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青銅大箱,其中有三只是有關巫術、巫藥和藥草栽培種植的,剩下便是兵甲冶煉、野獸圈養等知識。
蠻荒大地草木無數,靈藥多種多樣,每一種習性和藥性更是不同,想要系統的歸納所有的藥草習性,恐怕整個大地上都沒有一位巫可以做到,畢竟種類繁多,各種變種不時會出現。
所以對于任何一個部落來說,有關巫藥方面的解析都是最為寶貴的傳承,因為這都是部落一代代巫不斷辨別出來的,耗費畢生的心血。
一旦銅箱中的巫術巫藥典籍被夏部落完全吸收,那么對于夏部落來說,就等于一下子可以省去數百年的積累。
兵部長老抱著一只銅箱,瞪著殿中的其他人,生怕其他人來搶他的。
農部長老手中也抱著幾卷獸皮卷,此刻正打開其中的一副獸皮卷,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獸皮卷上是屬于一種象形和圖畫的變形字體,處于畫和字的衍變之間。
“大長老,如今部落里有了測力圖騰柱,可以讓族人區分力量了,盡快將部落族人的力量體系區分出來。”
“是。”
大長老起身應是道。
測力圖騰柱最主要的作用,是讓部落里少年測試自身力量,是否達到可以成為圖騰戰士的標準。
夏部落草聚不過一年多時間,毫不客氣的說,所有都族人都是草臺班子組成,如今有了圖騰測力柱和淬煉之法,發展部落的根基有了,終于可以逐步的走向正規。
“好了,都散了吧。”
“額。”
一時間,正在準備等待族長大人訓示,慷慨激昂的各個長老都愣住了。
這就沒了?
今個族長好像有點不一樣呀。
揮手讓各部長老退下,夏拓招喚了幾個族人,將剩下的三個銅箱送去巫殿交給巫。
大千部落傳承的巫術很淵博,祝巫、咒巫、連詛巫都有涉獵,巫術是一個很浩瀚的道,包容萬千,各種分支不少。
好吧,夏拓也不懂。
所以他就不瞎參合了,將典籍交給族人,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
至于他這個族長,居中掌控。
嗯,還有個詞咋說來著……
對,高屋建瓴。
很好,非常好。
背著手夏拓朝著圖騰殿而去,他之所以讓各部落長老回去,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他從大千部落也得到了一份筑基淬煉之法。
既然當初他從嘢牙部落得到的淬煉之法,圖騰可以進行優化,那么這份來自大千部落的淬煉之法,是不是也可以優化呢?
一年前,他費勁心機就是想要得到一副筑基淬煉之法,現在終于富裕了,一下有了倆,要不用一個仍一個?
莫得辦法,就是這么任性。
“嗚嗚干活了。”
“嗚……餓。”
嗚嗚在他面前滾來滾去,一副不給吃就不給干活的架勢。
“韁小魚,去讓洪長老那里送一頭雜血兇獸過來。”
“嗚”
一聽,嗚嗚瞬間樂了。
圖騰殿中,青光閃爍,夏拓一雙眸子閃爍著幽光,朝著圖騰神柱深處看去,在他的眼中,看到圖騰神柱中一尊青光神祇在修行,正是精煉過后的大千部落淬煉之法。
相比之下,來自呲牙部落純血筑基之法,比之大千部落的腑藏煉精法差了不止一籌,不得不說中等部落數百近千年的傳承不是鬧著玩的,他夏部落才是鬧著玩的。
等到眼中青光散去后,夏拓一下子沖出了圖騰殿。
“韁小魚!”
“韁小魚,快去取獸皮卷和獸血。”
“哎,來啦。”
守在圖騰殿外的韁小魚,看到自家族長又瘋了。
他腿腳麻利的跑了出去,不多時給夏拓送來了獸皮卷和獸血。
石屋中,夏拓用手指沾著獸血,在鋪開的獸皮上描繪著一個個小人,很快一個個活靈活現的小人印在了獸皮卷上。
不得不說,自從成了圖騰戰士后,他發現自己寫字,哦,不對是畫畫的手藝漲了不少,頗具蠻荒狂野之風。
嘩啦。
烘干的獸皮卷顯得很脆,在手中的呼啦啦作響,臨摹在獸皮卷上的小人隨著獸皮卷抖動而不斷的動著。
這一刻,夏拓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有四部筑基淬煉之法了,要不扔倆?
