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王的小世界殘片,難怪擁有如此難以形容的生機之力,島嶼上的黑土泛著九彩生機之力,看起來比先天息壤還要玄妙。
麒麟洞主當年的的境界,將自身小世界已經演化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將小世界內的大地演變出了堪比先天息壤境地。
夏拓推測島嶼上的土壤雖說玄妙,但實際上比他所擁有的先天息壤還差一些,這是先天跟腳的原因。
之所以看起來他的先天息壤不比這里的玄奇,兩個原因,一來他所得到的先天息壤并不純凈,二來就是眼下他的實力境界太低。
先天息壤號稱天地生機之源,萬土之祖,是可以將這方世界殘片吸納的。
盤坐于山巔的夏拓,背后小世界緩緩的裂開一道裂縫,滾滾夾雜著生死法則的生機流淌而下,落到了山巔開始朝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他想要吞掉這座小世界殘片,實際上也不容易,雖說是世界的一部分,但畢竟來自一位曾經的準人皇。
夾雜著先天息壤氣息氣流從小世界中流淌而出,如霧氣一般朝著四周飄散,生機氣息和島嶼上彌漫的靈機,并沒有產生排斥感。
相互間交織環繞,開始逐漸的朝著大地下方沒入,屬于夏拓的氣機,一寸寸的開始納入這座小世界中。
這一刻,夏拓只感覺到了一股偉岸的包容氣息,無窮無盡,寬廣無垠,在他的感知中這片看起來不過兩三萬里方圓的小世界殘片,就好像沒有邊際一樣。
一股紫金光芒從他的身上泛起,好似被無形的力量引動,在意識中朝著無邊深處被引動。
朦朧中,晦暗的虛無世界中,有紫金神光亮起,一位中年男子出現,周身有紫氣如垂天之云環繞,一共五道,映照著天地 一道道紫氣從體內沖出,化為一朵朵靈芝,最后在頭頂凝聚出三朵紫金神花。
中年人立在哪里,紫金神光由內而外迸發,好似一根根紫金針從他體內長了出來一樣,萬法不侵。
這完全是由氣運功德鑄就的護體神法,如此濃郁的紫金神光,天知道匯聚了多少氣運之力。
夏拓覺得自己的氣運功德之體,修行到了第四步,所匯聚的氣運之力,已經是恐怖無比,在和面前的身影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這位存在正是棺槨里躺著的準人皇,上一代的麒麟洞主。
恢弘的氣勢下,夏拓并沒有感覺到氣勢的沖擊,反而有一種很溫潤的感覺,好似站在他面前的周圍不是一尊可以毀天滅地的強者,就是一位先賢。
不待夏拓開口,耳邊傳來了一道呢喃。
“吾之殘破世界,可助人族后輩修行,吾心甚慰。”
麒麟洞主的面容上泛起了一抹笑意,緊隨著渾身紫金神光大盛,宛若點點星光散開,開始消散在天地間。
至始至終,都帶著欣慰的笑意,是真的很欣慰。
這模樣讓夏拓心中有些小小的愧意,畢竟能感受出來,他真的遇到了人族大賢。
轟隆隆 這一刻,隨著麒麟洞主的身影消失,整個小世界殘片所化的小島轟鳴起來,大地在顫動,靈機從四周開始歸來,朝著山巔匯聚而來。
“這是”
這一幕,讓夏拓更覺得自己有些小羞愧了,逝去的麒麟洞主在幫他將小世界煉化。
小島繚繞著起了烏光,整個小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濃郁的生機開始匯聚到一起,源自島嶼上的靈機開始朝著夏拓小世界中擠入。
殞身海域另外一處地方,水域和一片黃沙交界,兩座小世界奇異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這樣的景致。
一邊是黑水滔滔,一邊是黃沙漫天,沙漠上空還掛著一輪大日,但大日之上的虛空卻是彌漫著詭異的灰色霧靄。
司翎走在黃沙中古,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繼續前行。
當他走到黑水和黃沙交界的之地的時候,腳步朝著黑水踏去,剎那間虛空扭曲,他的身子陷入其中,而后怎么消失不見。
“又回來了。”
黃沙的盡頭,虛空微微扭曲,司翎的身影再次出現,朝著天穹上的場景望去,他已經困在這里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滾燙的黃沙,讓他這位顯圣境武者也有些煎熬,黃沙世界中虛空扭曲,灼熱一點不比火山差多少,連綿的沙丘更是無邊無際。
他在這里穿行,根本找不到方向,除了沙子就是上空的太陽,再也沒有遇到其他的生機,照這樣下去他將活活的困死在這里,化成一具干尸。
懷中掏出氣運玉符,一道道生機之力流轉在玉符表面,這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族主既然說了有用,就一定有用。
三億道眾生意念加持,他不信還不能得到一絲的氣運。
嘴角干癟布滿了裂紋,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司翎將氣運玉符印在眉心處,心中沉思下來,默念著。
一聲清脆的響動,氣運玉符裂開,一縷縷生機之力迸發出來,宛若干涸中大地得到了甘露的滋養。
剎那間,這方黃沙世界出現了轟鳴聲,就看到懸掛在天穹之上的大日,一下子朝著下方墜落下來,火球墜落而下,迎著的方向正是司翎所在的位置。
抬頭看到太陽墜落下來,司翎頓時大驚失色。
族主的話難道說反了?
