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乃是一州之大吏,往下的郡守同樣也算得上一方大吏,大夏族庭改革制度之后,讓無數的人看到了機會。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天下是大夏的了,還不趁著東風鉆進大夏這條船上,愉快的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在得到夏拓的示意后,夏乾元很快就完成了對于州牧、郡守的安排,并且報到了夏拓這里。
“父親,秦州以萬天華為州牧,原玄王域散修出身,實力處于準王境二重,三千六百歲。
漢州牧天方猿,原為大殷王域散修,實力處于準王境二重,五千兩百歲。
隋州牧儲風云……散修……
秦州刺史方無涯,出身陽鳳侯部,明確投效我族庭。
隋州刺史牧攸海,出身原青洲域散修……”
夏宮內,夏拓一邊聽著乾元回報,一邊看著呈上來的文書,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還有這些人的籍貫和信息介紹。
除卻各州州牧刺史外,就是各州治下的郡守位置,大夏鯨吞了九域,學宮的人手自然不足了,所以吸收族庭外的人在所難免。
對于吸收的武者,以散修為先,畢竟散修沒有根基,背靠族庭才是他們最大的靠山,最主要的就是關系簡單,容易掌控。
“按照這個安排的話,學宮子弟的比例下降到了不到一成,要好好做好監察工作,免得出什么疏漏。”
聞聲,夏乾元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父親,我已經去見過老神侯宮主,他在做準備,在學宮中組建一個快速培訓機構,無論是縣令縣長,還是郡守、長史,甚至是州牧、刺史,都會輪番進行時間不等的培訓。”
“嗯,這個方法可行,這樣吧,這個學宮分支的培訓機構,就安排在漢州南的靖妖陸上,范圍擴大到縣令縣長一級,順便讓他們也去黑湮海汲取妖氣,作為培訓的內容之一。”
靖妖陸是幽熒域崩裂之后分出來的幾塊之一,如今的幽熒域已經消失,地域已經分別并入了秦州和漢州。
點了點頭,夏乾元沒有離開,看著夏拓說道:“父親,最近族庭上下不斷有人上書,要讓咱們立王庭。”
“你是怎么考慮的。”夏拓點了點頭,詢問道。
“父親,我也覺得也已經該建立王庭,如今三大王庭已經消亡,大夏一統九域之地,卻還是以前的王部規格,對外宣稱族庭,以前只有夏州一地還好,如今族庭卻顯得有些名不真言不順。”
“嗯,等這段時間都安頓好了,就準備這件事吧。”
祭天開國這事,夏拓并不排斥,也不怎么熱衷,否則的話他早就宣告四方了,他只是覺得眼下各種事情還沒有捋順,所以這件事并不著急。
這大已經盡入大夏口中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春去秋來,百年轉瞬,在經歷了一場動亂后,土持續承平,大量的靈田,在山野原之間開墾出來,普通族民生活有了盼頭,自然心安下來。
土地肥沃,漫長歲月以來,沒有形成大規模農耕文明,所以開墾出來后,在經過最初的幾年開墾后,靈田開始出現了大豐收。
有吃有喝,民心自然安穩。
族民安穩,氣運自然匯聚的越來越快。
黑湮海北岸,黑水已經略微黯淡了一些,大水之外是沿著海岸線建立起了的城墻,城墻下鋪滿了妖骨,彌漫著濃烈的妖氣。
這道防妖城墻,自西南殞身海域起,一直聯系到東部沿海,將整個黑湮海都圈進了起來,綿延億里。
這么龐大的工程,自然消耗了無數的人力和物力,這條防妖鎮線上,布置了以骨上人五位強者為首、七十八位王者,準王、辟地境強者數百,開山境以上的武者超過四千萬之數。
這樣的困獸囚籠,也引得妖族開始反擊,不斷的派出妖族沖擊沿途防線,每一次廝殺雙方都會隕落大量的血骨。
短短兩百年來,這條防妖陣線上,隕落了四位準王,最強的一位已經修行到了準王二重,辟地境強者隕落四十余位,至于神通境以下的武者傷亡近千萬之數。
但每一次混戰之后,大夏都會將缺額的兵員從外方調過來補足,若不是后勤陣線不容易支撐,夏拓甚至還想要增加這里的兵員,他要的就是將妖族活活困死。
這么多年了,他老夏就沒打過這么富裕的仗。
