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有自己的想法,以暴制暴只是最簡單的做法,要真正獲得學校意志的認可,被所有絕望的孩子們接納,光靠暴力是不行的。
“不一定能成功,姑且試一試。”
離開教室,陳歌提著兩個背包走在長廊上,兩邊學生正在往教室趕,唯有他一個人很瀟灑的在散布,不急不慢。
“同學,請問你知道醫務室在哪嗎?”這所學校的學生很不友好,陳歌連續問了好幾個學生,才終于有人愿意給他帶路。
“你是四班那個新生吧?我剛才經過教導處的時候,聽見老師和的教導主任都在說你,他們好像是準備處罰你。”給陳歌帶路的是看著像初中生的女孩,梳著馬尾辮,穿著非常樸實。
“他們要處罰我?”
“好像是說你無視校規校紀,在課堂上動人。”女孩在說這話的時候,還好奇的偷偷看了陳歌一眼:“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我說是真的,你會不會感到害怕?”陳歌臉上保持著微笑,學校老師有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他明白,但是并不認可。
“不會,我倒覺得你做的不錯,那些家伙跟校外的混混在一起,弄得學校烏煙瘴氣,早就該管管了!”女孩似乎也被欺負過,她說了半天,最后悄悄的靠近陳歌:“希望你這次能平安無事。”
“同學,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吧?”陳歌感覺這女孩的表現有點反常,就像是在故意討好自己一樣:“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想跟我說?”
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又很快恢復正常:“其實我也沒什么朋友,在我們班,他們所有人都嘲笑我,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捉弄我,所以我想和你成為朋友,如果他們下次再欺負我,我也能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女孩并不擅長說謊,她在說后面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的看其他方向,眸子深處還隱藏著很深的怨毒。
那種怨恨和陳歌無關,她應該是想要報復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
“抱歉,我習慣一個人了。”陳歌知道女孩不是真的想要和自己成為朋友,她只是想要找一個人來保護自己。
“沒事。”女孩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失望,但她還是將陳歌帶到了醫務室門口。
“就是這里,我要回去上課了。”女孩原路返回,走出幾步后,忽然扭頭又看向陳歌:“忘了說了,我叫櫻紅,有機會再聊。”
女孩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后小跑著離開了。
“連不開心時的假笑都這么甜美,這個女孩挺適合當鬼屋前臺,可惜了。”
推開醫務室的門,窗簾晃動,血紅色的濃霧環繞身體四周,一眼望去,屋子里朦朦朧朧,什么都看不到。
“有人嗎?”
這座鬼校的醫務室非常大,由四個相連的房間構成。
最外面這間是會診室,占地面積最小,擺著兩張桌子和兩個存放各類物品的貨架。
“學校醫務室建出了私人醫院的感覺,這里每天到底要接待多少學生?”
血紅色的墻壁,細密的血絲仿佛蟲子一般在墻體中爬行,墻角掛著一個白大褂,但是卻看不見醫生。
陳歌走到桌邊,木桌上攤開擺著一份裝訂好的患者資料,上面記錄著一些學生的病情和醫生的治療方案。
隨手翻了幾下,陳歌在倒數第三頁找到了閆飛的名字。
不過出乎陳歌的預料,醫生只是給了閆飛一些止血的藥物,并沒有對他進行任何心理上的開導。
光看這個筆記本,根本看不出問題的嚴重性,不知道真相的人恐怕還會以為閆飛只是不小心劃傷了自己。
“任何事情都不能只從表面去看,檔案里所有學生都正常,實際上他們可能已經陷入了某種絕望。”
這份患者資料并不厚,每一頁都貼著對應患者的照片。
“受傷送入醫務室,這是已經被欺凌到了很嚴重的地步,或許我能通過這份檔案找到其他的孩子。”
鬼校這個四星場景非常特殊,它融合了數段不同的記憶,所以其中的鬼怪和各種殘念數目極為龐大,想要從中找到擁有成為推門人資格的孩子很困難,但是這份患者資料的出現讓陳歌找到了一條捷徑。
“既然閆飛的名字在上面出現,那其他擁有推門人資格的學生也有可能在這里。”
走過會診室,陳歌進入了第二個屋子,里面擺著幾張病床,除了空間被外面大一點外,這里和其他屋子沒有什么區別。
“打擾了,我想找個人。”
陳歌站在門口,他瞳孔輕輕跳動,心里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無人回應,醫務室里似乎沒有人。
“奇怪了。”
手伸進口袋,陳歌從中摸出一根尖釘藏在掌心,確定能的聽見復讀機里磁帶發出的沙沙聲后,才敢繼續向前。
他小心翼翼邁入第三個房間,屋里同樣擺著病床,不過和第二間房子里的病床不同,這里的每張病床中間都用白布隔開。
可能是為了保護患者的隱私,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病床上躺著的是誰。
“這地方有點危險。”
通關多次試煉任務,陳歌現在已經鍛煉出了一種對危險的直覺,他后背貼著墻壁,慢慢移動腳步。
伸手掀開距離自己最近的簾子,一股刺鼻的惡臭從中散發出來,潔白的床單中間有一灘結痂的黑色污跡,看著有點像是血。
“臭味濃重,這張病床應該在不久前還被人用過。”
觀察片刻,陳歌發現病床上的枕頭很鼓,里面仿佛塞有東西。
他正要去把枕頭拿起來,脖頸猛地感到一陣涼意,好像有人在提醒他往后看一樣。
扭過頭,陳歌看見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自己身后不遠處。
對方體型臃腫,身體幾乎被制服包裹,帽子、口罩、外衣,只有細長的脖頸露在外面。
“身體這么胖,脖子卻那么細,這個醫生是不是連續套了好幾件衣服?”陳歌盯著醫生的領口,那里隱約能看到一片黑紅色:“外面的制服是純白色的大褂,里面的衣服卻紅的發黑,這醫生是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