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怎么了么？”
“沒事，我就是在想你們這幫生意人真是精明...”
看著艾德琳詢問自己此刻神情的原因，方然只是看著她如實說出感想，同時微微汗顏自己剛才只想到了打一架的解決方案，
總感覺在智商上落了下乘，有些腦子不太好使的亞子...
“針對原材料供給這種方面的長遠危機，我們只能用借勢不夜宮這種方法來徹底解決，畢竟，我們不是一直都有少爺你的幫助，”
“即使有，也不能一直將您的力量浪費在每一艘航運的油輪上。”
清晰平靜說出這樣的看法，將能源領域的所有現狀說清，艾德琳眼眸再次看向方然：
“少爺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么？”
“沒，能源領域的危機是原料問題，還有大體局勢我已經清楚了，”
電梯不斷下行，看著玻璃外一層層總部員工們忙碌的景象，方然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不過我姑且還是問一下，我來這原本要處理的事情是什么？”
“是關于簽訂會之前，和其他能源公司的擁有者會面，試探他們的態度確保協議能順利簽署的一系列執行官工作，”
說出方然原本的工作，艾德琳冷淡平靜臉上看不出情緒的回答：
“不過現在已經因為合同被盜，我為少爺您原本預定好的所有行程都毀了。”
趁著自己在海上的時候，派人偷襲總部竊取重要資料，這種手段方然發現即使他提前意識到了也沒用，
沒了他那三艘油輪必然被劫，兩邊都是原料上的重要事件，硬選的話也只能選短期的那個先解燃眉之急，
這是結社徹徹底底的陽謀。
“不是，你什么時候把我之后的行程全預定出去了...”
無奈了一秒她的行為，方然看著還在下降的樓層數，為了打發這段時間的又問出一個好奇：
“話說改變航線的成本就那么大么，以菲斯爾德的財力，不用非得去簽那個麻煩的協議也可以吧？”
“這不是可不可以，而是該不該的問題，”
白西裝勾勒著肩膀纖挺，穿著腳腕銀絲高跟鞋的雙腿細長筆直，帝國首席行政官的站姿也無比端莊美麗，
“出于需求、經濟程度等多種因素的考量，我們一直是用30至40萬噸的超大型油輪來運輸原油，”
“但蘇伊士的運河最大通行量是25萬噸，想走它的話我們不得不每次多調一艘載重16萬噸以上的巨型油輪，”
“額外使用一艘船所產生的燃料費、修整費、在港口停泊的雜費，以及通過蘇伊士運河本身要交的過河費，”
“很難說這些多出的費用，會比縮短航行距離省下的燃油費和時間劃算。”
詳細說著剛才被一句‘分攤成本’概括了的細節，艾德琳白皙絕美的臉上平靜又淡然的開口：
“以菲斯爾德的財富自然是不會在意這點費用，但作為商人不該去做增加成本的事情，我們想解決原料危機終究是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
“假如解決方法只能經營出損失，那就失去了它最初的意義。”
微微出神的聽完了她的話，沒想到她剛才話里簡單掠過的一個細節也有這么多緣由，方然努力消化著新的知識，
想到了那份‘協議’的出現究竟匯聚了多少要素考量，他最后問出其中最在意的一點：
“話說通過蘇伊士運河原來是需要交錢的么...”
對于這個曾經只在地理課本上知道的地點，現在真正接觸和它有關的事情，
類似那次在巴黎第一次見到埃菲爾鐵塔的心情冒出。
“大概要多少錢？”
“除去引水、航標等雜費的算法是凈噸數乘費率再乘以SDR，以昨晚少爺你見過的那艘為例，雖然它過不去，”
“但排除掉我們在埃及的人脈面子因素，大概需要超過80萬美金。”
臥槽，好貴，尼瑪下金蛋的雞？
驚訝于這個堪稱搶錢的費用，方然突然跨越時空，明白了初中地理課上老師隨口評價過的一句話。
“如果少爺你對這些感興趣，我可以安排會議，讓人向您具體匯報成本變動幅度、協議簽署后預估利潤率、以及更改航線對埃森克弗美所有相關產業造成的一系列影響等事項的數額估算報告。”
“不用了，謝謝（果斷）。”
感覺都是光聽名字就讓人頭大的事項，沒個倆點起步說不完的東西，方然一秒光速的拒絕了她的提議，
來北美先不說別的，他會可真是沒少開，
包括和小隊里的作戰會議，想了想之前除了去舊金山那一天，他白天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
才爽了兩天，方然還不想再去受罪。
叮————
然后就在這時，電梯發出抵達的聲響，
跟著名叫丹尼的主管，方然和艾德琳走向地下一層的特殊資料室的所在。
“這里就是存放所有貴重資料的地方，從今早發現被竊，只有我們進來過一次，我就在這等著兩位，有什么問題請隨時叫我。”
面對兩位超越埃森克弗美這個龐然大物的大人物，那名主管勉強還算鎮定的開口，并沒有一同跟進去，
畢竟一路上聽著方然和艾德琳用聽不懂的語言交流，已經給他造成了莫大的壓力。
“嗯。”
略微點頭回應，方然率先走進了滿是編號保險柜架的房間，
其中一個柜門打開，里面空空如也。
“少爺？”
艾德琳這時從后面走來輕聲開口，而方然意料之中的簡單開口：
“是個參加者。”
房間里還隱隱殘留著魔能的氣息，
參加者對這個很敏感，經常依靠這點來感知、預警、判斷對方實力。
除非是像那位‘女仆長’或那位先祖那樣的厲害人物，否則使用能力必然會逸散魔能，掌控率越低殘留的越明顯，
要是換成以前的方然，留個三五天不成問題，
而此刻資料保險室，殘留著的魔能感覺很淡，如果照這個感覺推測昨晚入侵埃森克弗美總部大廈的那個參加者實力....
好吧，方然推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