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攻擊腦袋?
無法動彈的張鶴眼瞳緩緩移動,他漠然道:“你身體對我來說很為珍貴,即使知道受傷的地方會痊愈,但我還是舍不得,也就只有腦袋我用不著,我只能讓他敲你的腦袋。”
張鶴顯然是將周凡的身體當作自己的,這種被人覬覦的感覺真的是惡心,周凡壓下這些情緒問:“為什么要等我好了之后直至加入巡邏隊才對我動手?”
要是之前就對他動手,周凡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力反抗。
張鶴聽到這個問題,他臉上露出了悔恨之色,他恨恨道:“本來在你腦殼的傷勢出現恢復之后,我就十分肯定你是譎人,但我還是想再等等,那時的你身體這么虛弱,那痊愈能力經歷這次生死之后,會一天天變強。”
“我已經等了很久,不介意等一些日子,等你徹底康復,譎人的體質完全覺醒再對你出手,你痊愈體質越強,換頭成功的可能就更大,所以我愿意等。”
“甚至我為了保證你的營養,給你植入了我從村里帶出來最為珍貴的生機蟲,我決定等束發日之后的過些天就動手,但沒想到你束發后會是一個短命種!”
“你是短命種,那就必須加入巡邏隊,那時我再想出手就難了。”
“因為你已經是巡邏隊的預備隊員,不再是村里就算無緣無故消失最多就是你爹娘會尋你的少年,你已經進入了三丘村那些武者的視線之內。”
“這時我再讓你消失,三丘村的那些武者會懷疑你潛逃,對三丘村進行搜查,說不定就會搜到我的身上,我現在只是爆發段的武者,還是只病貓,那兩個符師中的任何一個我都不是對手。”
“我不敢輕易出手,至少在你進入巡邏隊之前,我不能出手,我只能在你進入巡邏隊開始巡邏的時候做一些動作。”
“畢竟巡邏隊的隊員巡邏的時候突然失蹤,那也可以歸因于怪譎的身上,一開始你巡邏的一兩天動手也不合適,太突兀了,所以我還是要再等等。”
周凡冷笑道:“誰知道這一等,我就成了武者,成了副隊長,那時的你肯定沒有想到,并且心急火燎地感到要是再不擒住我,將會越來越棘手,也就有了樹林的那次刺殺。”
張鶴臉上帶著悔意道:“是的,那次為了萬無一失,我讓他將你帶回來,而我則是想盡辦法去冒險引來兩個怪譎攻擊巡邏隊,吸引巡邏隊的注意力,誰知你的力氣遠超出我們的想象,他居然無法在短時間拿下你!”
周凡冷聲道:“那黑衣人實力已經達到爆發段,那時的我完全不會是他的對手,他本來有機會的,但我想你特地對他交代過,要活捉我,他投鼠忌器之下,根本難以在那道無聲符失效之前活捉我。”
“無聲符一失效,他就錯失了最好的時機,只能飲恨撤退,否則時間一長,我稍微想法通知附近的人,那時他就算活捉我也難以逃走。”
張鶴嘆道:“換頭術只有你要活著才能換,要是你死得太久,難以預料會出現什么其他奇怪的問題,本來成功率就不高,我只能設法活捉。”
周凡皺眉道:“最讓我意外的是你如何引來人浮頭兩只黑游怪譎?”
張鶴輕咳了起來,他的臉都痛得皺了起來才道:“雕蟲小技而已,我了解一些黑游怪譎的習性,然后想法根據它們的習性激怒它們,再將它們引往村子,這需要冒一些風險,但不算太難。”
周凡想了一下又問:“你應該知道我成了短命種,只有三四年的壽命,換頭你就不怕自己成了短命種嗎?”
張鶴苦笑道:“這個問題根本不在我考慮之內,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我的壽數會不會變成你的壽數,但以我的傷勢,最多能撐一年,就算只能活三四年,我也是愿意的。”
“我會輸是你一次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成長得太快了,第一次失敗后,本來我還在籌謀該怎樣解決你,但是沒想到你會這么快就中了眼咒,我又再次焦急起來,我不能讓咒鬼帶走你。”
“甚至我冒險去了一次巡邏隊營地,就是為了看看你的情況,但我想我是那時露出了馬腳,對嗎?”
周凡沒有回答而是冷冷道:“所以就有了第二次的刺殺,那晚我殺了第一個咒鬼后,那黑衣人來了,但他再次失敗了,我奇怪的是當時你在哪里?”
張鶴要是在,那晚的周凡恐怕會是另外一個結果,第一次張鶴忙著引來黑游怪譎,而第二次呢?他又在干什么?
張鶴面容苦澀道:“我不在,不是我對你的重視不夠,第一次失敗了,我自然不能允許再失敗第二次,但你中了眼咒,我清楚眼咒的可怕,出于忌憚,我只能將這事交給他來做!”
“而且我想著那夜你要應對咒鬼,無論是你殺了咒鬼還是咒鬼將你掠走……那夜營地又沒有人會來干擾,他能將你活捉回來才對的,這事應該十拿九穩才對的。”
周凡冷笑道:“原來你是害怕被咒鬼盯上,當時是我殺了咒鬼還好說,但要是我被咒鬼掠走,那黑衣人真的敢為了你冒著被咒鬼盯上的危險出手嗎?”
張鶴沉默了一下道:“他沒有選擇的余地,而且我騙他說我有解除眼咒的術法。”
“他應該不會相信吧?畢竟要是你真的有解除眼咒的術法,就沒有任何畏懼自己過來了。”周凡冷著臉道。
張鶴緩緩道:“我不知道他信不信,不過他只能按照我說的去做,這只是個讓他安心的理由而已,關鍵是他還失敗了,他回來告訴我,你有了能擊敗爆發段的實力,力氣大得不像人類。”
“看來譎人的天賦真的很好,好到超出我的想象,我知道就算是我親自動手,也未必能輕易將你捉住了,村里又有我忌憚的符師在,我一直想再找一個合適的辦法再收拾你,但沒想到你早已經知道是我在背后,要是知道……”
“要是知道,你就不惜冒著被發現的危險直接動手,甚至考慮逆轉我體內的那條生機蟲,這些就不用說了。”
周凡說到這里又看了一眼屋外敞開的木門,木門之外一片黑漆道:“我們聊了這么久,你一直在等那個能救你的希望,其實我也在等他,但顯然今夜他不會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