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大曌人究竟在里面藏了多久?
  近百個晝夜?
  這可能么?
  之前他們花費了不少的力氣,用了十幾個晝夜方才找到這里。
  他們心中曾暗嘆,怪不得那血蛟能度過雷劫,原來是有這么一處地火熔巖幫助他淬煉蛟丹。
  越是如此,他們對那蛟丹便越是渴求。
  他們在熔巖上方攪動了一翻,將血蛟攪了出來,一番大戰血蛟落敗鉆入巖漿之中。
  他們幾次想進入巖漿之中,可未潛入百丈,堅持不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不得不退了出來。
  即便他們之中最強大的鐵琴,堅持的時間也不到半個時辰。
  這個大曌人在里面堅持如此之久,他們唯一想到的便是那蛟丹被薛鵬給吞了,煉化了其中的部分能量,是以才能抵擋住熔巖。
  他們辛辛苦苦,擊殺血蛟,其中還死了不少人,最后卻便宜了一個大曌人,這種結果,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鐵音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朝著熔巖怒吼道:“大曌的綿羊,滾出來,把蛟丹給我交出來。”
  熔巖岸邊,其余諸人皆怒目而視,怒道:“大曌的奸猾小人,我們拼死拼活,你卻來撿便宜,今天若是不交出蛟丹,我們不會饒過你。”
  “出來,給我滾出來,不要以為你藏在巖漿里面,我們就拿你沒辦法。”鐵音大罵一聲。
  此話一落,眾人暗叫糟糕。
  此時在熔巖之中,薛鵬剛想沖出去理論,卻忽然止住了腳步,是啊,自己現在可是撈足了好處,干嘛跟他們硬拼啊。
  現在最要緊的是擺脫這些個東州的糙漢子,離開這里才是。
  當下薛鵬靈識放開,開始尋找出路。
  將巖漿中遲遲沒有動靜,一旁的鐵真罵道:“劍人,把腦子也給煉沒了吧。”
  “你個矮冬瓜,你說什么?”鐵音怒道。
  “劍人,你方才那句話,不就是再告訴他,只要他藏在巖漿里,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么?”鐵真譏諷道。
  “我。”鐵音一陣氣急,無言以對,最后怒道:“我就不信他能在里面待一輩子。”
  “呵,他是不能,如果他找到別的通道,逃跑了呢?”鐵真譏諷道。
  “哼,你這個矮冬瓜又沒有探知術,我早就查過了,這里只有這么一處巖漿洞口,只要我們守住這里,那個該死的大曌綿羊,就跑不出去。”鐵音傲然道。
  “希望你說的是對的。”鐵真冷哼一聲,注視著那巖漿。
  “那個蛟魂呢?”眾人看去,便見那蛟魂正在巖漿上漂浮著。
  此時蛟魂看著眾人,譏諷道:“真可惜,剛才一下沒劈死那個人類,真是夠弱小的。”
  “該死的東西,你也該敢嘲笑我。”鐵音大怒。
  掌中骨劍化作道道劍影,罩向了蛟魂。
  蛟魂嗤笑一聲,任憑那劍影穿透身體,絲毫不懼。
  其余人等紛紛出手,蛟魂時而吐出一口青焰,然而將眾人弄得頗為狼狽。
  在場中,它唯獨懼怕三人。
  其中一人便是鐵琴,還有兩人便是鐵言、鐵真兩兄妹。
  眼下蛟丹八成是得不到了,但若是能得到這蛟魂也不錯。
  “哥哥,助我一臂之力。”鐵真開口厲喝一聲。
  “好!”鐵言一聲發出,隨后周身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黑色的火焰纏繞上了鐵真掌中的骨鞭,骨鞭頓時激射而出,化作一圈又一圈的鞭影,套向了蛟魂。
  蛟魂感覺到,如果他的身體沾到了黑色的火焰,他的精血必然會被燒得干干凈凈,到時候它的魂魄便無處寄居,將神魂永消。
  蛟魂想也不想,竄入巖漿之中。
