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綣融入黑夜之中,很快又一隊隊小跑回來,小綣將她們融合進來開聲道:“主人,沒有見到那棵你說的樹。”
周凡微微皺眉,除非商隊的人將那棵樹斬斷了,要不然這里就不會是原來的地方。
那商隊為什么還這么安然留在這里呢?
周凡感到不解,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理由,商隊并不知道他們被挪移到其他地方了。
商隊當然看到了周凡的篝火消失,但就算發現異常,只要沒有波及他們,他們當然不會查探,或者派人查探,沒有尋到周凡,他們就決定不再理會,就似周凡之前想的那樣,以不變應萬變。
畢竟商隊有這么多人,貨物也不少,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整體挪移走,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
就算是周凡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想到,要不是小小綣的偵查,他要到天亮才能發現。
周凡的眼識能清晰看到那些值夜的武者臉上的神情,他從這些值夜武者臉上的表情,覺得他們不似是被怪譎附身寄生了的。
那些值夜人或許注意到了周凡的火把,但火把沒有靠近,他們也就沒有動靜。
周凡向前緩緩靠近,商隊的值夜武者隱隱騷亂起來,他們有人轉身去喚人。
有人開始拉弓搭上了符箭,但沒有得到確切命令之前,他們就沒有放箭。
“別胡來,我是人。”周凡運用真氣發聲喝道。
“就算你是人,也不能再靠近我們這里。”商隊有人開口回道。
他們或許看不清周凡,但周凡能看清他們,開口的人是一個身穿灰色衣衫的年輕男子,看上去年齡不過是二十來歲。
“我是之前走在你們前面的獨行人。”周凡表明身份。
聽到是獨行人,商隊的人又是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他沒死呀?”
“誰知道他是人還是怪譎?”
“不可輕信。”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都被開啟耳識的周凡聽得清清楚楚,這使得他更加肯定這商隊應該是不清楚情況。
一個矮胖身穿錦衣的中年人正在與年輕男子商量。
“丁隊長,我們現在該怎么做?”中年人客客氣氣問。
年輕男子是這商隊護衛隊的隊長丁飛翰,他挑眉道:“先聽聽他說什么。”
“這位兄臺,你應該知道這種時候靠近我們可是犯了大忌的。”丁飛翰高聲喊道:“要是沒事,現在趕緊離開,要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如果你們不想聽我說,那我可以不說。”周凡平靜道:“不過我想你們最好先聽我說說。”
“你們知道你們現在在什么位置嗎?”
商隊的人面面相覷,丁飛翰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看來你們不知道。”周凡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已經不在原先扎營的地方,你們的位置被挪移了,這里可能不是人雀山的第五山道,甚至連人雀山都可能不是。”
“這怎么可能?他在騙我們。”錦衣中年人低呼道。
他們營地一切如常,人貨物甚至連篝火都是原來的篝火,怎么可能不是原來的地方?
“我只是給你們提醒一下,至于你們信不信是你們的事。”周凡開始向著山道之外走去,“我要繞過你們,搞清楚這是什么地方,希望你們不要胡亂攻擊我。”
商隊的人都是看著周凡舉著火把遠去,開始繞著商隊往前。
不少人心里冒起了寒意,在荒野外,最可怕的就是這種身在特殊處境而猶不知的糊涂情況,因為這種時候,任何細微的危險都會被無限放大。
他們都看向了丁飛翰與錦衣中年人。
“他只是一個陌生人,我們不必理會他的胡說八道,說不定他對我們商隊包藏禍心。”錦衣中年人看著丁飛翰道:“要是我們不在原來的地方,不可能一點都沒有發現。”
“在荒野外,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要是真的這么想,那樣可是很危險的。”丁飛翰搖頭道:“是與不是,我們只需要讓人出去查看一下,扎營時四周的環境,你們有誰記得這附近有什么明顯的標志物?”
丁飛翰負責商隊的安全,他都這樣說了,錦衣中年人也閉上了嘴。
很快武者們一一說起自己記得的標志物。
他們很快決定以三個標志物作為對象來進行調查。
分出三組人,舉著火把走出營地,去檢查起標志物是否還在。
沒有多久,他們回來匯報,說三個標志物都不見了,商隊發出一陣喧嘩聲,這說明那個獨行者說得都是真的,他們確實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那這里是不是人雀山都是一個問題了。
“安靜。”丁飛翰冷喝道。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丁飛翰年齡不大,但他在商隊的武者之中擁有很大的權威。
“丁隊長,我們現在該怎么做?”錦衣中年人臉微白但還算鎮定道。
這世界危險數不勝數,敢出來走商的,膽子太小可做不了這種事,所以即使錦衣中年人實力平平,但也還能保持著足夠的冷靜。
丁飛翰沉吟了起來,他掃視了一圈眾人道:“現在距離天亮估計還有兩個時辰,如果我沒有記錯,那獨行者的篝火是在一個時辰前消失的,恐怕那時我們的位置就變了。”
“這一個時辰我們能夠平安無事,不代表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我們都能沒事,因為我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你們能放心留在這里嗎?”
“現在立刻起程,先離開這里。”
“丁隊長。”錦衣中年人忍不住低聲道:“但我們有這么多貨物,這里又是我們不熟悉的地方,我們這么亂闖,很可能闖入某些未知的危險之中,還不如留在原地等天亮。”
“楊管事,這些我都明白,但你別忘了,那躲在暗中把我們挪移到這處的怪譎。”丁飛翰臉色凝重道:“有著這樣能力的怪譎,你認為它在與我們開玩笑的概率有多大?”
“它很大可能是想將我們當作食物的,那它挪移我們過來就不會一直等著,甚至它已經滲透我們商隊了也說不定。”
“待在原地,比離開到處走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