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拙不太想帶熊仔回去。
倒不是他討厭貓,而是熊仔不能帶到店里,只能在學校或者于可可住的地方玩兒。
萬一丟了或者吃壞肚子,他沒法向老太太交代。
“熊仔,你想不想跟我走?有好多好吃的喲。”
于可可蹲下來,把熊仔抱在懷里,像是抱了個豬崽兒一樣。
真不明白,她怎么這么稀罕這只貓。
要是喜歡胖的動物,直接養一頭香豬不就行了。
養香豬可比養貓回報率高。
萬一中暑了或者抑郁了,還能做個烤乳豬解饞。
熊仔倒是很樂意出去,天天呆在寵物醫院,它也煩的不行。
見到這家伙不反對,于可可就抱著熊仔,詳細詢問了醫生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后,就要辦出院手續。
偷貓偷到自家也是服氣。
徐拙防止老太太受到刺激,特意給老太太打了電話匯報這事兒。
“熊仔你們帶走吧,這兩天我不在省城,跟你白奶奶一塊兒旅游去了,等我們回來后再把熊仔接回家……”
他真沒想到,倆老太太居然又出去旅游了。
不過從老太太的話里,徐拙聽出了家里地位的排名。
于可可是高于熊仔的。
至于徐老板……
應該還在熊仔后面排著。
沒辦法,家庭地位就是這樣,徐老板就算心里不滿也得忍著。
把熊仔的出院手續辦好之后,寵物醫院的護士忙不迭的把熊仔賬上的錢給退了個精光。
徐拙雖然有些無語,但是考慮到這貨的所作所為,也挺理解的。
換成是自己,要是某個顧客影響店里其他人吃飯,也會不客氣的把他從店里請出去,然后列為黑名單。
下次再來,恕不接待。
嗯,飯店有權利拒絕接待行為不端的顧客,哪怕找消協也沒用。
根據消費自愿的原則,店里不能強制顧客進行消費。相應的,顧客也不能強制店里提供服務。
于可可抱著熊仔,徐拙則是提著從寵物醫院買的一些常用藥品,兩人站在路邊,攔了兩臺出租車,熊仔都死活不上。
弄得像是徐拙和于可可調戲出租車司機一樣。
“你為什么不上車?是因為車不好嗎?”
于可可揉著熊仔的大腦袋,很是好奇。
徐拙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嫌棄車里的氣味不好吧。”
熊仔出門,坐的都是老太太專用的那臺別克商務,車里非常干凈,沒任何異味,現在上出租車,里面味道那么雜,它不上車很正常。
想了想,徐拙把電話打給了陳桂芳。
關鍵時候,還得自家人出場才行。
不到十分鐘,陳桂芳的Q5就停在了路邊。
“這么快?你不會一路闖紅燈過來的?”
徐拙很好奇,這里距離陳桂芳的公司有十幾公里呢,哪怕距離徐家酒樓,也有五六公里。
在這種堵車名城,短時間內想要趕過來,絕對沒那么容易。
“我就在這附近呢,趙記私房菜在街頭的那個分店今天出事了,正好我在趙記總店對賬,就跟著來了……你坐后面去,可可坐前面……”
徐老板無奈的拉開車門坐在后座上,跟蜷伏在后排座椅上的熊仔大眼瞪小眼。
不錯,至少在老媽這邊,自己好歹跟熊仔一個等級了。
他剛準備擼一下熊仔身上那光滑的貓毛,陳桂芳提醒了他一句。
“你小心著點,別被它撓了……你受傷沒啥事兒,但是這只貓要是出了事兒,你奶奶那脾氣你可是知道的。”
“……”徐拙。
家庭地位 于可可坐在前排,高興的跟陳桂芳說著在徽州的見聞,很顯然,她的心情已經變得開朗,不再糾結于生老病死了。
過了紅綠燈之后,陳桂芳把車子拐到路邊,停在了停車位上。
“你趙爺爺聽說你過來,要請你吃頓飯,順便還想給你上一課。”
徐拙有些沒反應過來。
給我上一課?
我又不是自助餐廳的老板,他也不是大胃王。
真論飯量的話,不定誰給誰上課呢。
徐拙想早點回去,畢竟帶著熊仔呢,這貨可不怎么喜歡人多的場所。
而且雖然現在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但是因為剛下飛機,倒是沒有餓的感覺,還不如到林平市再吃呢。
正好也能了解一下面館現在的狀況。
“這家店里不是出事了嘛,你還帶我過來,好像專門來看趙爺爺的笑話一樣。”
熊仔抬手在徐拙胳膊上打了一下。
像是附和徐老板一樣。
怪不得大家都喜歡養貓呢,這小家伙確實有意思。
徐拙抬手開始跟它擊掌。
像極了網上很火的那個達成共識的表情包。
陳桂芳說道:“就是因為出事了才能更好的給你上一課,走吧,趕緊下車,你趙爺爺在門口等著呢。”
徐拙抬頭看了一眼,趙金馬果然在門口站著。
他穿著一件對襟夏款唐裝,倒也有幾分中原菜宗師的感覺。
徐拙趕緊下車,走過去跟趙金馬打招呼。
于可可抱著熊仔跟在后面,甜甜的說了句趙爺爺好,然后在趙金馬的帶領下,來到了分店的二樓包房中。
樓下大堂里的顧客比較多,聲音有些嘈雜,熊仔蜷縮在于可可懷里,明顯有些不適應。
不過到了包房后,比較安靜,加上人少,這貨就歡脫了。
在屋子里上躥下跳的,完全看不出任何肥胖笨拙的跡象,要不是腿上還帶著外固定,徐拙估計它能上天。
“趙爺爺,剛剛我媽說這店里出事了?是什么情況?”
趙金馬給徐拙講了一下。
事兒倒是不復雜,一個小時前,有個顧客點了炒紅薯泥,上桌后或許是心急了,吃的時候被燙了一下。
然后顧客開始發脾氣,各種罵。
還說店里做的炒紅薯泥不正宗什么的。
他這么一鬧騰,后廚的廚師不干了。
你指責服務不好這個我管不著,但是你說我做的炒紅薯泥不正宗,那就得說道說道了。
后廚的廚師跟他吵了起來。
這顧客見有人反駁,更加來勁了,又是打電話叫人又是消協投訴的,在店里上躥下跳的比熊仔還歡脫。
最后,要五千塊錢這事兒才算完,不然就別想打算做生意。
聽到這里,徐拙才算是明白了過來。
“這是……碰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