  此時,鐵琴也動了。
  她眼眶猛地一縮,身影幾乎瞬間移動到它的身旁,纖纖細手抓向了蛟魂。
  蛟魂大驚失色,再度施展秘法,身體化作六道,射向熔巖之中。
  鐵琴一劍斷其三道,被擊中的三道,瞬間被凍成了冰塊,長劍一揮,三個冰塊被她拍上了岸邊。
  不過與之同時,其余三道射入熔巖之中。
  鐵琴看著那三個冰塊中的蛟影,又看向了鐵音。
  鐵音細微感應了一會,最后道:“姐姐,這三個不是。”
  鐵琴再度看向了熔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個蛟魂的運氣真好。
  熔巖之中,蛟魂一陣后怕。
  “好恐怖的人類,那冰究竟是什么,若非它運氣好,只怕連神魂都要被凍住。”蛟魂暗叫僥幸。
  同時心中也是一陣氣憤,“若不是那個該死的人類奪走自己的妖丹,自己此時早已恢復五成實力,又豈會懼怕這些人。”
  想到那個人類,蛟魂打了一個寒戰。
  那一縷灰白的火焰究竟是什么火焰,怎么會有那般恐怖的溫度,連他的魂魄都要燒成灰燼一般。
  底下巖漿不知多大,薛鵬靈識放開,只覺無邊無際,這樣尋找下去,不知要找到何時。
  那蛟魂想必對此極熟,何不將它捉來,詢問出其他的出口。
  想到這兒,薛鵬靈識散開,不多時便捕捉到到了蛟魂。
  被薛鵬靈識一掃,蛟魂只覺渾身一涼。
  它拼命朝著遠方游去,其速度雖快,但薛鵬卻也不慢。
  薛鵬快速追著蛟魂,不多時,蛟魂距離他不足千丈。
  薛鵬傳音道:“蛟魂,只要你告訴我其他出口在哪里,我便留你一命。”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人類,之前你還曾說,只要我的蛟丹給你,你就放我一命,現在你已得到我的蛟丹,卻又要殺我,我是不會再信你的。”蛟魂怒道。
  “呵呵,區區蛟魂,倒也會強詞奪理,你的蛟丹可是我憑實力搶過來,可不是你主動獻出的。”
  “而且你還想自爆蛟丹與我同歸于盡,我此時沒有即刻滅掉你的蛟魂,你就應該心滿意足了。”
  “我懶得跟你廢話,如果你再不說出出口在何處,我便燒滅你的蛟魂。”薛鵬厲喝一聲,恐嚇道。
  “該死的人類,你去死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有本事,你便來拿我。”蛟魂怒道。
  薛鵬冷笑:“真當我拿你不住?”
  三頭六臂的神通使將出來,化身的三條手臂掌心皆浮現一縷細微的火焰。
  火焰在手臂周圍附上薄薄一層,朝著那蛟魂抓了過去。
  薛鵬沒有想要真的殺死蛟魂的意思,蛟魂若死,對他也沒什么好處。
  蛟魂卻不這么以為,被逼得險象環生,連連驚吼。
  “可惡的人類,我跟你拼了。”
  蛟魂發出一聲怒吼,其身影變得無比虛幻起來,長達三十丈的虛幻蛟魂完全從精血中顯露出來,撲向了薛鵬。
  “該死的人類,我跟你拼了。”蛟魂憑借著強大的魂魄之力,撲向了薛鵬。
  薛鵬以雙臂格擋胸前,灰白的火焰附著身體表面,猶若一道鎧甲。
  蛟魂狀瘋狂,外面的那些人類去強者它不是對手,里面的這個人類它還有一戰的機會。
  它想活,卻必須得先舍棄命。
  蛟魂怒吼一聲,他的身體是虛幻的,不過那灰白的火焰仍舊是傷到了他的魂。
  蛟魂發出凄厲的嘶吼,不過卻絲毫不跟脫羧,任憑火焰灼燒他的身軀他依舊視死如歸撲入薛鵬的身體。
  只要能夠重創薛鵬的神魂,它就能活下來。
  他不相信,這個人類的靈魂會有它強大。
  薛鵬雖然已是十分警惕,卻仍小覷了修煉六百年,且成功渡過雷劫的蛟魂的力量。
  白色的火焰雖然擋了蛟魂,但蛟魂視死如歸,拼著重傷,仍舊穿過了灰白的火焰,進入到了薛鵬的體內。
