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鏘!鏘!鏘!
看著飛來的箭羽,礫手中石兵被里舞的密不透風,將飛來的箭羽擊飛,他胸膛處閃爍的圖騰神紋如燃起的火焰,有一種將要氣化的趨勢。
“不好!”
頃刻間,夏拓察覺到了不對,抓起大弓,骨箭拉開,整個弓被他拉成了滿圓。
箭矢和礫手中的石兵撞到了一起,迸濺出骨刺,噗噗噗,頃刻間四周有十多人被擊中倒下。
“投!”
看到這家伙如此狂暴,他抓過一旁族人的石槍,周圍的族人一看,頓時有學有樣,抓起自己的石兵,朝著礫投去。
咻咻咻!
這么多石兵襲來,礫本能的閃躲,夏拓瞅準了機會,方才將手中的石槍給投了出去,這一擊抽空了他的氣力。
欲要拿手抵擋的礫,直接手掌被擊破,石槍威力不減,扎入其胸膛,而后帶著其身軀一直朝后滑行四十多步方才止住。
手臂粗細的石槍洞穿了胸膛,圖騰神紋閃爍的青光黯淡,礫半跪倒在地上,抬起頭朝著夏拓看去。
“你……”
“拿命來。”
“就是他。”
遠處沖過來數十人,一下子將礫的身子淹沒,就感覺有血骨崩裂的聲音響起,聽得夏拓只感覺自己渾身發冷。
憤怒的礦奴將礫直接給分尸了,最后只剩下了一堆看不出模樣來的亂骨。
等到反應過來的夏拓,愣了愣,喃喃道:“反派死于話多,誠不欺我。”
此刻山谷中的戰事逐步落幕,盧部落的族人幾乎沒有剩下,無論是男女老幼,被沖出來的礦奴憤怒的殺死。
不僅如此,
這些礦奴還對夏部落的族兵發起了沖擊,好在被擊退了,其中絕大部分都沖出了山谷,趁著夜色消失在了叢林中。
山谷大地喋血,橫死遍野,火焰依舊在灼燒。
洪托著自己的胳膊走來,傷口深可露骨,面色蒼白,步履踉蹌。
“族長。”
很快族中戰士開始朝他身邊匯聚,大都渾身染血,有傷勢在身。
“收斂戰死戰士的遺骨。”
眸光環望山谷四方,大片的伏尸入眼,有自己人的,更多的則是盧部落人的。
“是。”
黎等人拖著受傷的身子,招呼族人開始收斂尸骨,順道在沒有死透的盧部落族人身上補刀。
夏拓朝著山谷深處走去,盧部落所在的山谷很奇特,在山谷中部地方拐了個彎,其中有鹽礦的山谷深處剛好被彎曲的山擋住,在山谷口往里看根本看到,給人一眼就看到盡頭的錯覺。
盧部落山洞中,夏拓走了進去,里面篝火還在燃燒,在最深處一根丈許高的柱子布滿了裂紋。
咔嚓!
夏拓握著手中的石槍剛剛觸碰到柱子,就看到盧部落的圖騰神柱瞬間裂開了無數道裂縫,化為了一堆小石頭。
部落覆滅,圖騰凋零。
看了看山洞中周圍,除了幾根立著的石頭兵器和一張大弓外,在一處巖壁上開鑿出了一個石龕,里面放著一塊布滿了紋路的石牌。
除此之外,整個山洞中再無特別之處。
他轉身來到盧部落巫所在的地方看了看,隨之喚過兩名族人在洞口守住,等待巫到來。
大戰落下,山谷中零星還能夠聽到一些打斗聲音,不過都很微弱,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三百族兵外加幾個散部匯聚的三百多人,趁著夜幕夜襲,將盧部落化為了一片廢墟,等到第二天早晨,山谷中的火焰依舊沒有熄滅。
谷口處,黎帶著部分族兵守著,防止昨天沖出山谷的礦奴再次沖擊山谷。
山谷內,族人還在清理著,將族中戰死的族人和盧部落族人區分開來,當然盧部落死去的族人可就沒有什么好的待遇了,全部都堆積在一起。
對于此,并沒有族人感到反感,似乎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盧部落族長所在的山洞中,人影盤坐,算上夏拓也不過六人而已。
沒辦法,這場滅族之戰,雖然覆滅了盧部落,自身也是損失慘重,戰死的族人不下百人,剩下的幾乎人人帶傷。
磨、犇、樺、桖、鱗,還有猼、牪、角三個老家伙,都殞在昨夜的戰斗中,一下子折損了八位圖騰戰士,這還是在有其它散部族人的沖擊盧部落的結果。
至于昨日里四個散部中的五位圖騰戰士,只剩下了一人,也身負重傷,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去。
可以說,哪怕是借助偷襲手段之后,戰死的圖騰戰士幾乎和盧部落剩下的圖騰戰士差不多持平。
此刻坐在夏拓面前的是洪、鹿、旸、巨、風,他們幾人算是受創輕一點的,還能動彈,可以說一場族戰下來,整個部落元氣大傷。
“族長,昨夜里跟隨咱們沖擊盧部落的那些個散部族人,幾乎全軍覆,他們剩下的婦孺老幼都在山谷外,如何安置。”
洪出聲。
“自然是納入我夏部落,從今以后他們就是咱們夏部落的人。”
“鹿,你帶人將盧部落族人的尸骨全都燒了吧。”
沉吟了片刻,夏拓繼續吩咐道:“至于部落里戰死的戰士全部都木棺收斂好,等待巫的到來。”
“等等,昨日跟隨咱們作戰的幾個部落戰死的人也一并收斂。”
“對了族長,在山谷深處的一個山洞中發現了大量的食鹽。”
風眼中閃爍著光芒,又接了一句道:“我已經讓菟帶著人守著了,不許人靠近。”
“嗯。”
打下了盧部落最大的收獲便是鹽礦,夏拓出音道:“眼下首要的事情是收斂好戰死族人的遺骸,整個盧部落都被拿下了,還用怕東西跑了不成?”