“族主,你坑弟子啊。”
眨眼間,大日墜落,裹挾著漫天火海將司翎給眼底淹沒在了火焰汪洋中,四周的黃沙在灼熱下徹底的融化成了琉璃一般的東西。
一團耀眼奪目的紫光在火焰中顯化,在火海中遺世獨立,將司翎的身體和墜落的火球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個金紫雙色的大繭,大繭外是滾滾火焰,顯化出一頭頭火獸。
一片金山連綿的小世界中,這里漫天都是金色的氣流,凌厲無比,幻化出刀槍劍戟的模樣。
金山連綿,沒有一株草木生長,金山下面是黝黑的海水,金山就浮在海水上,兩種不同的道韻涇渭分明。
一些金山上,孕育出了一種金色的生靈,可以調動游離于四周虛空中的金屬氣流。
其中一座高大的金山上,劍一盤坐其上,他渾身破破爛爛,露出來的肌體上有些劍痕,在他的腳下不遠處,一具破舊紅袍的武者已經失去了氣息。
這人正是梼杌族的一位辟地境的長老,身體上早已經是千瘡百孔,被這里鋒利的金氣給刺穿。
劍一的頭頂頂著氣運玉符,淡淡的紫光灑落下來,四周游離的金氣游走于外,不敢靠近分毫。
劍一雙眸開闔,大手朝著座下的金山抓去,一縷泛著金光的氣流被抓了出來,氣流中顯化著一道道金屬性的道韻,純凈、深邃。
接著這道純粹的金屬性力量被他納入了體內的劍道世界中,將這座金山中的金屬性氣流吸收后,他的身影起身朝著另外一座金山而去。
有著氣運玉符的庇護,他可以橫渡金山之間不受金氣襲擊,在這里汲取金屬性的道韻之氣,納入自身小世界內。
另外一片汪洋水域中,一頭渾身漆黑大蛟,吞吐著漫天水潮,殞身海域內是沒有其他的兇獸存在,但并不代表著海域中所匯聚的其他小界中,沒有其他異獸存在。
黑色大蛟的眸子通紅如血,沒有一絲的清明神色,在水中追逐著一道青年身影。
青年一襲青袍,身上泛著一縷紫光,每一次都險象環生的躲過惡蛟的大嘴巴。
“族主救命啊,你的弟子要沒命了。”虬山一邊跑一邊大喊,他不過是神通顯圣境,沒想到卻被一頭六階黑蛟追殺。
不僅如此,這頭黑蛟竟然沒有清醒的神智,只有殺戮的意念。
先前他從殞身海域迷霧中消失,就掉進了這里,然后就和梼杌族的一位族人相遇了,接著還沒來得及相互廝殺,梼杌族的那個族人就被這頭惡蛟一口給吞了。
惡蛟的速度很快,在水中奔涌如龍,長大的嘴巴就如同血盆大口一樣,每當大嘴將要咬到虬山的時候,他的身上就會泛起紫光。
這一刻,猙獰的惡蛟血紅的眼中就會浮盈出一抹怯意,動作也會隨之稍微停滯下來,接著虬山就會從蛟口中逃生。
太刺激了,一次次從血盆大口中逃脫,虬山發誓他已經看到了那猙獰的牙齒了,離著他就差這么一丟丟了。
“救命啊!”
