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衣所說的嘉州就是樂山,因為林澤在岷江邊看見一尊高近百米的佛像,樂山大佛。
周紫月直接騎著飛雪進入嘉州城,林澤和秦無衣坐船,溯岷江而上,倒是游覽一番大佛的風采。
三人住進嘉州城的三江酒樓,林澤卻只找到兩條江,大渡河和岷江,另一條說什么都沒找到。
“那條就是青衣江。”站在酒樓二層的窗前,秦無衣指著大渡河邊的一條小河告訴林澤,幾乎跟大渡河合并在一起,根本分不清。
“眼睛那么大,連一條河都找不到,哼,沒話找話!”坐在一旁吃飯的周紫月立刻打擊林澤,明顯對兩人親近非常不滿。
秦無衣趕緊坐下悶頭吃飯,林澤嘿嘿傻笑著,邊吃邊問兩女是怎么找到他的。
翻山涉水的一直在趕路,林澤也沒空詢問,此時終于安定下來,他也要對兩女的及時救助表示一下感激。
周紫月有飛雪,輕易甩掉天師教的四個地師,憑借特殊能力找到林澤。
秦無衣則是早已到達成都,處理教坊事務,聽說林澤出現在南詔,刺客正準備刺殺,便尾隨更矮小的刺客而來。
林澤吃飽喝足,感謝完兩女,回到房間舒服的洗個澡,從里到外換上干凈衣物,徹底放下心神大睡一覺。
周紫月急于完成林言的托付,把林澤送回開封林家,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便來拍林澤的門,把其他的住客也都給吵醒。
見周紫月氣勢不凡,沒人敢吭聲,全都關門繼續睡,林澤趕緊收拾東西,跟隨周紫月下樓。
秦無衣已讓店家準備好早點和馬匹等著兩人,什么麻辣鮮香的馬邊抄手,活脫爽滑的活脫粉,綿軟細膩的神水豆花。
還有要蘸著醋吃的犍為薄餅,酸酸甜甜,吃的林澤已是忘記這么早就被周紫月叫醒的不快。
昨晚睡的舒適,林澤一路都吃的是干巴巴的饃和肉干,此時這么多美味小吃,便不顧兩女大快朵頤,周紫月和秦無衣卻開始低聲商量行走路線。
秦無衣在成都的事情已經辦完,要回幽州去,正好與兩人搭伴同行。
秦無衣想從成都經劍門走漢中到長安,這樣可以少走水路,周紫月卻是要走渝州經武當直奔開封,這樣可以快一些。
最后兩人相持不下,便讓林澤拿主意,只是看著林澤的眼神都有些不善,連一向平靜的秦無衣都有同周紫月較勁的意思。
“走重慶、哦不,是渝州。”林澤咽下一口豆花脫口而出,隨即急忙改口:“成都到漢中都是棧道,如果再遇到影堂刺客,連逃的地方都沒有。”
“你怎么就知道逃,再遇到不會殺掉他們!”周紫月對林澤的懦弱非常不滿,聲音有點大,把幾個吃早點的客人和忙碌的店小二嚇一跳,怎么一大早就要殺人。
“如果是星武師呢,或者干脆派白銀長老來,怎么殺?”林澤壓低聲音,跟周紫月擺事實講道理。
“哼!”周紫月無言以對,要是來個白銀長老她也打不過,但還是冷哼一聲,表示對林澤不滿。
“走渝州不是山路就是水道,地形非常復雜,而且大多荒無人煙,成都到漢中的棧道上,至少還有蜀漢兩國的官兵把守,影堂的刺客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秦無衣低聲為兩人分析兩條路的利弊。
“正因為地形復雜,我們才要走,大家都不熟悉,很容易擺脫,至于蜀漢兩國的官兵,會管我們的死活嗎?”林澤對蜀道難的棧道很是抵觸,他幾次擺脫追殺都是靠復雜的地形。
周紫月和秦無衣都不再說話,兩女其實無所謂,主要考慮林澤的安全問題,尤其是周紫月,還要完成林言的托付。
三人騎馬直奔渝州,也就是重慶,在內江過沱江時聽說蜀軍已經撤回成都,林澤不禁暗自慶幸。
多虧自己堅持,沒有走成都,否則說不定就要被認出,他現在正在走霉運,再小的概率都能讓他給碰上。
從內江到重慶就好走很多,正處于四川盆地南部,也沒有什么河流,三人騎馬很快便趕到渝州。
因為要趕路,三人沒有進渝州城,渡過嘉陵江直奔武當山,山路變的崎嶇陡峭起來,三人的速度也降下來。
這日在山林中行至傍晚,三人尋到一個連馬匹都能容納的山洞,林澤用干樹枝攏起篝火,烤著饃和肉干,不禁想起桑齊的金蓮花來。
“我有金蓮花,你有鍋嗎?”聽著林澤繪聲繪色描述金蓮花的美味,周紫月不耐煩的打斷他。
“啊!師姐,你有金蓮花?”林澤一愣,隨即便開始后悔嘀咕:“早知道我就買個鍋了!”
“哼,有鍋也不給你吃!”周紫月見林澤竟敢埋怨她不早說,立刻懟他一句。
“有人。”林澤正要說什么,秦無衣忽然壓低聲音提醒兩人,隨即便迅速起身走到洞口旁。
林澤立刻向洞外感知,他還做不到隨時觀察周圍環境,必須要冥想太極圖時,才能感知到。
只有兩個人,隱藏在山洞外不遠處的一塊大石后,似乎正在商量著什么,很快一個人便轉身離去。
“兩個人,不是影堂的刺客,而且有一個已經離開,應該是去召集人手。”秦無衣走回來,壓低聲音告訴兩人外面的情況。
“抓住他,立刻離開這里!”周紫月非常果斷,說完便要起身向洞外走。
“等一下。”秦無衣立刻低聲喊住周紫月:“我跟林澤先隱匿到他附近,然后你走出去吸引他注意,我們再聯手抓他。”
周紫月點頭同意,并為兩人擋住洞口方向篝火的光亮,林澤和秦無衣隱匿身形來到洞外,一左一右向那塊大石后包抄。
那人很謹慎,并沒有向洞口張望,而是在全神貫注的傾聽,似乎能通過聲音了解周圍的一切。
林澤和秦無衣都隱匿在那塊大石旁的大樹后,秦無衣見林澤隱匿好,便稍稍顯露一下身形,沖洞口的周紫月伸出一個大拇指。
周紫月裝作出來尋找干樹枝,邊揀邊無意的接近那塊大石,小嘴還不住的叨咕“就知道睡”。
那人身穿緊身黑衣,用黑布蒙面,開始時非常緊張,但聽到周紫月的叨咕聲,便安下心來,在大石后仔細傾聽周紫月的腳步聲。
“哪里還有干樹枝!”周紫月手里拿著兩根干樹枝,四處踅摸一圈,忽然大聲叨咕一句,便從林澤那一側向那塊大石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