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外的這一幕,他就是要告訴所有的族人,一個部落只能有一個權威,那就是族主,巫再怎么受到族人的尊崇,也是輔佐族長發展部落的。
從今日這場殺伐過后,夏部落的巫將會融進部落每一個角落,巫不在是高高在上,而是真正的腳踏實地的推動部落發展。
人該殺的時候還得殺啊。
瞇著眼睛的夏拓,盤坐在石床上,心中做著思量,掌控一個部落需要恩威并用才行。
他沒有管部落外的喧鬧,這件事情就是要給族人提個醒。
噠!噠!
這時,石殿外出來了腳步聲。
“聽說夏族長在生氣,我來看看氣壞了沒有。”
劍欞的聲音很快從石殿外傳了進來。
說起來自從他將劍欞母子幾人接回部落后,也沒有過多的優待,直接在部落山下選了塊地方修筑了一座小石院,劍一和劍仙兒也是和部落其他娃娃一樣,進入人殿修行。
倒是兩人每隔一段時間會聊聊,這個女子脾性很合他的口味,在很多想法上劍欞和自己都一樣,這種默契很是難得。
接著,夏拓從石床上起身,朝著石殿外走去。
劍欞俏生生立在園子中,看著一臉陰沉的從石殿中走出來的夏部落,不由得笑了起來。
噗呲!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夏拓生如此大的氣。
“吶,這是我和仙兒去山林中采的山果,很甜的,你嘗嘗。”
來到石亭中坐下,劍欞將獸皮包裹的果子拿了出來,推到了夏拓的面前。
說起來作為部落族長,夏拓就算是吃靈果也能吃到,山果早就很少吃了,不過看到俏生生在自己對面的劍欞,他伸手朝著劍欞的手中的山果抓去,然后放進嘴中啃了起來。
“啊”
一時間,劍欞輕喊了一聲,臉頰一下子飄起了紅暈。
這死人,自己明明讓他自己拿石桌上,手中的這顆自己剛剛咬了一口。
這一會,夏拓也反應了過來,不過對于此他很是坦然受之,故做一臉享受的樣子,大笑道:“很甜。”
下一刻,劍欞背上的銅劍拔了出來。
決斗吧!
看著夏拓大笑,劍欞不知怎么得氣不打一處來。
說話什么的太尷尬了,能動手就別吵吵了。
看著落在自己鼻尖上方的劍尖,夏拓直接被吃進口中的山果噎住了。
“你是部落里第一個敢這么拿劍指著我的人。”
收起了銅劍,劍欞重新坐在石椅上,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也沒那么生氣呀,害得巧兒還讓我來看看你。”
“就是嘛,為了一群吃里扒外的東西,不值得生氣,再說了這些人早干掉早省心,一群身在夏部落卻有異心潛伏的人,對于部落的發展沒好處,現在剛剛處于萌芽中,早殺比晚殺好,不然他們在部落中勾連的勢力愈大,你越是不好動手。”
劍欞的話語淡淡,眼中泛著盈光,她覺得夏拓這次動手很正確。
在夏部落待了一年有余的時間,她每日里除了修煉,就是在部落中轉轉,看到過很多族人的樣子,所以有些地方她比夏拓看得清楚。
夏部落是一個由散民匯聚、才發展了不到十年的部落,部落結構還沒有成型,各種短板和隱憂叢現。
同樣的也有好處,就是沒有發展了數百上千年的大部落那樣,族中制肘嚴重,在夏部落夏拓就是權威。
“夏部落草創才不滿十年,想要發展部落,就必須集中權利,要是各部都有自己的想法,力量使不到一處,那么部落就只有外表,實則是一個空架子。”
“所以族長權威必須牢牢確立,部落不需要有太多的話語聲!”
劍欞的話語,讓夏拓眼前越來越亮,這個女子的想法真的和自己不謀而合,這些話他從來沒有對第二個人說過。
“部落集權制!”
當劍欞說完這五個字后,夏拓自己從石椅上站了起來,盯著劍欞,嘴中說道:“我秦始皇,打錢!”
“我高祖劉邦,斬白蛇。”
“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春秋和戰國……南北朝并立……”
“你怎么了?”
劍欞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夏拓。
“什么秦始皇?秦始皇是誰?”
“邦是誰?”
“什么夏商,人名嗎?”
“夏拓,你怎么了?”
劍欞一臉霧水的看著夏拓,不知道自己怎么說著說著,夏拓就發了癔癥,嘴中竟是說些她聽不懂的東西。
“啥叫南北朝,是兩個叫做南朝和北朝的人嗎?”
夏拓擦了擦額頭上本就沒有的冷汗,嚇了他一跳,還以為遇到了老鄉。
虛驚一場!
在蠻荒大地,找到一個知己真是不容易。
面前這個人。
人才啊!
