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明真看著北岡良子氣勢洶洶的樣子,心難免有些不悅,好在他也多有城府,不愿意輕易和特高課結怨,畢竟惹上這些情報部門,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吉田明真沉聲說道:“原來是特高課的北岡組長,按照我們的管理條例,根據實際情況,有序地安排船只入港進行檢查,是我們吳淞口海關的職權范圍,我似乎用不著向你解釋,怎么?吉野丸上面裝有重要的貨物嗎?”
“不錯,吉野丸的確裝載著重要的貨物,我們奉命迎接,現在明明就要入崗了,都被你們刻意推遲,我想知道具體原因,你們必須馬上安排吉野丸入港。”北岡良子說道。
海關軍官橋本康弘早就看著不耐,直接說道:“北岡組長,吉野丸上有重要的貨物,那么應該你們提前通知我們,對吉野丸特殊對待,我們自然會予以配合,這并不是什么難事,現在我們根據實際情況,調整船只入港的順序,你們卻突然插手,這不符合程序。”
這句話讓北岡良子怔,蝕月計劃是絕密,當然不可能讓這些普通軍官知道,所以整個行動都是秘密進行,甚至不敢動用海軍軍艦運輸,自己提前通知海關,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提前讓別人知道吉野丸上有重要物資。
北岡良子不愿意再和海關軍官們多糾纏,從公包里掏出免檢手續,開口說道:“我們的時間很緊,我帶來了貨物免檢手續,請馬上安排吉野丸入港。”
吉田明真接過免檢件,檢查了下,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們請北岡組長稍候,我們盡快為你們調整。”
“盡快?”北岡良子目光凌厲,指著港口的方向,不滿的說道,“吉野丸已經守在港口,現在就可以直接入港,不知道有什么實際情況?讓你們突然調整船只入港的順序,讓我們在此浪費時間?”
此話問,屋子里的眾人臉色也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吉田明真冷冷地說道:“我們已經說過了,會盡快安排吉野丸入港,不過具體原因,我也用不著向北岡組長解釋。”
北岡良子的咄咄逼人,讓所有人感到不滿,這個時候坐在后面的平尾大智很不耐煩,他高聲說道:“因為要優先安排向陽號入港,向陽號也裝載著重要貨物,是我們藤原會社的貨物,這個解釋足夠了吧!”
平尾大智的聲音響起,屋子里都安靜了下來,這么長時間以來,他憑借著藤原會社的背景,路都是順風順水,哪個不是對他恭敬有加,心早就除了會長之外,不把余子放在眼,他前來海關接船入港,哪次不是優先關照,這次卻是有人出來作梗,自然是不甘示弱。
北岡良子看向平尾大智,只見他其貌不揚,卻是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不禁冷聲問道:“藤原會社?什么時候個商販卻可以大搖大擺的坐在這里,阻撓重要軍務的執行,誰給了你這樣的膽子?”
此話出口,屋子里所有人臉色大變,橋本康弘淡淡地說道:“北岡組長是不是來到上海的時間不長,有些情況不太了解,對于藤原會長還是要言語尊敬些,京都藤原家的子弟,不是你可以隨意議論的!”
北岡良子當時也是情急,沒有把藤原會社和遠在國內的京都藤原家聯系在起,聽到這話,才知道有些不妥,她來到上海才個多月,上任之后,就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事務繁多,對上海高層的很多事情還來不及了解,對藤原會社確實不知。
可是被搶白的平尾大智此時已經是面色赤紅,怒目圓睜,這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了,這讓自信心膨脹已久的平尾大智根本無法接受。
他厲聲吼道:“嘎,你怎么敢如此無禮,就是你們特高課的佐川課長也不敢說這樣的話。”
說完他幾步沖上前來,就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點教訓,日本社會男尊女卑,女子的地位低下,女人是不敢與男人相對爭鋒,極少有北岡良子這樣強勢的女子,平尾大智被北岡良子的話著實激怒了。
身后的情報隊長吉本郎看情況不對,隨手掏出短槍對準了平尾大智,頓時讓所有人驚,橋本康弘把抱住了平尾大智,攔住了他的身形,唯恐出現過激的狀況。
北岡良子也是嚇了跳,她再狂妄,也知道在這里動槍,后果會極為嚴重,她趕緊低聲呵斥道:“把槍收回去!”
吉田明真也是被嚇得夠嗆,他倒不是怕動刀動槍,畢竟也是經歷過戰火的軍人,對這些事情并不畏懼,他是怕這些特高課的特工們,真的傷了平尾大智,如果是那樣,那位藤原會長又豈能善罷甘休,不說藤原家的背景如此深厚,就是頂頭上司勝田隆司大佐也絕對不會放過的自己,再說自己這些人手拿了藤原會社多少好處,拿的手都軟了,萬出事情,自己如何交代!
他指著北岡良子高聲喝道:“北岡組長,這里是吳淞口海關,不是你們特高課,你們太放肆了!”
他就要下令海關警衛動手趕人,此時指揮室外面已經布滿了海關警衛,畢竟此處是軍事單位,并不缺乏軍事守衛,北岡良子帶了這么多人闖進來,海關警衛早已反應了過來,大隊人馬也與之持槍對峙著。
北岡良子看到事情竟然激化如此,這已經完全違背了她的初衷,看著屋子里的海關軍官們都對她怒目相對,也只好暫退步。
她深吸了口氣,躬身輕施禮,輕聲說道:“非常抱歉,是我無禮了,不過公務在身,我還是要求吉野丸馬上入港。”
平尾大智在旁如何肯這樣罷休,頓時喊道:“你休想,我這就向會長打電話,你等著佐川課長的處置吧!”
平尾大智這個時候馬上把自己的靠山搬了出來,他要給對方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