“是。”
正午時分,巫趕到,卻是立刻開始治療受傷的族人,可惜他一個人能力有限,只能先給受傷較重的戰士施展巫術。
好在蠻荒林子里的生活的人體格壯實,哪怕不是圖騰戰士,經過簡單的處理,又敷上止血草后,穩住了傷勢。
直到夜幕降臨,拖著疲倦身子的巫方才坐到夏拓面前。
“巫,我準備遷徙部落。”
見到巫,夏拓第一句話就是遷徙部落。
“這里。”
巫指了指夜幕下的山谷。
“這里有鹽礦。”
就這么一個理由,就讓整個夏部落所有人都難以拒絕。
“你是族長,部落你來掌控。”
“盧部落巫所在的山洞我讓族人守護起來了,您老過去看看吧。”
聞言,巫疲倦的身子似乎一下子又有了活力,急忙起身朝著山洞走去。
第二日早晨。
巫從盧部落巫所在的山洞走出,眸子中閃爍著盈光,顯然有些不為人知的收獲。
沒多久夏拓也從山洞中走出,所有人的族人齊聚,昨天晚上,原部落駐地的族人全部都已經來到。
不僅如此,他還連夜趕回了部落,將圖騰神柱給扛了過來。
人群中有哭泣聲響起,三百五十六副棺木在山谷中出現,最前方是死去的圖騰戰士。
之所以這么多棺木,是因為其中包括了前夜隨部落戰斗的幾個散部戰死的族人,夏拓將幾個散部剩下的老弱婦孺都收入部落,自然也不在乎多花點力氣收買一下人心。
實際上三個散部中剩下的兩百多人中,九成是婦人、孩子、少年,前夜的大戰中,拿得動刀槍的男人都加入了進攻盧部落的戰斗中。
巫拄著手杖,挨著走過每一副棺木,而夏拓則是立在所有棺木之前。
實際上族人對于葬禮并沒有多大的講究,他們這里太落后了,活人都顧不得,哪還有精力去顧忌死人,往日里危機重重,死亡已經成了常有的事情。
被野獸吃了,連尸體都剩不下,一般來說一旦有族人死了,大都會背出部落找個地方挖個坑埋了。
至于盧部落死去的族人,夏拓讓族人砍伐了狼皮樹,一把火燒成了灰燼,而后骨灰埋到了山谷之外。
經過巫祭祀之后,所有的棺木被族人抬起,走出了山谷,葬到了山谷外東邊的山坡上。
這座山谷是南北走向,入口在北,在谷中部的位置猛地拐了個彎,朝向了東南方向。
而環繞山谷四周的山并不高,在山谷一側峭壁懸崖,高度起伏不斷,高的地方不過一兩百米多,而在外側,山巒起伏,層巒疊嶂,坡度緩和很多,一層一層的。
實際上這座山谷更像是一座山包,因為地殼運動從中間張裂形成。
戰死的族人安葬完畢,山谷中的氣氛依舊有些壓抑,族人之間少了往日喧鬧,哪怕是娃娃們在看到大人神色凝滯,也不敢大聲吵鬧。
夜晚,篝火前夏拓手中把玩著得至盧部落的石牌,仔細打量著上面的花紋,這塊石牌質地很像玉石,道道血色紋路就像是沁入的一般。
“族長。”
大長老韁拄著手杖進來,眉宇間有些疲倦,部落遷徙可不容易。
很快,一道道身影從外面走來,各部長老、狩獵隊戰士,擠滿了篝火旁。
“族人遷徙過來也有兩天了,部落里還處于悲傷情緒中,這屬于正常,畢竟這么多族人戰死,不過作為部落長老,咱們需要為部落接下來的發展考慮。”
沉吟了片刻,夏拓出聲說道,這兩天部落的氣氛,讓他也感到煩悶,這么多族人戰死,歸根結底都是他的命令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