  甫一進入,蛟魂仿若來到了一個極為寬廣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充斥著濃郁的火元,他細微一感應,便查到了薛鵬的神魂所在。
  在薛鵬體內世界,一個團青色的光芒在虛空中靜靜漂浮著。
  這團光芒只有人頭大小,與蛟魂那三十幾丈的身軀相比,是那么的弱小。
  蛟魂大喜,他就知道,人類的魂魄肯定沒有他的強大。
  蛟魂快速朝著薛鵬沖了過去,張開大口,便要將薛鵬吞沒。
  青色的光芒散出靈識,察覺蛟魂撲向自己,薛鵬大驚,急退。
  他沒想到,龍魂竟然可以進入到他體內世界。
  “哈哈,該死的人類,讓你也感受一下被追殺的感覺。”蛟魂大笑著,沖向薛鵬。
  此時蛟魂得以無比,這個人類顯然距離修士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體內的力量根本無法控制。
  追了一陣,蛟魂覺得有些膩了,張大大嘴,吞向了那青色光團。
  此時青色光團速度雖然極快,但比蛟魂還是差上了一些,一口便被蛟魂吞下。
  蛟魂一陣得意:“等我運轉妖決,將你的神魂煉化。”
  然就在此時,那人頭大小的青色光芒忽然迸射出一道道奇異的符文。
  “逆陰陽、鎮魂鈴,鎮魂守靈護靈臺,十方幻境皆不見,神魂永駐萬古存。”
  那些玄奧的文字浮現出來,圍繞著那一團青色的光芒流轉著。
  一道道青色的光芒照在蛟魂的魂魄上,那仿若來自亙古,恢弘浩瀚充滿無窮力量的神音響徹天地。
  蛟魂頓時發出了凄厲而恐懼的嘶吼。
  “這是什么?為什么能如此克制神魂?”
  “疼,疼死我了。”
  一道道玄奧奇異的符文印在了蛟魂的身體上。
  蛟魂想要離開薛鵬體內,它拼命往外沖,體內散出的玄奧氣息與奇異符文,由內而外印在它的體內,讓它的身體猛然劇顫。
  蛟魂驚吼連連,“該死的人類,你做了什么?”
  玄奧的文字一字字印在蛟魂的身上,直到蛟魂氣息變得極弱極弱。
  蛟魂驚吼連連,其殘魂猶若,若那風中殘燈,隨時可能泯滅。
  “蛟魂,你服不服?”此時薛鵬的靈念自那一團青光中響起。
  “我不服,死也不服。”蛟魂發出了凄厲的嘶吼。
  不知名的咒語仍在不斷念動著,以青色光團為中心,這些文字開始旋轉了起來。
  一陣細微的青色氣旋旋轉了起來,那蛟魂頓時發慘叫,猶若午夜荒野,女鬼的哭嚎,凄厲、瘆人,撕心裂肺。
  旋轉一圈,蛟魂本就虛幻的身影此時更變得通透起來,仿若一個氣泡,隨時可能破碎。
  “蛟魂,你服不服?”青色光團中,薛鵬的靈念再次發出。
  “不服,死也不服。”蛟魂怒吼連連,今天他就算是神魂永消,也絕不屈服,他心里清楚,這個該死的人類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一道流光自那拳頭大小的青光射入蛟魂的體內。
  緊跟著,一道道奇異充滿玄奧氣息的符文飛回青色的光團中。
  蛟魂的身軀猛然一顫,良久后,蛟魂忽然開口道:“為什么?可惡的人類,你究竟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蛟魂之所以會有此一問,是之前薛鵬打入其體內的那一道流光,乃是一道妖術。
  這妖術便是以魂修體的修煉方法。
  蛟魂百個晝夜嘗試以地火凝聚火元之身,無一例外,皆以失敗告終。
  修煉之法,乃是竊天地的力量的秒術,即便蛟魂已生智慧,但若想創造出這類的秒術,只怕一生未必有成。
  這種事情,蛟魂也清楚,他也明白,想要得到這種妖術,他這輩子幾乎都沒有可能,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一點一點的嘗試。
  此時薛鵬明明擁有絞殺他的力量,卻沒有絞殺他,反而將這種秒術給它,它心中如何能不懷疑?
