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藍色工作服的衣柜里,怎么可能有一件紅衣在飄動?除非那不是衣服,而是一個穿著紅衣的人。”
剛進入值班室的時候,陳歌就感覺衣柜很不正常,他第一時間搜查了衣柜,可是陰瞳并沒有發現異常。
“我的眼睛為什么看不到它們?”
陳歌想起了常雯雨從通靈鬼校當中帶出的左眼:“或許那枚眼珠能夠看到這學校真實的樣子,可惜左眼在常孤眼眶里,他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門”被推開,常孤現在也很有可能在學校里,只不過對方眼里的校園和陳歌看到的估計區別很大。
“如果能找到常孤,兩個人合作會輕松許多,可供操作的空間也會變大。”
常孤是陳歌在這學校里最合適的隊友,兩人都來自門外,目標一致,利益相同,問題的關鍵是他不確定常孤能不能在這地方活下去。
這所學校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就像是地獄的最底層。
“他有左眼,能看到一些我看不到的東西,只要小心一些,應該有活下去的機會。”
想要在這么大一片校園當中找到常孤非常困難,陳歌也不會浪費時間專門去尋找,其實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找到常孤,在獲得常孤的幫助之后,同時也需要承擔常孤身上攜帶的風險。
兩個人在一起,能夠做出的選擇更多,但危險也會翻倍。
離開值班室后,陳歌加快了速度,他發現自己之前還是太樂觀了。
這實驗樓不是只有三樓危險,而是整棟樓都非常恐怖,只不過可能三樓更加讓人絕人而已。
“我還是低估這地方的危險程度了,現在我雙眼看到的應該只是場景本身想讓我看到的,沒扇血門背后都是一片血紅,這場景不可能例外!”
如果將這學校的恐怖比作一座冰山,陳歌現在只是在冰山浮出海面的表層探索,深水之下到底還隱藏有多少東西,陳歌一無所知。
快步走過長廊,兩邊有各種各樣陳歌從未聽說過的實驗室,他沒有停下來查看,只要實驗室名字和美術不沾邊,他就會立刻離開,繼續往前。
一直走到長廊另一端,快要來到盡頭的時候,陳歌突然在某個房間的門板上看到了幾個字顏料儲存室。
“單獨一間房用來儲存顏料?”
顏料可以用來畫畫,也可以弄來涂抹鏡子表面,所以當陳歌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進去。
“筆記上說413寢室第一位死者是學美術的,他生前有可能進入過這間儲藏室。”
陳歌握住了門把手,他手臂緩緩用力,還沒等他將門推開,心口處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叮!”
牙關緊咬,陳歌才沒有發出聲音,他掀開上衣掃了一眼,發現自己胸口被釘子扎出了一個很深的小洞。
“已經開始扎我的心臟了嗎?這個詛咒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如果在逃跑的時候,心臟被這么扎一下,絕對會造成致命的影響。”
他剛才掀衣服的時候,那根釘子掉落在地,上面并沒有血跡。
“越來越疼了。”
陳歌彎下腰想要將釘子撿起,在他頭朝下,準備伸手的時候,目光掃到了身后的走廊。
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人,頭朝下,跟在他的后面。
瞬間起身,陳歌拿起釘子就朝身后揮去,可是等他回頭看時,身后的走廊上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那是什么東西?”
他身體能感覺到有東西在飛速靠近,可就是看不到對方。
走廊里沒有樓梯,面前是一條死路。
陳歌沒有多猶豫,打開顏料儲存室的門跑了進去。
反手鎖住房門,陳歌后背死死頂住門板,過了半天,門外沒有任何動靜,他的心臟這時候才開始砰砰直跳。
“為什么當我頭朝下去撿東西的時候,會看到自己后面跟著一個頭朝下的人?他是跳樓而死,只能頭朝下移動?還是說他和我看到的世界相互顛倒?”
陳歌很想再低頭倒著去看一眼,但他又害怕自己這么一看,發現屋子里全是人,到時候處境就更危險了。
“看不到,心里可能還好受一些。”
陳歌一手提包,一手握著釘子,緩緩在屋內走動。
儲藏室內所有貨架和柜子都用白布遮住,屋子邊角還擺放有幾個畫架。
其中有一個畫架上固定著一張白紙,上面有淡淡的鉛筆描痕。
“紙張是油畫專用的,油畫畫架也比素描畫架要重,這應該是一副未完成的油畫作品。”
畫紙上的畫很粗糙,畫的內容有些匪夷所思,主體部分是兩個相互顛倒的病房,病房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床,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兩個相互顛倒的病房里,兩個長相完全一樣的病人,躺在兩張相互顛倒的床上看著彼此。
“這畫想要表達什么?”
陳歌想不明白,他搬開畫架繼續搜索,結果在地上的垃圾桶里看到了數團廢紙。
撿起,展開,每張畫都是同一個場景。
看著那一幅幅畫中的病房,陳歌心里更加的疑惑了:“為什么會有病房,我在學校里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房,更沒有看見過病人。”
想到這里,陳歌回憶起了一個細節。
他剛醒來和王曉明準備一起回寢室的時候,他們兩個在教學樓的樓道里、走廊中看到了很多醫生的畫像。
正常的學校會把一些偉人和著名科學家的照片掛在墻壁上激勵學生,但是這所學校教學樓的墻壁上只掛著醫生照片,并且那些醫生全都是陳歌沒聽說過的。
“教學樓里全都是醫生的照片,這畫中又莫名其妙出現了病房……”陳歌慢慢抬起頭,腦中閃過一個可能:“我是在精神病院里進入的那扇門,這些東西會不會是一種暗示。”
陳歌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更不敢隨便去驗證,因為稍有差池,他必死無疑。
“學校里出現了醫生的照片和病房的畫,但為什么畫中的病房會是顛倒的?同一個病人,躺在不同的病床上看著自己……”
陳歌仔細盯著面前的畫,他伸手觸摸,意外發現畫紙上半部分粗糙,下半部分比較光滑,似乎有人已經在上面涂抹了什么東西,這看著簡單的畫作好像隱藏著某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