人傻錢多，就故意逗她玩而已，她不止一次地背著云月影當眾嘲笑她，轉身就讓云月影請她吃東西，還經常拿她文具不還，但是云月影這個笨蛋，還把盛閱薇她們當成是好朋友，有人告訴她真相，她還不信。”
蘇陌笑笑：“還真是看不出來，她有那樣的一面。”
張欣茹噗嗤一笑：“是啊，后來仔細想想，那樣的云月影就像假的一樣，又土又慫了。然后沒過多久，盛閱薇和云月影就鬧了矛盾，盛閱薇就帶頭攻擊她。你也知道，女生之間有很多小團體，而且都是會看氣氛的人，有人孤立她，別人就會跟著孤立她，云月影很快就沒人理了。”
“聽起來挺慘的。”
“那個時候盛閱薇當時想要一個ipad，云月影那個笨蛋就打算買一個送給她，跟她和好。”
“這簡直……慘絕人寰。”
“哈哈哈哈，是啊。”張欣茹也咯咯笑，“真的太慘了，所以我就帶她一起玩了。不過我也不是好心，因為她有傻又有錢嘛！”
蘇陌也跟著笑了，卻并不接話。
“跟我一起玩的時候，她也漸漸變得開朗了，或許這才是她的本性。”張欣茹輕輕甩了甩頭發，笑瞇瞇的，“但是她這個人還是死腦筋，誰要是對她好，她就會加倍對別人好。有時候讓人感覺很蠢。她就是一個笨蛋。”
“但也是一個沒什么壞心眼的笨蛋。”
“嗯，她很笨，有時候情商也低，固執不聽人話，但是她真的沒有壞心眼。”張欣茹看著蘇陌，笑容非常非常認真，“她是我們之中最單純的人，非常非常單純，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班級捐款一直都是第一名，從來不闖紅燈，也不隨地扔垃圾，路上看見有自行車倒了還會過去扶起來，就像聽話的小學生一樣……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啊，就像水晶一樣。我好羨慕她。”
蘇陌對視著張欣茹那溫柔的眼睛，點點頭，輕聲笑：“嗯，我知道。”
張欣茹眼睛彎了彎，眼簾低垂：“那你知道……云月影的秘密么？”
蘇陌淡淡地歪了歪頭：“和她奶奶有關？”
張欣茹驚訝道：“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