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盒陳歌見過很多,但像這樣仿佛被鮮血淋過的禮物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是張雅準備送給別人的?還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蛋送給張雅的?”
干凈整潔的床單上擺著這樣一個臟兮兮的禮盒,任誰都能看出,禮盒的擁有者非常在意這份禮物。
站在鬼校最恐怖的禁區當中,周圍全是哀嚎絕望的怪物,陳歌此時竟然沒有感到害怕,反而還產生了一種特別的情緒。
“以前張雅送我帶血的情書,用靈魂做成的糖果,頭發捆扎的布偶時,我還覺得心里有些不能接受,可今天看見張雅床上這份血紅色的禮盒時,我竟然感到酸酸的。”
惡意環繞,陳歌獨自站在禁區最深處,外面同行的人高度緊張,時刻盯著陳歌,稍有異動就準備救援,他們哪能猜到陳歌腦海里此時竟然在想這些東西。
從他們的角度來看,陳歌一直平靜的臉,突然變得凝重,眉頭微微皺起,似乎發生了什么預料之外的事情。
“要不要打開看看?私自打開別人的禮物不太好,不過張雅對我來說也算不上別人了,她現在還未蘇醒,我幫她看一眼應該沒有問題。”
陳歌心里有些矛盾,他雙手剛碰到那禮盒,盒子頂部的繩結就自己滑落了。
“我還沒動手……”陳歌回頭看了眼影子,然后緩緩打開盒蓋。
宿舍里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盒蓋里傳出心臟跳動的聲音,陳歌附身看去,禮盒里放著一件血紅色的芭蕾舞裙。
“這是禮物?”
在裙子正上方還有一張賀卡,陳歌將賀卡拿起,上面只是很簡單的寫著一句話。
“圣誕快樂,寶貝女兒,我和你媽很想你,給你準備了一件新的裙子。”
禮物應該是張雅父母送給她的,在這個充滿惡意和絕望的房間里,這個小小的盒子是張雅最寶貴的東西。
看著盒子里的裙子,陳歌仿佛看到看到了張雅跳動的心,在那個冷漠的外殼下,包裹著一絲暖意。
“這是張雅最珍貴的東西,可我看著它,為什么心里有些難受?”陳歌輕輕放下那張賀卡,他的手指劃過芭蕾舞裙,這裙子上沾滿了血跡,那些血痕不規則分布,有的深,有的淺,禮盒邊角還有被撞擊碾壓過的痕跡,所以看著皺皺巴巴的。
“禮盒被張雅專門放在干凈的床鋪上,這些壓痕不可能是她弄得,估計現實里,張雅第一次看到禮盒時,盒子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被鮮血染紅,滿是碰撞和碾壓的痕跡。”陳歌不知道送來禮盒的張雅父母遭遇了什么,但這禮盒能成為張雅心底最深處的一個秘密,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
盒子里除了芭蕾舞裙和那張賀卡外,好像還有其他東西,壓在裙子下面,不過陳歌沒有去隨便翻動。
他將禮盒重新蓋好,回頭看著自己的影子:“對不起,我這個人嘴比較笨,也知道該怎么去說,我沒辦法向你承諾什么,我只能告訴你,只要我在,你就不會孤獨,以后我來陪著你。”
小心翼翼將禮盒抱在懷里,陳歌本想著親手交給張雅,但是他發現禮盒底部和床單粘黏在了一起。
仔細看去,禮盒底部滿是女人的長發,那些發絲似乎擁有生命一般,將禮盒固定在床鋪之上,除了陳歌,任何靠近的東西都會被黑發穿透。
“大意了,一開始我竟然沒有看到,幸好她對我沒有惡意。”陳歌不再強求,他將禮盒放回原位,準備等張雅蘇醒后,讓其自己來決定。
說也奇怪,當他把禮盒放回床上的時候,旁邊的衣柜里忽然發出聲響,似乎有人在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柜子里有東西?”
這地方可是禁區當中的禁區,陳歌也不敢大意,他緩緩靠近柜門,一點點將門拉開。
隨著門板被打開,一個布偶從柜子里掉了出來。
這個布偶非常的丑陋,它不能說完全是由布制作而成,看著更像是在活人身上用頭發縫了幾塊補丁。
“什么東西?”
布偶的眼睛透著光,他好像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有一根手指可以移動。
“你想告訴我什么?”陳歌隱約覺得這個布偶想要向自己表達些什么,他沒有冒然靠近那個布偶,而是拖著布偶的腿,來到門口,和許音匯合后,才蹲在布偶身邊。
離開了張雅的宿舍之后,那個布偶仿佛活了過來一樣,眼神更加的靈動,他用僅有的那根手指沖著陳歌比劃。
“老板,這是你從宿舍里帶出的?”白秋林和許音護在陳歌身邊,兩人都很好奇的看著地上的布偶,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被加工過的靈魂。
“似乎是欺負過張雅的人。”陳歌剛說完這句話,地上的布偶就拼命的晃動手指,好像被冤枉了一樣。
看到他這異常的表現,陳歌有些好奇,他指著布偶身邊的地面:“你直接在地上沾著血寫吧,我能看得見。”
布偶有些猶豫,他想要說的東西似乎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在布偶的一再堅持下,陳歌和許音用后背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現在,你可以比劃了。”
布偶的手指快速滑動,陳歌嘗試著解讀布偶的話——帶我離開,我知道她的秘密。
“跟我談條件?”陳歌被氣笑了,這個布偶竟然想要用張雅的秘密來做條件,他正要卸了布偶一條胳膊讓對方清醒一些時,布偶的手指又開始在地面上書寫。
“我能聞到你身上殘留著她的氣息,但我從你進門就開始觀察,她似乎陷入了沉睡,否則她要是知道我還保留著意識,一定會殺了我!”
“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會慘死,你也不例外!我知道你在害怕!帶我離開!我很了解她,知道如何才能擺脫她!”
“你現在可能還感覺不到,她是在利用你,等榨干你的價值后,就會毫不猶豫殺掉你!那些布偶就是你最后的歸宿!”
“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騙,她是最恐怖的厲鬼,是無法逃脫的噩夢,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相信我!我是這所學校的第一任校長,那個女人殺了真正的推門人!她才是鬼校意志真正的敵人!
布偶的眼珠輕微跳動,看起來很是激動,他寫完后眼巴巴的看著陳歌,預想當中陳歌驚訝的表情并沒有出現,反倒是氣氛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