  而薛鵬之前他與蛟魂言:“不若舍棄蛟丹,以魂熔煉火元為肉身并非完全為了騙取蛟丹,這個方法是確實可行的。”
  此番他得了蛟丹,卻并不想就此抹殺這個已修出智慧的蛟魂。
  當然,他還是有著一點私心。
  薛鵬緩緩道:“我之前便說過了,我只想找到離開這里的路徑,只要你告訴我路徑在何處,我便放了你。”
  蛟魂哈哈一聲大笑:“愚蠢的人類,你這功法一定是假的吧,或者修煉有什么巨大的副作用吧,所以才給我,我告訴你,我知道出口,我偏偏不告訴你。”
  “這妖術是不是假的,相信你嘗試修煉一番便可知道。”薛鵬緩緩開口道。
  蛟魂虛幻的身體在空中盤旋著,豎起的眼眶青焰跳躍著,緊緊盯著那眼前那小小的青色光團。
  “好,你放我出去。”方才蛟魂想要沖出去,卻發現他怎么飛,都飛不到盡頭,知道他小瞧了這個人類,他已經能初步控制體內的世界了。
  “出去,然后你拿著我的妖術跑掉,將我一個人扔在這里等死?”
  “暫時你就不要想出去了,我這里也不缺少火元,你盡管修煉就是。”薛鵬道。
  “你讓我吸收你體內的火元?”蛟魂豎起的眼眶一陣跳躍,聲音充滿詫異。
  “怎么?你不愿意?我體內的火元可是要比地火的火元都要精純凝練。”薛鵬緩緩開口。
  他吸收了不少那盞古燈的火焰,體內世界心火完全打開,澎湃的火元充斥著他整個體內世界,雖然被古燈吸收了絕大多數,但身體仍舊脹得厲害,讓這蛟魂吸收,倒也能緩解一時之痛。
  “你有這么好心?用自己的火元來讓我修煉?”蛟魂心中充滿了警惕,“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薛鵬笑道:“不管我打什么鬼主意,你每吸收我一分火元,我便弱一分,你跑出去的機會便多一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我說得對吧?”
  “這。”蛟魂一陣遲疑。
  “怎么,你連死都不怕,卻害怕吸收我的火元?”薛鵬譏諷道。
  “吸收便吸收,看我不把你吸干。”蛟魂怒吼一聲,隨后他的身體開始盤旋旋轉了起來。
  妖術運轉,四周的火元開始星星點點的融入到蛟魂的體內。
  蛟魂并沒有全力一轉,現在只是嘗試,如果發現異樣,可以立刻退出修煉。
  看著蛟魂開始修煉,薛鵬的嘴角微微翹起。
  他早就知道這不知名的咒語有著震懾魂魄的作用,之前剿除血丹中的殘魂,依靠的便是這不知名的咒語。
  只是他不清楚,這咒語對蛟魂是否能壓制得住這蛟魂,方才一戰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現在他他對那無名的咒語的威力有了更多的了解,即便是修士的魂魄,只怕也經不起這那咒語。
  只是,這咒語到底是從何處而來?
  難道是陸師?
  薛鵬深知陸師修為驚天,在他體內安放一0護魂的靈決實在是輕松不過。
  不過若真是如此,為何當年在青城山河圖中他被天魔降擊中時,這神秘咒語并沒有被激發呢?
