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在家的生命寶庫里,在最上方的黑色平臺上,最后一個囚籠的門被一雙手硬生生撕開。
在托爾的注視中,那個名叫佐德的男人踏入囚籠,用手扯斷沉重的鎖鏈,將一個幾近昏迷的,比她稍矮一些的女人抱了出來。
而在他身邊,還有14個被釋放出來的同類。
他們的外形和地球人沒有任何區別。
但托爾可以肯定,這些絕對不是地球人。
地球人不可能被家關押在這里,而且還能在極度的虛弱中,爆發出這樣可怕的破壞力。
“還能走嗎?”
托爾拄著戰斧,他一邊安撫著因為感覺到危險,而不斷的朝著囚徒們呲著牙的地獄犬托里,一邊對眼前的16個沉默寡言的囚徒說到:
“如果還能走,我們就一起走。如果你們需要休息,那我就先走了,反正,這些衛兵估計也擋不住你們。”
托爾提醒到:
“但不管你們想做什么,都抓緊時間,家隨時會回來!”
“那個雜碎!”
佐德將懷中虛弱的女人交給另一個女性同伴,他一邊摁著胸口,用一種很奇怪的方式呼吸著。
他和他的族人似乎不怎么習慣這里的空氣,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非常艱難,就像是某種折磨一樣。
但他們在飛快的適應...
每一次呼吸,都在變得更強大。
“我感謝你救了我們,勇士。”
佐德將拳頭放在胸口,真誠的對托爾俯身行禮。
他像是一個軍人,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軍人的做派,那雙黑色的眼睛里閃耀著銳利的光。
就像是隨時準備掠食的鷂鷹。
“我們會和你一起走。”
佐德語氣簡短的說:
“和你一起抵御家,你需要幫助,你不是他的對手,我們雖然虛弱,但如果要戰斗,我們也不會退縮!”
“好。”
托爾也不客氣。
他翻身騎上山羊,他對身后的16個戰士說:
“你們會飛嗎?”
“飛行?”
佐德左右看了看,握緊了拳頭,似乎是在感知此地的重力,片刻之后,他對托爾說:
“應該可以,這里的重力比我們故鄉更小一些,我們可以滑翔,再給我們點時間,飛行應該不成問題。”
說著話,他深吸了一口氣。
在托爾的注視中,這個穿著古怪的黑色緊身衣作戰服的男人閉上眼睛,放松身體,在十指攤開之后,他的軀體一點一點的懸浮起來。
這種對自身力量的精準控制,讓托爾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個佐德懸浮在空中的樣子,總讓托爾想起了記憶中的另一個家伙...
一樣的神似地球人,一樣的蠻力,一樣的飛行方式。
真是越看越熟悉。
“你們...”
在咬牙者邁動四蹄,載著托爾沖向生命寶庫入口處的道路上,托爾看著身邊還不太熟悉飛行的佐德,他用一種詢問的語氣說:
“我聽說氪星在許多年前就毀滅了,你們也是世界崩潰的時候逃出來的嗎?”
“嗯?”
佐德詫異的回過頭,用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托爾,他說:
“你聽說過我們?數百年之后,氪星人的故事還流傳于群星嗎?”
“我不但聽說過,佐德。”
托爾哈哈大笑著說:
“我還親眼見過呢,你們的一位同胞,在地球,我和他并肩作戰過,我們曾經是朋友,他很強大,嗯,非常強大,比你們都厲害。”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你們太虛弱的緣故,實際上,如果你們都和克拉克一樣厲害的話,有你們在我身邊,我可不畏懼和家正面作戰。”
“16個超人,奧丁在上啊!”
托爾回頭看著佐德身后,排成四列并排飛行的氪星人,他說:
“克拉克聽到這消息,絕對會高興死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族人已經滅絕了,哦,不對...還有卡拉,他的堂姐。”
托爾對佐德開玩笑說:
“他們兩一直以為,他們兩個就是最后的氪星之子呢。”
“克拉克,卡拉?”