“救命啊”
就這樣,在水域中,一個跑一個追,一個咆哮,一個也咆哮。
殞身海域海底深處,一白骨如簇,一根根巨大的白骨就像是玉柱一樣屹立著,在森森白骨堆積之中開拓出了一座水域。
水域中,白骨堆積成了大殿,有廣場、骨道、牌坊等等地方。
白骨大殿中,石墓老人跪坐于殿中,面前是一個白骨巨碑,是由一整根脊椎骨打磨而成,巨碑后面是一具白骨棺材。
“祖宗在上,請受孫子一拜。”
石墓老人眼中眸光游離,失去了清明之色,對著巨碑猛地叩頭,嘴中喃喃自語著。
“祖宗在上,請受孫子一拜。”
就這樣,每磕一次,石墓老人嘴中就叨念一次,面前的地面已經被他的頭給磕出了一個小坑。
“孫子免禮”
巨碑后的骨棺上,一個一尺大小,身穿白衣,面容慘白的童子,養在棺蓋上,瞧著二郎腿,一臉享受瞇著眼睛。
“誰說的爺爺都是從孫子輩走過來的,小爺就偏不信,這孫子就是有點老。”
童子手中掂量著氣運玉符,也怪石墓老人運氣不好,從海域中掉落這里,還沒等拿出氣運玉符,元神就被一股霧靄給淹沒。
“這是什么玩意。”
童子在手中掂了掂氣運玉牌,接著放在嘴中要了一口。
“啊!”
一團熾盛紫光綻放,童子尖叫了一聲,整個身軀被紫氣重爆,他的身子就像是破麻袋一樣轟然撞到了骨殿角落。
氣運玉符爆開,沖破了整個白骨大殿,在地上跪著叫爺爺的石墓老人被紫光籠罩,附著在元神上的霧靄消融,他的眼中恢復了清明。
頓時,他的老臉鐵青。
臥槽,他竟然在這里喊了這么多天的爺爺。
看著腳下被自己可磕頭磕出來的坑,他有一種想要鉆進去的沖動。
丟人啊,當爺爺的年紀,卻被人忽悠成了孫子。
“孽障,找死!”
下一刻,他手中戰氣爆開,朝著殿中的童子轟去。
“不要,你不能殺我,我……”
灼熱的戰氣沖刷下,童子本就被沖破的身體,宛若雨雪一般消融。
咔嚓!
這一刻,骨殿開始坍塌,童子本就是這里誕生的惡靈,是人魂外界一絲天外魔氣所化,實力并不算強大,被眾生之力沖擊,早已經受到重創。
趁著骨殿崩塌的時機,石墓老人大手連連抓下,將巨大的骨碑和骨棺收了起來,朝著上方而去。
玉符崩裂,這里的結界即將破碎,黑水將要倒灌進來,沒了護身符想要在這里怕是很難在停留下去。
沖出了海面,他朝著岸邊的方向而去,當然殞身海域四周都是霧靄,哪邊是岸他是自己猜的。
眨眼間,石墓老人就消失在了霧靄之中。
礁石林立,潛伏在黑水之下,礁石間亂石很多,在亂石間,一道道身影窩著身子,氣息收斂到了極致。
一二三四五,礁石間一共趴了五道身影,領頭的正是梼杌族主,他手中攥著一枚玉符,隱約間有紫氣一閃一閃。
不僅是他,他周圍的四位族人,也是如此,趴著身子,縮在亂石之間,手中握著玉符。
尋找幽龍神骨?
茍才是王道。
什么神骨?
幻覺,統統是幻覺。
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還找神骨,嫌自己死的慢了。
縮在礁石間的祝融神,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梼杌族主,梼杌族主輕輕搖頭。
還不是時候!
這片礁石灘是梼杌族很早之前發現的,這里雖說也很詭異,但比起殞身海域其他地方安全了很多。
他們一行十一人進入海域,中途失蹤了六人,剩下的五人來到這里后,這么長時間了,還不是安安穩穩的,一個不差。
所以,茍不僅僅是一種態度,還是一種穩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