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安靜得驚人。
云江新,趙文信這兩位燕國文臣中數一數二的兩位人物,此時雙目對視。
趙文信此時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云兄和我相識多年,你我二人年紀更是不小了,真要撕破臉?何苦?”
“你的門生愿意拜在我之下,并非強迫,全是他們自愿而為。”云江新緩緩說道:“這種事,趙太保心里也清楚。”
“趙太保既然從詔獄中出來了,那就好好的安享晚年便是,何苦再掙扎一番?”
趙文信冷哼一聲:“告辭。”
說完,趙文信轉身,大步的離去。
看著趙文信離去的背影,云江新也瞇起了雙眼,他們二人在朝堂之上,爭權奪利多年,也是老對手了。
他了解趙文信的秉性。
他走出書房,讓管家準備了馬車,隨后便迅速的進宮,覲見蕭元龍。
離開了太師府的趙文信,也知道自己沒了退路。
他來這里找云江新,就是看看有沒有挽回的可能性,但云江新這堅決的態度,他知道,自己真的沒了別的選擇。
他乘坐馬車,趕往蘇千絕府邸。
來到府邸后,很快便被蘇千絕迎了進去,隨后,趙文信跟在蘇千絕身后,來到了府邸內的后院中。
后院內綠色盎然,林凡此時坐在一顆樹下,正和舟倩雯,喻洪吃著水果。
不遠處,追風則雙手環繞在胸前,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趙太保來了,快過來。”林凡笑容滿面的說道:“吃點水果嗎?”
趙太保走到林凡面前隨后看了一眼四周的這些人,皺眉說道:“我有要事和你商議。”
“這里的都是自己人。”林凡隨意的說道:“不用回避。”
在這里的人自然都沒什么問題,他們都是知道自己還活著的人,自己還活著就是最大的秘密。
其他的,都是小事。
顯然趙文信不這樣想,他微微搖頭,沉聲說道:“還是換個地方聊。”
這家伙疑心還真是夠重的。
“行,那就換個地方聊吧。”林凡指著后院不遠處的一處林蔭之處,二人來到下面。
“你來找我,想必是考慮清楚了吧?去見云太師聊得怎么樣?”林凡隨口問道。
趙文信瞳孔一縮,說道:“你,你怎么知曉?”
自己剛見完云江新就過來,這林凡竟然知道得如此之快。
這家伙暗中究竟還掌握著什么樣的勢力?
林凡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很奇怪嗎?既然來見我,那就是考慮清楚了,你現在有什么計劃,說來聽聽。”
趙文信沉吟片刻,說道:“我和云江新相斗多年,知道他不少內幕,不一定能將他從太師的位置上扯下來,但他也好受不了,但我手中的勢力沒了,運作不了。”
林凡瞇起雙眼,說道:“工部尚書陳新民,刑部侍郎黃華明,禮部侍郎方慶志,吏部侍郎金開宣……”
林凡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官員姓名,最后他說道:“這些都是我的人,夠你用嗎?”
趙文信心中微微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林凡,六部之中,上上下下的位置,基本上都有林凡的人,而且都是身居要職。
更別說竟然還有一位尚書是林凡手中的人。
大理寺,太常寺,光祿寺,太仆寺,鴻臚寺,通政司,翰林院,國子監,欽天監,燕京各個重要部門,都有林凡的人!
這份勢力,即便是比起自己當初,也不遑多讓。
要知道,自己的勢力,可是苦心經營了數十載啊!
更別說,林凡所說的這些人中,不只是有自己的下屬,還有云江新的下屬。
趙文信吸了口氣,忍不住感慨:“你暗中做的這些?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林凡嘴角微微一笑,并未多說什么,這不過是自己掌握密探的一部分罷了。
他也只是挑了一些對趙文信有用的人,說出來的。
要知道,這些探子可是齊國和西廠耗費不知道多少年的光陰,苦心經營出來的。
如今倒是便宜了自己。
“現在你可有把握贏下云江新?”林凡笑瞇瞇的問。
“五成。”趙文信點頭起來。
他手中掌握著許許多多云江新的黑狀,而且是能要云江新性命的罪狀。
只不過相同的,這樣的事情,他干得也不少,自己也有不少把柄被捏在云江新的手中。
兩人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互相制衡到如今。
自己現在的情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那些黑狀如今他倒也沒多少憂慮了。
“給你個建議如何?”林凡緩緩說道。
趙文信點了點頭。
林凡笑道:“你去找那位呂太傅試試?”
“呂成?”趙文信皺眉了起來,隨后說道:“林凡,恐怕你是有所不知,這呂成之所以能成太傅,是因為這家伙夠低調。”
“十年前,有一個人在官場中掌握了不小的權利,想要成為太傅。”趙文信頓了頓說道:“我和云江新聯合起來,將這廝給定了罪,讓他死在了詔獄之中,但太傅的位置一直空著,總有賊人惦記。”
“當時的呂成不過是工部尚書,在朝堂上,也全憑當初燕皇厚愛,并無什么太大的背景,我和云江新商議之下,便將他給推到了太傅的位置上。”
“這廝雖未太傅,但并不爭權,所以他才能待在這個位置如此多年。”
林凡笑了一下,說:“我倒不這樣認為,我查過不少人,即便是你和云江新身上,也有許許多多的罪狀,只不過被你們的權勢給壓下去了,反觀這呂成身上,倒是沒有任何的罪狀。”
“每日都在家吃喝玩樂,悠閑快活。”
趙文信點頭:“所以說,難不成,你讓我去找這樣一個人合作?”
“這呂太傅可不簡單的。”林凡笑呵呵的說道:“你們當初是如何選中他,讓他成太傅的?”
“難不成還真是隨意挑選的?”林凡笑呵呵的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