“沒啥沒啥。”
看著夏拓擺手,劍欞一時間摸不到某腦,她懷疑夏拓在逗她。
拔劍吧!
看著劍欞又將青銅劍給拔了出來,夏拓忙道:“不至于不至于,收起來收起來,剛剛我只是想起來點事情,沒別的意思。”
“哼。”
將青銅劍收起來,劍欞重新坐到石椅上,捏起山果吃起來,一邊囫圇的說道:“我覺得你要是現在有什么詔令,趁熱打鐵,抓緊吩咐下去,部落外那一灘灘血,足以讓人老老實實的遵從命令。”
沒錯。
這一刻,夏拓也是這樣想的,被劍欞想到了。
“我記得你很討厭殺戮?”
夏拓不由得盯著劍欞問道:“當初你在路盜巢穴,不是說很少動手的嗎?”
白了夏拓一眼,劍欞哼道:“我討厭血腥,可不代表我不明是非,有時候殺戮血腥不就是最利索的方法么,再說了這片土地上,廝殺還少嗎?”
夏拓直接不說了,抓起山果啃了起來,吃完之后,起身朝著夏園外走去。
劍欞說的不錯,趁熱打鐵,召集各部長老族議,將規矩定下來。
“我去召集長老族議,你自己玩吧。”
看著夏拓如此瀟灑的走了,劍欞背后的青銅劍再次出現在手中,對著虛空狠狠的劈了兩下,她發現自己每一次見到夏拓,拔劍的次數就增多。
族殿。
這一次,各部長老一個個趕來,部落外的血跡還沒干,刺激著眾人。
刑罰殿長老巨,龐大的身子擠在石椅上,扣著自己的手指頭。
戰師殿洪長老,瞪著兩個大眼睛,東瞅瞅西瞅瞅。
反正他覺得族長做的對,巫殿的巫徒都快鼻子朝天了,如此待遇下竟然連族長的命令都敢不遵從,甚至還要叛出部落。
這樣的人就該被處于重刑,還要親族世代為奴,不然人人都效仿,族不將族。
夏拓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將各部長老看得清清楚楚,接著他出聲說道:“即日起,巫殿中培養的巫徒,都要進入百草殿、司農殿,學習藥草莊稼的培植,兩殿中現有的族人也進入巫殿簡單了解一些巫術的玄奧,免得在培植藥草的時候,不懂得怎么做。”
“蓐收殿咒巫同樣如此,一旦修行到一定境地,進入鑄器殿,參與打造兵器甲胄,巫殿中的匠師也需要進入蓐收殿中了解一些巫術玄妙。”
“修行巫術只是讓人掌控巫術,進入鑄器殿、百草殿,才是真正的將所學巫術進行運用,如果修巫不用,部落還培養巫師有何用!”
如人殿中走出來的準圖騰戰士,觀想成為圖騰戰士后,或是加入龍雀衛,或是加入五部鎮守麾下,或是在部落本部戰師殿,這叫學有所成為部落發展做事情。
巫殿也是如此,從巫殿中修行好了,進入各殿堂,學有所用。
“是,謹遵族長令!”
這一次召集各部族議很快,各部長老領命,緊隨著部落里開始忙碌起來。
巫殿殿主螺,下令巫殿各脈修行巫徒,天賦好的繼續修行,天賦不好的直接轉職進入族中各殿堂。
一時間,再沒有什么不遵令的事情發生。
同時,巫殿派出了五支隊伍,由高級巫徒帶隊,朝著山中五域而去,尋找適合修巫的孩子,補充巫殿的巫徒數量。
鑄器殿。
弓長老窩在石殿中,他的面前有幾卷散落的獸皮卷,其中一張攤開的獸皮卷上刻畫著彎彎曲曲的巫紋,在他的眼中,這些巫紋和天書沒啥區別。
但是,族長下令巫徒進入鑄器殿來搶匠師的飯了,他這個一殿之主就算是不能修巫,也得了解不是,知曉各種巫紋才行。
總不能到時候殿中匠師打造出來一副甲胄,上面的巫紋他不認識,更不知道何種作用,那怎么行。
堂堂鑄器殿殿主,丟不起那人!
再說了,要是自己啥都不懂,鑄器殿主的位置還能做長了嗎?
眼下沒事,等過去個十幾、幾十年后,鑄器殿出現了牛x的存在,能夠打造出巫器,那自己還不得退位讓賢,扛著大錘去跟洪長老那個野蠻人搶飯吃。
想想就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咬著牙,瞪著眼,他又將巫術獸皮卷拿了起來,自己不能修巫沒事,但絕對不能不知道是什么符文,作用是什么。
唉……
剛剛拿起來還沒半柱香的時間,弓長老手中的獸皮卷打臉上了。
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