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他看了看最后一頁上漫畫家親筆寫的日期，又將旁邊的筆記本拿了過來。
取出那張泛黃的報紙，陳歌對比了一下報紙日期。
畫完這幅畫的第二天，漫畫家就出事了，那報紙應該是老太太或者其他幾位房客塞進去。
“他的夢想停留在了那一天。”
拿著手工制作的漫畫冊子坐在床邊，陳歌對今晚遇到的幾只鬼有了新的認識。
五個故事分別講述了304房間里五個人的過去，他們生前都不是壞人。
陳歌一開始的猜測是，畫冊中的鬼怪影響到了現實，可看了漫畫家自己的故事后他才弄明白，真相是現實中的鬼怪躲藏進了他的漫畫里。
“被出租屋里的幾個厲鬼一起照顧，這大叔也挺厲害的。”陳歌將漫畫翻到第五個故事那里，他對著垂頭喪氣的中年大叔說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你渴望自己的漫畫被更多人看到，讓更多人喜歡，我可以幫你做到這一切。”
畫冊里那個抱起自己雙腿縮在墻角的大叔，聽到陳歌的話后，耳朵一動，似乎是想要把腦袋轉過來。
“這漫畫果然有問題，應該是可以讓鬼怪寄托在上面。”
紅衣之下的厲鬼和殘念只有寄托在某件物品上，才能長久保留下來，漫畫家的畫冊后面三十幾頁全是空白，如果這東西能夠讓鬼怪寄托，那陳歌以后再也不用背著個大包到處跑了，甚至還可以將暮陽中學那二十四個學生帶出來遛彎。
想到這里，陳歌有些心動：“大叔，你和你筆下的人物都有心愿沒有了結，不如說出來，我可以幫你們彌補生前的遺憾。”
為了增加說服力，陳歌舉了很多例子，比如出版漫畫家的所有漫畫，幫助銷售員干掉那個帶給他霉運的鬼，找到賭徒丟失的左手，去看望一下英語老師多年未見的家人等等。
陳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畫冊里的中年男人終于轉過了身體。
他那張標準的中年失意臉上，帶著生無可戀的笑容，用一種將信將疑的態度看著陳歌。
足足過了幾分鐘，在那一格漫畫下面浮現出了幾個漢字。
“請多關照。”
同一時間黑色手機輕輕震動，陳歌也不避諱中年男人，當著他的面點開了提示信息。
“幸運的厲鬼眷顧者！恭喜你獲得紅衣之下最強厲鬼！”
“閆大年：稀有特殊種類厲鬼。”
“能力一：厲鬼親和（他看起來垂頭喪氣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忍心欺負）。”
“能力二：畫魂（目睹厲鬼后，有一定概率將其拖入畫中，紅衣除外）。”
“能力三：？？？”
看到黑色手機上的提示信息后，陳歌眼睛都瞪直了。
他實在不敢想象，漫畫里那個穿著白色背心，獨自坐在墻角，不開心都要從臉上溢出來的大叔，竟然是紅衣之下最強厲鬼！
“深藏不露啊！”
陳歌還是第一次見到擁有三種能力的厲鬼，不過這個厲鬼的外形簡直是給所有厲鬼丟人。
人家殷小小好歹每天也在努力做出很兇的樣子，而這大叔完全就是放棄了治療，一點厲鬼的尊嚴都沒有，就是很喪，有氣無力，糾結頹廢，滿臉的不開心。
“第三個能力還沒有解鎖，那個能力應該就是大叔可以制霸紅衣之下所有厲鬼的關鍵。”
大家都是成年人，陳歌也明白漫畫家的意思，對方還沒有完全信任他，估計要等到心愿了結之后，大叔才會正式成為鬼屋員工。
“大叔擅長繪畫，他的風格和鬼屋簡直是絕配。”
“漫畫冊里除了他外，還有其他厲鬼存在，買一贈四，平時可以讓他們幫忙打掃衛生，整理道具。關鍵時刻還能拉出來當演員，這群戲精放在鬼屋里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陳歌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他發自內心的說道：“老哥，你的心愿我已經明白，你的夢想我來幫你實現！”
將屋內所有畫作收好，陳歌又把桌子上的繪畫工具塞入背包，這才走出狹窄的臥室。
“該告別過去了。”
他關上304房間的門，走出樓道，在經過旁邊的樹叢時有一道淺淺的黑影鉆入畫冊當中，好像是剛才的那個逃走的老太太。
打車回到新世紀樂園，陳歌進入鬼屋暮陽中學場景當中，他拿著畫冊跟所有人偶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后也不管他們有沒有聽懂就離開了。
“漫畫冊里的幾個厲鬼都沒有害人的心思，能夠極大充實鬼屋，解決人手不足的問題。閆大年本身擁有三個能力，等完成了他的心愿，解鎖了那個最強能力后，說不定他還能帶給我一個驚喜。”
回到員工休息室，陳歌時隔幾天再次登錄自己短視頻平臺的賬號，直播間仍處于封停狀態，但是關注卻一路飆升到了五十一萬。
后臺更是私信不斷，每小時都有人在詢問陳歌。
“看來大家還是很關心我的。”
恐怖屋的第一波曝光是通過短視頻引流而來，陳歌并不準備浪費這個大好的宣傳渠道。
他打開畫冊，認真挑選，拍了幾張最詭異圖片：“老哥，我即將在五十萬人面前展示你的畫作，而這只是我為你推廣的第一步。時代不同了，幾年前你親自跑去找出版社央求他們出版，現在我會讓他們主動來找你。”
陳歌并不擔心閆大年的畫沒人喜歡，只有真正看過他的畫，才能清楚那種詭異的感覺。
那是一種無法改變的風格，畫中的人物仿佛就是其死亡時候的樣子。
陳歌先在鬼屋里拍攝了幾段短視頻，強勢宣告自己回歸，同時又在平臺社區里以閆大年的名字開始連載恐怖漫畫——靈樓鬼客。
很快，陳歌的評論區就炸開了鍋，線下和線上宣傳聯動，短短十幾分鐘內，九江西郊恐怖屋的名字就出現在了平臺熱度排行榜上，并且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開始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