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血色城市中心的路?張雅進入過血色城市中心位置?”陳歌看著布偶身上的血字,眼睛慢慢瞇起,在他印象當中那座城市非常危險,是絕對不能進入的禁地,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張雅很早以前就進去過。
“是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條路,在被推門人追殺的時候,她直接逃出了學校場景。”布偶不像是在撒謊,但陳歌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他。
“推門人對自己推開的門擁有絕對掌控權,他清楚這場景里的每一個地方,因為整個場景就是以他的記憶為基礎編織出來的。”陳歌抓住布偶的另外一條腿:“你是不是還在騙我?”
“沒有!”布偶身上的血字顏色加深,他似乎是真的怕了陳歌:“每個半身紅衣或者說每一個有資格成為紅衣的厲鬼,他們都具有一種特殊能力,你知道那個女人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嗎?”
“不要賣關子。”陳歌確實不知道張雅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因為他發現張雅身上實在是有太多的特殊能力了,數量之多讓人震驚。
“她的能力具體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從推門人嘴里得知,她可以通過某種方式獲得其他厲鬼的能力。”布偶的話驗證了陳歌之前的一些猜測:“這是我見過的最特別也是最恐怖的能力,所以迄今為止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會什么,因為她掌握的能力非常多。”
看了布偶身上的血字,陳歌沒有立刻開口說話。
張雅是唯一一個在黑色手機中擁有專屬頁面的厲鬼,一開始陳歌以為只有紅衣才能在黑色手機里獲得專屬頁面,但隨著許音成為紅衣,他發現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已經在紅衣中算比較強的許音,他在黑色手機的員工名冊中,僅僅只是名字變成了血紅色,介紹中多出了紅衣兩個字而已。
“張雅在紅衣里也屬于最特別的存在,這一點甚至得到了黑色手機的強烈認同。”
陳歌回想起了張雅在荔灣鎮和影子交手時的場景,影子一連說出了張雅具有的好幾種能力,巧的是這些能力全都是陳歌在其他厲鬼身上見過的。
“她的真正能力應該也有某種限制,這應該也是她唯一的弱點。”陳歌喃喃自語,他抓著布偶將其提了起來:“張雅的恐怖不用我多說你應該也清楚,救你就是跟她為敵,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人,去招惹一個根本無法殺死的頂級紅衣?”
布偶身上的血字半天沒有發生變化,陳歌語氣稍有變化,他湊近布偶,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除非,你告訴我她的弱點,讓我有一絲戰勝她的希望。”
陳歌的聲音仿佛魔鬼在低吟,他應該是第一個去誘騙厲鬼的活人:“你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要不告訴我一切,要不我就親手把你交給張雅。”
布偶通紅的眼珠子死死盯著陳歌,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去相信對方。
“我時間有限,你不能讓我滿意,那我就不會為你去冒險。”
“她的弱點就是她的心,我從推門人那里偷聽到了一些東西,每個紅衣都有一顆自己的心,是用執念凝聚而成,這既是她們能成為紅衣的關鍵,也是他們最脆弱的一點。”布偶并沒有意識到陳歌看自己的眼神正在慢慢發生變化:“想要徹底殺死那個女人很難,除非毀掉她的心,推門人一開始以為她的執念是學校里曾經傷害她的人,但后來才發現并不是這樣,當他改變思路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有所察覺,她將自己的心藏了起來。”
“把心藏了起來?心還能藏起來?”陳歌牢牢記住了布偶說的每一個字,如果說他在黑色手機的引導下接觸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那現在布偶說的話可以幫助他更加深入的去了解這個世界。
“紅衣的心是某種執念化成,如果她將那執念寄托在某個地方,或者某個人身上,只要那個人不出現意外,那她就算遭受再大的創傷,也不會魂飛魄散。”布偶身上血絲愈發靈活,他離開那個房間以后,受到的壓制正在不斷減弱。
“推門人調查了那么久,你們有頭緒了嗎?”陳歌隨口問道。
“兩種可能,第一,她將自己的心藏在了那片血色城市最深處,但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血色城市中心非常危險,她自己也無法掌控;第二個可能就是,她將心放在了門外的某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件物品,比如……”布偶衣服上血字到這里戛然而止,他留了一手,如果在這里把所有東西都告訴陳歌,那他的安全將無法得到保證。
其實在布偶提到某件東西的時候,陳歌腦海里就閃過了某一件物品——張雅的情書。
張雅將心放在了情書上,在荔灣鎮,陳歌撕毀情書,讓張雅住進了自己的影子里。
一生一世形影不離絕不是說說而已,張雅現在的寄托就是陳歌的影子,按照布偶所說,現在陳歌就是張雅的弱點。
“帶我出去,我告訴你一切。”布偶雙眼通紅:“你身上有她的氣息,她絕對不會放過你,她會生生世世糾纏著你,只有我能幫你。”
“你讓我考慮一下。”陳歌面帶笑容,看著布偶的臉,心里考慮的是如何真正讓一個厲鬼魂飛魄散,不留一點痕跡在這個世界上。
“她隨時可能醒來,你盡快考慮吧。”布偶還在催促陳歌。
“好,我會盡快給你一個答復,在我考慮好之前,就先帶上你吧。”現在陳歌又多了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這個布偶,他思考了很久,最終決定還是親手把布偶交給張雅來處置,那個女人應該有更好的解決方法,畢竟布偶就是她做出來的。
在張雅蘇醒之前,陳歌絕對會保證布偶的完整。
他提起背包,讓許音抓著布偶,幾人一起走出女生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