他露出了一抹思索,經過改良的純血筑基法和腑藏煉精法,也該換個名字。
接著他又從石床里面找出了兩副獸皮卷,正是純血筑基法。
他一一打開開始觀摩,最后得出結論,經過圖騰改良過的純血筑基法和腑藏煉精法原本竟然還差一籌。
不愧是來自中等部落的修煉之法,久違了。
將手中獸皮卷起來放好,夏拓朝著屋外喊道:“韁小魚,去兵部找一撮狼毛,記住要狼尾巴上最好的狼毫,再去找幾根和你小手指頭粗細的竹子。”
“哦。”
作為跑腿,韁小魚還是很認真的。
他快步來到崖邊,抓著藤蔓呲溜下去,咱也不知道族長發什么神經,咱也不敢問。
沒錯,夏拓看著自己沾染了血跡的手指,他要做一根毛筆。
很快韁小魚回來了,夏拓抓著一撮白絨絨的狼毫,和幾根細竹子關上了石門,獨留下韁小魚在門外做了個鬼臉,然后靠在石墻上坐了下來。
他如今是族長的跑腿,每天需要一邊淬煉身體,一邊跟在族長身邊,這可是讓部落里所有同伴都無比羨慕的事情。
莫得辦法,咱有這個條件,可以跟在族長身邊。
嘿嘿。
傻笑了一會,韁小魚從懷中摸出一個獸皮包,打開之后里面有一片指頭大小的嫩葉,這是淬力草,服用下去可以淬煉肌體,讓體內增加數鈞到十幾鈞的力量。
唯一的遺憾就是服用有限制,一旦連續服用效果就會打折扣,而且還會逐漸的消失,哪怕是如此,淬力草在部落也供不應求。
歪著腦袋看了看手中的這片葉子,韁小魚張口將其吞下。
他前幾天好像聽大長老說過,農部的芍姨似乎在帶著族人培育淬力草,一旦成功族中就再也不缺淬力草了。
夜幕將臨,石屋打開,夏拓精神灼灼的從石屋中走出來,他手中抓著一根毛筆,當然是屬于最初始形的。
震驚!
能夠握劍劈死雜血金毛的夏族長,竟然捋不齊狼毫。
走出石屋,他朝著巫殿而去。
巫殿中,巫帶著五個小家伙正在整理著銅箱中的巫術典籍,夏拓進來之后五個小家伙行禮示意后又投入其中。
至于巫老頭,嘿,連頭都沒抬的說道:“有事說事,現在老夫沒工夫搭理你。”
此刻巫老頭眼中全是巫術典籍,至于夏拓 巫術才是大道。
“我……”
滿懷欣喜前來給巫驚喜的夏拓,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他忘記了,面前的老頭嘴上除了巫術是個六親不認的主。
這巫術典籍,還是他帶著族人跋山涉水給帶回來的好不好,沒功勞怎么也得有苦勞吧。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喜歡人家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不喜歡人家的時候叫人家牛夫人……
思緒飄遠了。
巫老頭,比卸磨殺驢還很恨。
果然很巫。
巫老頭現在很忙,經歷了六百年風塵的巫術典籍,哪怕是沒有風吹日賽,依舊有著毀壞。
獸皮卷上每一點的毀壞,都讓他無比的痛惜,這都是巫術傳承。
很多獸皮卷上的象形字很模糊,此刻他正帶著五個小童進行臨摹這些巫術,以后原本要收拾好后封存起來。
“巫,我可是給你帶來個神器,幫你臨摹巫術的。”
就算是巫虐了自己千百遍,夏拓依舊不在意,咱怕啥,面子在自家部落不值錢。
“拿來。”
巫伸手看著夏拓,不過一雙眼睛中有著懷疑的看著他。
神器?
他覺得夏拓在騙他。
不過當初夏拓可是造出了防毒面具,讓他感到很驚奇,說不定還真讓自家族長給鼓搗出一些玩意。
看著從腋下將夾著的獸皮卷的筒拿下,巫眼皮耷拉下來。
看這出場的模樣,還是算了。
神器個鬼喲,當他糟老頭子好騙么,這神器先天出場條件就不行。
夏拓將獸皮卷放在巫面前的石臺上,打開。
一個丑的不能再丑,七個竹節八道彎的毛筆出現在巫的面前,他沒有說話,拿起毛筆,粘了粘裝在石硯里調制后的獸血,在獸皮卷上描了幾筆。
就是這幾筆,讓巫眼前一亮。
此刻,夏拓將毛筆再次朝著石硯沾去。
在巫注視下,筆尖狼毫掉了。
…掉了。
一瞬間,夏拓臉不紅心不跳,下手抓起狼毫又給塞了回去,將毛筆塞到了巫的手中。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毛筆,毛筆!
“怎么樣,是不是神器,野蠻人才用手沾血來。”
這一刻,夏拓渾然忘了就在下午之前,他還用手指頭沾著獸血畫小人。
巫接過毛筆打量了一番,頓時心中有了計較,自家族長這手藝太糙了,不過這個想法很贊。
以后就不用在用手指頭沾獸血了,畢竟自己,嗯,巫也是有身份的。
看著巫又有低下頭的趨勢,夏拓氣惱,這收了東西不辦事,糟老頭子果然壞的很,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不知變通的老頭。
“巫,如今部落里得到了大千部落的巫術傳承,我準備開巫殿。”
“這不是巫殿。”巫抬頭看了一眼夏拓,族長不會是傻了吧,巫殿的名還是他自己起的。
“我的意思是說,巫術有了,自然需要有人學。”
巫眼珠子一動,看了一眼正在忙著的五個小家伙,意思很明顯,咱不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