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的超自然現象研究社已經擁有了四名成員,腿腳不太好的王一城,臉部毀容的張炬,尋找美術社的周圖,以及性格沖動、動不動就跟人干架的朱龍。
每位成員都個性鮮明,如果陳歌真是學校老師,那他們這個社團一定非常有意思。
可惜事實并非如此,陳歌想要從他們身上獲得有用的信息,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想要利用那些孩子。
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陳歌會幫助這些學生回想起那些丟失的記憶,爭取帶他們一起離開。
穿過廣場,超自然研究社的幾名成員聚在了一起。
大家相互看著對方,腦海當中浮現出一個很不禮貌的詞匯,這個社團就跟孤兒院一樣,所有成員都是其他的社團不要的學生。
“白老師,你別告訴我,這就是咱們社團全部的成員了。”周圖本來是想要加入美術社的,稀里糊涂就加了這么一個社團,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坑了。
氣氛有些尷尬,身體存在缺陷的王一城和張炬都移開了目光,不敢回話,朱龍倒是表現的無所謂,甚至還對這個社團更加的好奇了。
“你猜對了,不過我建議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語氣,等過段時間你就會發現,加入這個社團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情了。”陳歌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自豪感:“這個社團里的每一個人都是我親自邀請進來的,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與眾不同,我的社團不需要普通人,只有非凡的人才能加入。”
周圖聽見陳歌的話,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已經在入部申請表上簽了名,他恐怕會立刻走人。
“我知道你們現在還不相信我說的話,懷疑咱們社團存在的意義。”陳歌目光掃過幾個學生:“我這個人不喜歡用言語說服別人,等開始社團活動以后,我會用事實為你們還原一個真實的世。”
陳歌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幾名學生都安靜了下來。
“在我讓你們看到真正的世界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你們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樣的?”陳歌想要了解這幾名孩子的過往,看能不能從他們的回憶中找出蛛絲馬跡。
王一城第一個開口,他又把自己的過去講了一遍,接下來是朱龍,緊接著輪到了張炬。
張炬在上高中以前只是個很普通的孩子,努力學習,考上好的大學,他的人生軌跡已經被安排好了,直到高考結束的那一天。
那天晚上他和朋友們去唱歌,歌廳失火,張炬和朋友被困在了包廂里。
他被營救出來的時候,臉頰和頭皮都被燒傷,留下了猙獰的疤痕。
張炬一直在家里呆了兩個月,接受心理輔導和治療,最后調整好心態,他選擇重新面對自己,來大學報道。
這個故事很勵志,但陳歌卻從中聽出一些問題。
“你還記得自己住院接受治療時的事嗎?”按理說這段記憶應該是張炬內心深處的傷痛,但是他在訴說的時候表情卻沒有任何波動,就好像這事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而自己只是 個旁觀者一樣。
關于自己住院治療的經歷,張炬說的斷斷續續,陳歌能看得出來,對方不是在故意隱瞞,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張炬是在高考結束后的那個假期出事的,之前王一城講述自己故事的時候,關于最后那個假期的記憶十分模糊,朱龍也是如此。”
陳歌看著眼前的孩子們,他心里有了一個猜測,這幾個學生并非是忘記了最后一個暑假發生的事情,而是他們就是在那個暑假死亡的。
執念帶著所有的記憶,不管是美好的,還是苦澀的,全部保留了下來,所以他們才會記得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卻又偏偏遺忘了那個暑假。
“白老師,你不舒服嗎?”周圖這個人很聰明,也懂得察言觀色,他發現陳歌在聽完幾名學生的故事后臉色不太好,趕緊開口詢問:“要不今天的社團活動就算了吧,你早點回去休息。”
“他們幾個的過去我已經知道了,你呢?”陳歌表情重新恢復正常。
“我很普通,平時就學習、畫畫、吃飯、睡覺,連戀愛都沒談過,真沒什么可說的。”周圖攤開雙手,他感覺自己在這個社員算是最正常的一個。
“你不是給我說過,你最近不斷重復做某一個夢嗎?”
“那個也要在這里說?”周圖顯然不想把自己的秘密說給這么多人聽。
“我不會勉強你的,如果你覺得可以說就說,不能說也沒事。”
“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周圖還想靠陳歌找到美術社,在他看來,這個奇怪的超自然研究社只是一塊敲門磚:“我來學校報道的時間比較早,自從搬進寢室以后,每到晚上總會做同一個夢,夢見自己坐在一個墻壁上貼滿了油畫的畫室里畫畫。氣氛非常壓抑,我周圍還做有另外十二個人,我們每個人都在畫畫。”
“油畫室?里面還有十三個畫師?”陳歌一下想到了自己在夜校實驗樓里看到的場景,他發現自己這次可能真的是撿到寶了,周圖能夢見油畫室內的東西,說明他以前很可能去過那個地方,甚至親自創作過一幅畫,只不過由于某些原因,他將這些東西都忘記了。
“是的,那個夢越來越清晰,就好像是我親身經歷過的,但是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周圖慢慢地下了頭:“這種感覺很不好受,我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拿著筆想要還原這個夢,我嘗試著去畫夢中的東西,但卻找不到油畫材料,所以我才一直想要想要報美術社。”
聽完周圖的話,陳歌點了點頭,他沉吟片刻后開口:“如果我說我見過你夢到那個場景,你相信嗎?”
“你見過?”
“對,就在這所學校里!”陳歌十分肯定:“如果你實在想去,我可以帶你過去,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周圖聲音出現了變化,只有他知道那個夢有多么的不可思議。
“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要聽我的話,這是我帶你過去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