佐德將軍黑色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銳利的光芒。
他聽到同胞的消息,似乎很興奮,但他又強壓著那種興奮,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對托爾說:
“我猜,他們兩的姓氏,應該叫‘艾爾’,對吧?”
“哦?你認識他們?”
托爾詫異的看著佐德,他說:
“沒錯,克拉克說過幾次,他的氪星姓氏,確實叫艾爾,在氪星語里,那是...”
“希望,艾爾家族的家徽代表著希望。”
佐德握緊了拳頭。
這個沉默的冰冷的男人,在這一刻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連帶著他的氣質,都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憂傷,但很快,他就恢復了過來。
他沉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稍縱即逝的笑容。
他誠懇的對托爾說:
“我和克拉克的父親,是好朋友,生死兄弟...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總之,感謝你為我們帶來的消息,勇士托爾!”
佐德低下頭,看著寶庫入口處的混亂場景。
他對托爾說: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我的下屬需要一場戰斗來熱熱身,保存體力吧,奧丁之子,接下來的戰斗由我們接手!”
“還有你剛才說的,你家鄉發生了戰爭,需要幫助,對嗎?”
佐德抬起左手,向前滑動,做了個戰術的動作。
他身后沉默的15名氪星人握緊拳頭,如黑色的流星一樣砸向眼前混亂的戰場。
這些氪星人強大極了,他們就那么砸入地面,在碎石崩裂之間,赤手空拳的作戰,每一拳都能打穿一名衛兵,連人帶著盔甲一起打穿。
就如猛虎入羊群,只是短短幾秒鐘,通往寶庫之外的路就被打通了。
“如果我們能逃出家的控制,托爾。”
佐德對下屬掀起的殺戮毫不在意,他落入鮮血淋漓的地面,對身后騎著山羊的托爾沉聲說:
“我們會加入你的戰爭,朋友。”
“氪星人的最后一支軍團,將為你和你的家鄉而戰。”
“以友誼的名義...”
家的居所就像是被颶風卷過一樣,已經從千奇百怪的大展覽館,變成了一片慘不忍睹的廢墟。
在托爾和氪星人們從生命寶庫沖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頭如老虎一樣的野獸,正要將家那個有紅色皮膚的機械女仆吃掉。
“哐”
托爾揮起戰斧,黑色的戰彪呼嘯著砍在了那野獸身體上,痛苦激怒了它,它吼叫著朝著托爾撲過來。
但都不需要大王子親自動手,兩名氪星人越眾而出,四只拳頭同時揮起,就如四門重炮開火,將那野獸從腰部整個撕開。
腥臭的血肉灑的到處都是。
這些氪星人還處于虛弱之中,但他們依然是群星中最危險的生物。
“你叫什么?”
托爾跳下山羊,張開五指,喚回了戰斧戰彪,他大步走到那被嚇壞的女仆身邊,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面對托爾的詢問,那白裙子上沾滿了鮮血,被這場大暴動嚇壞的女仆魂不守舍的說:
“艾蓮娜,我叫艾蓮娜...”
“那么艾蓮娜,我有個問題。”
托爾是個對女性很尊重的人,但眼下是緊急情況,他也顧不得風度,他直截了當的問到:
“那顆我們交給坦利亞.蒂萬的諾恩之石在哪?還有我的戰車和我的另一頭山羊在哪?最重要的是,我的弟弟...妹妹洛基在哪?”
“呃...我不能,我不能...”
面對托爾的質問,艾蓮娜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強大而神秘的主人不在這里,但她依然畏懼他。
一樣東西,你了解的越深刻,它產生的恐懼就會越強大。
“砰”
托爾手中的戰斧擦著艾蓮娜的身體劈在手邊的工作臺上,在火星四濺中,托爾輕聲說:
“東西是蒂萬的,命是你自己的!他對你很好嗎?何必這么忠誠呢?你也在畏懼那個瘋子,我能感覺到,那么多生命都跑了...你不想要自由嗎?”
