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樹林,陳歌將乘客扔在馬路旁邊,驚魂未定的老張看到陳歌后,向后縮了縮了身體。
“老張,你真要多謝謝人家,要不是他攔車過來救你,現在劫匪已經得手了。”
送陳歌過來的那個出租車司機陪在老張身邊,他不是太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老張被人按在地上,模樣非常狼狽。
他們報夜班出租的都接受過安全教育,所以他在第時間想到了劫車。
“你根本不知道我經歷了什么。”老張語無倫次,指著陳歌和地上的“尸體”,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今晚的遭遇對老張來說太過刺激,估計以后很長段時間,他又要在家修養了。
“你沒事吧?”陳歌提著造型恐怖的碎顱錘,找到地上的背包將之塞入其。
“沒、沒事。”老張呆滯的看著陳歌,他實在想不明白個正常人為什么會在大半夜外出的時候,隨身攜帶這么大柄鐵錘。
明明是陳歌救了他,理論上他應該感激對方,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見陳歌就打顫,發自內心的感到害怕。
“沒事就好,以后開夜車的時候定要多加小心。”
陳歌隨口說了句,他為了讓兩名司機安心,當著他們的面撥打了顏隊的電話,將這里的情況向對方說明。
聽到陳歌和警察溝通打電話,老張對陳歌的印象慢慢發生改變,他就是個誤入靈異事件的普通人,在他心警察就是老百姓的保護神,陳歌既然認識警察,又確實救了自己,那他肯定是個好人。
慢慢放下戒心,老張仔細想了想,陳歌兩次坐車都沒有傷害過自己:“看來是我誤會他了,這人估計是執行特殊任務的便衣。壞了!為了救我,他是不是放棄了自己本該執行的任務?電視里可經常出現這樣的事情。”
老張雖說是個普通人,但心腸不壞,他已經打定主意,等會警察過來,定要努力幫陳歌說好話。
陳歌并不清楚老張的心路歷程,他交代了兩句后,就拜托那位后來趕到的司機,把自己送往鬼話電臺的辦公樓。
“五號是鬼話電臺的欄目總監,十二號荔枝是今晚的播客,這兩個人很可能暗地里溝通過。”
五號出事,荔枝收到消息后,很可能會連夜逃亡。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帶來不必要的變數,陳歌決定現在就過去幫助荔枝“解脫”。
“不管原因是什么,犯了錯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陳歌給顏隊發了信息,說了下自己的位置,他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抵達目的地。
“老哥,今晚多謝了,你回去接老張吧,后面的事就不用麻煩你了。”
付了車錢,陳歌獨自進入大樓當。
電臺錄音對室內環境要求非常嚴格,如果聲學指標沒有達到要求,越專業的設備,越容易受到影響,暴露出各種問題。
所以像鬼話這樣比較大型的午夜電臺,都有自己專門的錄音棚,通常是在辦公樓的最深處。
陳歌背著包避開監控,他在門口停留了段時間,拿出手機打開午夜電臺。
荔枝正在講述的鬼故事叫做電臺怪談,她以自己為原型,用種詭異的方式說出了身邊的種種變化,沒有特別恐怖的地方,但是個個和現實生活無比貼近的小細節,卻讓聽眾毛骨悚然,很多人都曾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看了下節目名單和明天的預告,陳歌發現荔枝是準備將電臺怪談做成個系列,直到下周二結束。
“她是不是準備親造出個怪談?但凡聽了她電臺廣播的人都有可能出現意外?”
陳歌摸不清楚這個瘋女人的想法,進入辦公樓當。
錄音棚是經過降噪隔音處理的,荔枝在里面錄音,陳歌也不用擔心他在外面放鬼故事會被荔枝聽到。
“這辦公樓里連個保安都沒有,看來怪談協會的五號會員對自己的公司非常自信,覺得沒有人敢來這地方搗亂。”
陳歌會這樣想的原因很簡單,他自己也從不擔心鬼屋會被小偷光臨。
平時鎖門也不是害怕小偷進入偷東西,而是害怕小偷在里面被嚇死,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二樓的指示圖,陳歌乘坐電梯找到午夜電臺錄音的地方,錄音棚應該就在房間里面。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他從背包取出碎顱錘,靠著墻壁,守在門外。
荔枝還在里面錄音,絲毫沒有察覺危險已經來臨。
“你在播講別人的怪談,殊不知自己也將成為怪談的部分。”
漆黑悠長的走廊上,陳歌手持碎顱錘,聽著手機里荔枝的鬼故事,雙方就隔著幾米遠。
荔枝在錄音棚里講述了自己身邊發生的種種怪事,故事她是個無辜弱小的受害者,在苦苦尋找兇手和捉弄她的人,實際上真正造成這切的兇手就是她自己。
“今晚的節目就到這里,感謝大家的收聽,愿您今晚有個好夢,晚安。”
凌晨兩點,荔枝播完了所有鬼故事。
她關掉了設備,坐在椅子上,臉上卻露出了和白天完全不同的詭異表情。
似乎是因為錄鬼故事時太過投入,她無法立刻從情緒走出。
錄音棚里非常安靜,過了許久終于響起了個聲音。
“今天要嘗些什么?”
她啃咬著自己的手指,肆無忌憚的說著各種各樣的話,似乎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做完全真實的自己。
剛開始來午夜電臺時,她非常害怕,個女孩子獨自在深夜播講鬼故事,講完后還要穿過死寂的大樓,回到家去。
為了高額的工資她強迫自己撐下去,可后來也不知道是驚嚇過度出現了逆轉,還是每天播講鬼故事代入太深,她慢慢的竟然感覺不到害怕。
只是在失去恐懼這種情緒的同時,她的思維和內心也漸漸變得和正常人不太樣了。
她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故事當的鬼怪,喜歡融入黑夜,不會懼怕任何恐怖的東西。
“冰柜里的肉還沒有吃完,不過今天可以換種吃法。”
荔枝的聲音依舊是那么好聽,她將被咬爛的手拿開,嘴唇上還殘留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