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九幽面上冷言冷語給秦弈搞事,內心對秦弈倒是隱隱有些服氣的。之前以一敵三那一戰,他知道秦弈根本沒用多少心思在他身上,可他卻感覺自己如同面對淵海,竟似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見秦弈如果認真對付他,恐怕他在秦弈手頭走不過三五合。
他們魔道雖然邪惡,卻有比較典型的強者為尊思維,尊重比自己強的人,秦弈明顯比他強,他是認賬的。
只不過無論是因為上頭的使命,還是自己對羽裳的仰慕,他都義不容辭地要阻止秦弈成事。這不代表他對秦弈個人有什么看法。
倒是這顧雙林,他就真的打心里看不起了。虛偽得不行,實力也不咋滴,還被打破相了,就你這樣也覬覦羽裳?
還趁著老子找初絨的時候沒注意,偷偷想對圣女做什么?
這還了得?
厲九幽風馳電掣地趕過來,一拳頭就砸了過去:“卑鄙小人!說是找初絨,卻跑來暗中勾搭圣女!”
顧雙林心中憋了老久的氣,此時也忍不下去了,你特么白癡嗎?難道你還真以為我們可以直接抱得美人歸?首要目的是攪黃了秦弈再說啊,你不配合我就算了還來給我搞事!
兩人迅速打成一團。
然而又怕能量爆發太兇殘,傷了羽裳,竟不約而同地收了法力,兩個明顯偏向道修的家伙竟肉搏扭打起來。
外面殿中也點著一炷香,大祭司見香燃盡,便對秦弈示意:“去吧。”
秦弈踏入云中界,看傻了眼。
兩個人扭成一團在打架,又不擅長于此,拙劣得如同逗比,羽裳在旁邊頓足:“別打了!”
秦弈張了張嘴,不知道說啥。
其實羽裳自己的實力都足夠一打二,分開他們毫無壓力,或許也是第一次見這狀況,都不知所措了,連自己比他們更能打都忘了……
堂堂暉陽級的對手,卻活脫脫變成了劣質偶像劇,還是名場面。
狗子在戒指里嘆氣:“舔狗是真的牛逼。”
流蘇斜睨著它,暗道這話你是不是要當座右銘了?還是借著說別人來優越一下,以此淡忘自己的相同處境呢?
秦弈實在看不下去,一道氣勁將兩人分開,全部往界外送:“去去去,不嫌丟人!”
兩人被丟了出去,看著一群不知道發生了啥事的圍觀群眾懵逼的眼神,才勉強清醒了下來,雙雙干咳兩聲,整理了一下儀容。
便有人問:“初絨沒找到么?”
“沒有。”顧雙林很遺憾地嘆了口氣,又抄住厲九幽的肩膀:“來,我倆難兄難弟聊聊。”
厲九幽還以為他要尋地方打過一架呢,暗道老子還怕你?
便也不拒絕,兩人轉到了殿外拐角。
見離開眾人視線,顧雙林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咬牙道:“如果秦弈找到初絨,那羽人族 必然舉族認可他,你我就算說遍天下都阻止不了他得到羽裳了!”
厲九幽冷冷道:“難不成你還怪我提案找初絨?老子不提這個,他們當場都已經成了!”
“我只是想問你,是否還有其他備案?”顧雙林道:“這不是你我再斗的時候,最起碼要把秦弈這事攪黃了,只有讓羽人族不認他的賬,我們還能有再比第二次的機會,否則就全完了!”
“廢話!”厲九幽沒好氣道:“老子提案找初絨,不就是為了攪黃他?這玩意是那么好找的?你我兩個人都找不到根毛,我就不信他有這狗命!”
顧雙林猶豫片刻,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這個秦弈太神秘了,大家對他幾乎毫無了解,連續栽得慘不忍睹。如今把一切交給運氣,實在不安得很。
可卻也知道此時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至少他自己一時半會沒辦法。倒是厲九幽臨場會咬著初絨之儀還算是挺有急智的,他還以為厲九幽另有后續備案呢……
誰能想到那只是一個女人打碎了醋壇子臨時想出來的……
厲九幽嘆了口氣:“圣女會讓我們兩個一起找,依我看她是并不愿意跟一個神州人族,至少是不愿意嫁出去。可惜你這不爭氣的,不但不好好找,反而還浪費時間去說話。”
顧雙林怔了怔,倒也覺得厲九幽這話有一定的道理。
如果圣女真的偏心秦弈,就不該讓他倆分頭去找,那很明顯對秦弈不公平。這么說來,等秦弈找不到初絨,再出來的話,還可以再考慮什么辦法阻一下?說不定暗合圣女之意呢?
圣女面上不說什么,說不定正在等勇士拯救,打敗那個討厭的神州人!
看那表情,厲九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冷笑道:“別做夢了,就算秦弈的事黃了,也輪不到你!羽裳是我的!”
顧雙林鄙視道:“就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羽裳高貴圣潔,正眼看你?”
厲九幽回敬:“你缺了牙。人家正眼看你?”
顧雙林大怒,兩人再度扭打在一起。
樹影幽幽,形成了火冒三丈的造型,兩人恍若未覺,打得不可開交。
孟輕影氣得肝疼。
厲九幽平時沒這么白癡,還挺精明的,才會被她選來執行這個重要任務。天知道遇上那種圣潔美人居然會舔得如此逗比?
就你們這樣,拿什么和那桃花精玩啊?鳳初挑太清?
孟輕影無力地捂著腦袋,吩咐左右:“加快速度,兩天之內,我要到達尋木城!”
而就在這邊大打出手的時候,他們口中高貴圣潔等著他們解救的圣女,正盈盈下拜于秦弈腳下,一絲不茍地行了一個大禮,又將初絨取出,雙手捧于額上,柔聲道:“夫君,請取初絨。”
本來就是秦弈的初絨之緣,還了給她而已。老實說這個在羽裳心里根本就不算作弊,這本來就是秦弈的。
秦弈這回沒客氣,收起初絨,又將她攔腰抱起,笑道:“別跪啊跪的了,自家夫妻哪有這樣的?”
羽裳挨坐在他懷里,眼里閃過媚意:“口不對心,是誰哄著我跪在面前那個那個的……”
“咳咳咳……”秦弈干咳起來:“那是情趣,情趣懂嗎,不一樣的。”
羽裳眼里媚色更深了:“那……夫君要不要來一次情趣?”
秦弈砰然心動:“就在這里?”
“呃?”羽裳倒被說得愣了一下。
她的意思本來是回去后,哪想得到這貨腦回路和人不一樣的?
不過想想好像也沒啥,界門光幕關閉,連大祭司都看不進來,那好像是可以……就是心理感覺刺激了點而已……
秦弈挑起她的下巴,眼里也有些異色:“一堆男人在搶你,我也不舒服的……”
羽裳眼波粼粼,親吻著他的面頰,柔聲道:“別生氣……就讓他們在外面等著……”
一邊說著,慢慢從秦弈懷里滑落。
狗子遮住了眼睛。
流蘇無語地看著,暗道這桃花精看著大度得很,還主動去和項鳴結交,其實心里小氣吧啦的,早就對他們一肚子不爽了吧……
要不是怕出去后被人看出端倪,流蘇打賭他都敢在這里直接上馬。
可眼下也已經很那啥了……兩個情敵在為了心中的女神打得不可開交,他們的女神在……
太刺激了。
流蘇摸了摸下巴,覺得這感覺不錯啊,很有棒棒大魔王的風范,這假正經的偽君子徒弟終于出師……不對,好像青出于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