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之前就從引導者這里知道,一個厲害的血戾級能獲得的灰蟲極限是一萬五千條大灰蟲,而血戾級之上的白弒級能獲得的灰蟲數在八千與三萬之間浮動。
有些血戾級能獲得的大灰蟲數比白弒級還要多,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怪譎級別的判定是人類根據自己的經驗來分出來的,但未必準確。
在船那里,同樣有著自己的一套復雜計算方式,所以才會出現擊殺一些血戾級怪譎得到的灰蟲會比白弒級還要多的情況。
但兩萬條大灰蟲,肯定就是白弒級才可以達到的程度。
周凡本來以為那噩夢怪譎最多也就是血戾級的程度,因為單獨一個噩夢怪譎除了隱蔽性,與白歲這等怪譎的破壞力差不多。
但居然是白弒級?
周凡覺得有些奇怪,相比人為的分級,顯然船對大灰蟲的計算更精準一些,這噩夢怪譎有什么實力能達到弒級的程度呢?
之前白歲不是周凡殺的,周凡一條大灰蟲也撈不著,這兩萬條大灰蟲自然不可能與白歲有什么關系,他的視線很快轉移到蝕芙的琉璃球上。
他沒想到蝕芙的琉璃球這么快就累積了一萬七千條,這樣的速度實在讓他這個老父親感到汗顏。
“你究竟買不買金色煉氣晶玉?不買別來煩我。”舟小貓見周凡遲遲沒有說話,她有些不耐催促道。
“你都說我買不起了,我拿什么買?”周凡收斂各種心思苦笑道。
金色煉氣晶玉實在太貴了。
“再欠我一次附身,你就能得到十萬條大灰蟲,然后再去殺殺怪譎就夠了。”舟小貓說道。
周凡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我還欠你一次沒有還,哪里敢再欠?”
“你不愿意就算了。”舟小貓沒有再勸。
周凡如果有足夠的大灰蟲,他肯定不會猶豫,但要通過附身來達成目的,他可不想。
畢竟暫時用紅色煉氣晶玉來練練,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是紅色煉氣晶玉,他也就只需要七十多天就能完成氣罡段的修煉。
在現在沒有急切需求的時候,周凡就不愿意冒著被附身的危險。
“你為什么還想多要一次附身?”周凡笑著試探道:“難道這次附身你沒有信心嗎?”
“沒有。”舟小貓臉色微冷坦誠道:“想從船這個老匹夫手中脫離,哪里是這么容易的事情?”
“如果我一次就能逃脫,那十萬條大灰蟲白送給你,對我來說,也算不了什么。”
周凡也是搖搖頭,他也不認為舟小貓一次就能夠逃脫,所以這大灰蟲不會白送,附身還是有風險的。
周凡又是說道:“你也看過無極刀罡,你覺得什么樣的刀罡適合我?要是你不想白告訴我,我出大灰蟲也可以。”
周凡當然可以自己琢磨,但身邊一個境界如此高的修士,要是不請教一下,那就太浪費了。
舟小貓瞥了一眼周凡道:“一千條大灰蟲。”
“可以。”周凡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下來,這個問題價值有些貴,但他覺得如果能從舟小貓這里得到答案,也不是不值得。
舟小貓招來了周凡的琉璃球,從里面取出了一千條大灰蟲,她才平靜道:“愚蠢,這種問題還用問,真的為你祖上感到慚愧,怎么會有你這種蠢貨后輩?”
“你這人,你罵人能不能別把別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帶上?”周凡冷著臉道:“還有,我付給你大灰蟲,不是讓你來罵我的。”
“你本來就是蠢。”舟小貓挑眉道:“你好好想想你需要什么樣的刀罡還有你本身所學過的東西,結合這兩點,尋到適合你的刀罡又有什么難?”
“我需要什么樣的刀罡?”
“我學過的東西?”
周凡微微一怔,他走到一邊低下頭琢磨了起來。
舟小貓嘴角微翹,這才對,要是她說到這種程度了,周凡都不懂,那她肯定忍不住出手把這臭小子揍一頓。
蝕芙正好奇看著舟小貓。
舟小貓微翹的嘴角立刻消失,她板著臉走到了一邊吃著自己的棉花糖,這讓蝕芙感到莫名其妙。
不得不說,這本來就是一層窗紙,但舟小貓要是不戳破,周凡都不知道要想多久,甚至可能會在刀罡上走上一段歪路。
周凡現在腦海里浮現出各種各樣奇怪的想法,他拔出幻化出來的銹刀,試驗自己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發現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他微微皺眉,只是不斷嘗試,但他很快克服了這些困難,到了快要離開灰河空間的時候,一道道不同的刀罡從銹刀之中疾射而出。
即使這些刀罡只是雛形,但周凡還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這說明果然是行得通的。
“謝謝。”周凡懷著愉悅的心情對舟小貓道謝。
“你出大灰蟲,我給你解答,你不用向我道謝。”舟小貓板著臉道。
周凡也就沒有多說,而是與蝕芙道別,很快就離開了灰河空間。
清晨醒來,周凡先是洗漱,又讓客棧的店小二給他送來早飯,當然早飯不可避免要加兩個鴨腿給小綣。
周凡敢肯定,他在店小二眼中恐怕成了頓頓離不開鴨腿的怪人 與小綣吃完早飯,周凡轉而去了儀鸞司府點卯,點卯之后,他就去書院。
因為李九月不知什么時候會回到,周凡自然不可能干等著什么也不做。
不過能與李九月見面,周凡心情很愉快,并且期待與他見面似以前在天涼里儀鸞司那樣暢談一番。
但周凡到了書院大門,他就看見蟲娘常坐的符車,駕馭符車的陳剝皮看見了周凡,她走了過來輕輕一禮道:“九月少爺在天亮時已經進城,他與小姐在府中設宴,讓我來邀請周公子過府一敘。”
“陳前輩不用如此客氣。”周凡連忙還禮,然后坐上了符車。
他沒有想到李九月會進城如此早,而且這么快就邀請他上門敘舊。
難道那家伙都不用休息的嗎?用不著這么著急吧?周凡心里有些高興地想,他忍不住問道:“陳前輩,要是我沒有到書院來,你不是白等了嗎?”
“要是周公子沒有到書院,那我會按照少爺小姐的吩咐,通過消息符聯系周公子,不過這樣做,有些不禮貌。”陳剝皮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