  開來,不是陸師。
  只是,若不是陸師,又會是誰呢?
  總不可能是它自己飛來的吧。
  薛鵬正想著,半空中,蛟魂傳來異動。
  便見半空中四方火元匯聚,火元中心,燃起騰騰青焰,蛟魂的氣勢在快速增強著。
  薛鵬就站在不遠處,凝望著蛟魂,嘴角笑意更濃。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巖漿外面,鐵真皺起了眉頭:“這都三十個晝夜過去了,那個小子該不會是跑了吧,劍人,你敢確定,這里沒有其他的出口?”
  “矮冬瓜,你是想打架么?”鐵音怒喝道。
  此時鐵琴瞥了一眼鐵真,眼中寒光閃爍,鐵真頓時悻悻道:“我說鐵音,我們可是聽了你的話,才在這傻等著的。”
  “現在三十個晝夜都過去了,我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鐵音輕哼道:“你若是不想等,你可以走啊。”
  “想讓我走,我是不可能走的,如果抓到那個小子,或許還能得到蛟丹。”鐵真道。
  “薩仁,你怎么看?”一旁巴雅爾緩緩開口道。
  “看樣子,那蛟丹八成是還沒有被完全煉化。”薩仁微微瞇起眼眸凝視著巖漿。
  “哦?你為什么這么確定?”巴雅爾繼續問。
  薩仁看了一眼巴雅爾,那目光如同看白癡。
  “你怎么用這種眼神看我?”巴雅爾道,“你倒是快說啊。”
  “很簡單,如果那小子真將蛟丹完全煉化了,必然會變成血煞。”
  “依我看,這小子只怕煉化了一些,然后接住蛟丹的力量長時間在熔巖中存留。”
  “隨著蛟丹的消耗,蛟丹中的殘魂定然會涌出,侵蝕他的魂魄,等著吧,用不了許久,他便會跳出來的。”
  “只是,可惜了蛟丹,被他浪費了許多。”薩仁說完,便不再開口,繼續看著熔巖。
  “哦,原來如此。”巴雅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么簡單的問題,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呢?”
  就在此時,岸邊的鐵音忽然臉色一變,忽然開口道:“退開。”
  鐵音率先退去,鐵琴聞言,雖心有遲疑,動作卻無半分滯澀,她對自己的小妹是十分信任,幾乎同時閃身退去。
  其余人皆一愣,沒想到鐵音為何會突然讓他們退開。
  眾人沒有退去,忽然一人將目光投向熔巖,不禁道:“你們看,好多氣泡。”
  便見熔巖里大量的氣泡冒出,繼而巖漿開始涌動了沸騰了起來。
  下一刻。
  整個巖漿湖下沉了一尺。
  整個巖漿湖方圓不知幾千丈,下沉一尺,那也是海量的巖漿。
  巖漿湖的巖漿繼續下沉著,兩尺、三尺、一丈,兩丈。
  只是轉眼將,整個巖漿湖便下降了三丈深。
  方圓數千丈的巖漿湖下降三丈,誰知道那是多少的巖漿。
  那么磅礴的巖漿消怎么會突然消失,消失了又會出現在哪里?
  難道,真的有另外一個出口,那個該死的大曌人找到了另外一個出口?
  這些巖漿就是從那出口泄走的?
  這時鐵音見那些人還在那杵著,不由得罵道:“還在那看什么看?一個個都想死啊?”
  鐵真雖然厭惡鐵音,可她知道鐵音體質特殊,感應極為靈敏。
  當即道:“哥哥,我們走。”
  “嗯!”鐵言深吸一口氣,體內血氣爆發,周身黑炎護體,扛起鐵真,朝外涌去。
  巴雅爾、薩仁也紛紛離開。
  “怎么都走了?”一旁不少東州修者皺起了眉頭。
  忽然他們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個個臉色都是一陣劇變。
  幾乎同時,一股浩瀚的澎湃的火元自地火熔巖之中澎湃而出。
  一道道熔巖火柱從巖漿湖噴出射向岸邊的眾東州修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