托爾其實什么也感覺不到,他只是學著記憶里梅林的姿態,威脅著艾蓮娜。
但這種威脅,對于意志并不堅定的弱者而言,非常有效。
于是,幾分鐘之后,裝著諾恩之石的盒子,又回到了托爾手中。
“洛基女士這幾天一直在虛無之地的旅館里,你的另一頭山羊和戰車就寄存在居所之外,但已經失蹤了,在剛才不知道被誰搶走了。”
艾蓮娜背著一個小包袱,攙扶著另一個和她非常相似的紅皮膚機器人,大概是同族吧。
她對托爾說了一句,就如膽小的兔子一樣,扶著同族沖出廢墟一樣的居所。
在她身后,托爾喊道:
“如果你被蒂萬抓住了,就說是我強迫你的,如果你無處可去,就想辦法去阿斯加德或者地球。”
“你還真是善良。”
佐德目睹著這一切,在那兩個互相攙扶的機器人消失之后,他走上前,對托爾說:
“該走了。”
“我妹妹失蹤了,她應該還在這里。”
托爾抓起戰斧,他眼中還有一絲對洛基的擔憂,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他對身邊的氪星人說:
“你們先走,離開這片星域,然后呼喚海姆達爾這個名字,他會把你們接到阿斯加德,我找到我妹妹就回去。”
“走?你們哪里也別想去!”
一個憤怒的聲音在這一刻如悶雷般響起。
托爾和氪星人們抬起頭,就看到在如聚散的光羽一樣閃耀的光芒中,雙眼冒火的家坐著一個古怪的懸浮器,出現在了他們眼前的天空中。
“你們這些混蛋!我才離開了不到十分鐘!”
坦利亞.蒂萬,家,宇宙長老。
他可以接受失敗,甚至可以接受恥辱,但惟獨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
他的品...
被毀了!
見鬼!
蒂萬眼中閃耀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怒火,他抬起手指,在手指輕搖之間,一道充盈著宇宙光暈的光柱從天而降。
就像是一把滿含憤怒的戰錘,朝著聚在一起的眾人當頭砸下。
“你們可是我最后的品了...別想跑!”
家的語氣中帶著一抹憤恨。
當然,他還有理智。
這一擊很厲害,但最多將這些品重傷,不會殺死他們。
就在剛才的十分鐘里,家輕描淡寫的打殘了羅南的那支艦隊,但在那古怪的對抗里,蒂萬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情里還有其他神秘力量在插手。
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他被耍了!
這已經引起了他的警惕和懷疑。
在這事結束之后,他必須和自己的哥哥高天尊見一面,他們必須商量好接下來的對策了。
但...
家勢在必得的一擊落空了。
或者說,在那飽含能量的光柱砸在逃亡的品們身上之前,被一道無形的心靈防護擋住了,就如朝向天空的盾牌,擋下了這幾近天父的一擊。
在光芒斂去之后,在托爾和氪星人們眼前。
霍華德鴨長出一口氣,伸手擦了擦擦額頭上沾滿羽毛的汗水,然后又伸手拍了拍累的趴在地上,不斷的涂著舌頭的大狗。
不是叫囂著謀殺的地獄犬托里。
而是生活在家居所中,穿著蘇聯太空服,能用心靈力量和其他人對話的金毛犬。
“啊,這一次多虧你了,科斯莫,真是千鈞一發啊。”
霍華德鴨撫摸著太空狗科斯莫的腦袋,它說:
“我會履行承諾,帶你回地球的,我以鴨子的名義發誓!”
“你們!你們這些叛逆的品!”
科斯莫用自己的能力塑造出心靈護盾,在最后時刻保護起了托爾和氪星人的舉動,徹底引燃了家最后的一絲理智。
作為一名最頂級的家,坦利亞.蒂萬對于自己的任何品都有足夠的耐心和稍顯變態的“愛護”。
但現在,他最優秀的一批品們,居然聯合起來反抗自己的主人。
這幾乎是能摧毀所有家所有理智的糟糕事態。
再加上某種古怪情緒在暗地里的涌動,抓狂的宇宙長老內心中的情緒就像是被打開了一道閥門,他猛地抓起自己的手杖。
在這一刻,他失控的尖叫到:
“不聽話的品,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死吧!”
“雜碎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