妖骨、妖血鋪滿了海域,兩百年來,妖族從各處打開的戰場,和人族進行了超過大小六千次的混戰,皆是被打退回了黑湮海。
隨著大承平,大夏氣運越來越恢弘,妖族雖說不斷往外沖擊,但已經沒有沖出來的可能。
鳳凰城、天爐山。
“阿拓,玩鳥嗎”
紫氣汪洋中,嗚嗚一下子竄了出來,出現在夏拓明前。
嗚嗚的身上紫光灼灼,雙手中各自抓著一只欲要展翼高飛的玄鳥,這兩只大鳥正是大蒼和大殷的圖騰神主。
只不過再厲害的圖騰神主,沒了氣運加持,也成了廢物。
“氣運吞噬完了”
看到嗚嗚抓著鳥出來,夏拓開口問道。
“妥了,氣運神域中三大王庭的氣運已經完全被我給吃了,在氣運神域內咱一家獨大了,在給我點時間,那些隱藏在氣運神域中,汲取人族氣運的古氏族神器,我一定能完全挖出來。”
看到夏拓對圖騰神主沒興趣,嗚嗚張開嘴把兩個大鳥給吃了,接著手掌一揮,出現了五六件繚繞著紫氣的神器。
“吶,這剛挖出來的幾個古氏族的罪證。”
將氣運神器撂給夏拓后,嗚嗚一眨眼消失不見。
夏拓抓起這五件神器,身影也隨之消失在了原地,很快出現了在一個石殿內,石殿自衍空間,十分的龐大宛若一座小界。
殿域內,彌漫著濃烈的紫氣和靈光,一堆堆靈骨堆積成小山,連綿起伏,每一座都有百丈大小。
緊挨著靈骨山的是靈兵山、靈礦山、各種不知道的奇珍異物堆積的小山,在這里數不勝數。
這些就是大夏這些年在大中收刮的靈物了,來自于三大王庭和諸多部落。
這些閃爍靈光,有些神物甚至還幻化出各種神形在虛空中舞動的靈物,夏拓視而不見,徑直朝著小界深處走去。
在小界的深處,一塊腦袋大小的五彩神石,懸浮在離地兩丈的位置,閃爍著淡淡的神光,光芒并不閃耀,卻蓋住了四周的靈物堆積成山脈。
在神石不遠處,女媧氏盤坐靜息。
隨手將帶過來的幾件神器扔在一旁的神器堆中,夏拓看向了五彩神石。
感知到補天氏女天轉醒,他開口說道:“還是那個老問題,如何穩定地脈。”
聞聲,女媧氏嘴角微微彎起,大夏族主這兩百年來都在思索這個問題,這點他也沒辦法。
當年燧人氏打造九子碑,早已經將真龍神骨耗盡,在所了打造之法也已經失傳。
想了想,他接著說道:“燧人氏打造了九子碑,乃是承天應命,靖平大地,咱們后來人想要再造神碑,恐怕有些力有不逮。”
對此,夏拓輕輕點頭,又輕輕搖頭,燧人氏能做的事情,他為啥不能做 要神物他有神物,要靈物他這里堆積成山,他自己都數不清楚有多少,為啥不能煉制鎮壓大地的神物。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重煉神物之后,原來的九子碑放置于何地要不然一塊煉了 一念至此,夏拓輕吟道:“我若將九子碑和這些靈物,一起熔煉成神物,天女以為如何”
女媧氏天女眼中露出了驚訝,夏拓還真膽大包天。
膽大不大另說,沒有印鑒,就沒有辦法制約州牧,更沒有辦法鎮壓地脈動蕩,這對于大夏掌控大地,還有開拓新的州域十分的不利。
總的來說,這一切的所作所為,對于維護天地靖平來說,也都十分有利。
所以這事完全可以試試。
離開了小界,夏拓重新回到了天爐山,他靜靜的盤坐著山巔,仰望著天穹,眸光迷離。
先前接引天威,讓他感知到‘天’是一個不可名狀的意志,是整個世界所有的一切的構成,所謂天命所歸,不過是世界意志的一種顯化。
所謂的逆天而行,不過是一些沒味道的事情,純屬閑扯淡,把天給破了,自己的家不就沒了,這年月能分套安居的房不容易。
靜靜的在天爐山待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一大早,天穹之巔虛空扭曲,冥冥之中有絳紫色的神韻垂落下來,伴隨著不可名狀的威嚴意志。
早有心理準備的夏拓,慢慢的和這道威嚴的意志接觸。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這一天,天爐山上傳下了一道詔令。
五年后,祭祀日,大夏昭告天下、重立秩序。
這道詔令傳出之后,引來無數人的響應,已經混入大夏族庭的一些武者,自然是高興的,一些還沒混進來的人更加慌了,削減了腦袋也要鉆進來,謀取一個職位。
畢竟這艘大船要了,還沒上船的話,怎么當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