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澤靜下心來,才隱約“看清”那團黑霧是個人形,而且還是三維立體的,那幾個亮點似乎是人體的穴位,急速穿梭的黑光似乎是……功法運行圖!
林澤想起了塵清子給自己講的太極劍法的修煉方法,按照太極圖演練招式,悟出劍意便可在腦海中勾勒出功法運行圖,在穴位間運轉勁力,可是塵清子還沒來得及給他講解身體的穴位,林澤就被張三豐給趕出了武當。
這天殺劍法沒有招式,怎么直接給了個功法運行圖?難道是天殺劍魂的關系?可是這團人形黑霧怎么看都不像魂魄,據說魂魄就像黑洞,能吞噬意識,林澤倒沒有意識被吞噬后的眩暈感,沒有招式直接運轉功法?可是不知道穴位啊。
林澤集中精神研究黑霧,黑光在幾個亮點間穿行的實在太快,腦袋里全是黑色的閃電,林澤連亮點有幾個都沒法數清楚,繼續全神貫注,就不信堂堂一個學霸搞不定你!
不管干什么就怕認真,當林澤的腦袋里全是在幾個亮點間穿梭的黑光時,終于數清了,一共九個亮點,雙手、雙腳和雙肩各兩個,前胸一個,小腹一個,后脖頸一個,林澤沒找到黑光穿梭的規律,簡直就是在九個亮點間亂竄,索性閉上眼睛死記硬背。
鐵的事實證明,學霸對于練武還是有用的,林澤很快集中注意力,很快記住了黑光亂竄的規律,以胸前那一點為中心,選取一點從八個亮點中竄回胸前,再選取一點竄回,循環不斷,而且每次竄的都似非常隨意,并沒有固定的路徑。
林澤盤膝坐好,覺得既然是功法運行圖,那么自己要是冥想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調動體內的殺氣,這樣自己就能慢慢的控制,不至于像之前殺蟊賊時,自己被天殺劍變成了傀儡。
注意力集中,讓黑霧跟自己的身體重疊,努力、努力、努力……,重疊、重疊、重疊……,功夫不負有心人,九個亮點在自己的身體上亮起,將注意力集中在胸前,凝聚殺意,弄個假想敵,誰呢?對,多鐸,就是他讓自己又穿越了一次,變成無家可歸的孤兒的。
多鐸,殺意,多鐸,殺意,“嘭”,林澤只覺得體內一道黑光一閃而過,自己猛的一下便摔了出去,嚇了正在旁邊吃樹葉的白馬一跳,差點撒開四蹄逃走。
“怎么回事兒?!”林澤顧不得疼痛,爬起來想了一會,難道這就是天殺劍法的招式?林澤起身走回樹下,拔出天殺劍,靜氣凝神,將黑霧跟身體重疊,集中注意力凝聚殺意,想多鐸,體內黑光一閃,“唰”,林澤一劍刺了出去。
這一劍太快,姿勢太詭異,林澤又差點摔倒,幸虧反應夠快,用劍撐住了身體,林澤喘了口氣,找了處開闊點的林間草地,繼續練習天殺劍法,摔倒、爬起,爬起、摔倒,漸漸摔倒的次數減少,林澤的身體也開始慢慢適應黑光的閃爍。
天黑了下來,林澤簡單清洗了一下,吃飽喝足,坐在樹下盤點這一天的收獲,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穿越時,在揚州城那一個月的廝殺,并不是自己有多強,而是天殺劍魂的關系,只是那時并不明顯,所以以為是自己很厲害,那現在一定是天殺劍讓天殺劍魂更強大了,又獲得了功法運行圖,這才讓自己殺蟊賊時有變成傀儡的感覺。
練了一天的天殺劍,林澤腦袋里殺意洶涌,他不敢再觀摩黑霧,開始冥想太極圖,這種道家的功法能夠化解心中的戾氣,不至于讓自己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林澤在這片河邊林地一呆就是三天,反正有足夠的吃食,他必須有自保的能力,不能被天殺劍給控制了,三天里,林澤終于基本跟上了黑光的竄行速度,黑光竄到某一點,身體的重心和力量便會向那一點傾斜,身體也就會圍繞那一點隨著黑光做出詭異的動作,不過還需要實戰的考驗,只是不知道天殺劍還能不能帶著他殺人,把他變成傀儡,反正這三天里沒有再發生。
不過林澤不敢再練了,黑光有些暗淡,似乎被消耗了,他冥想黑霧的時候也沒有增加,林澤猜測黑光應該是殺那些蟊賊得來的殺氣,在揚州城的時候,他越殺人越覺得自己強大,難道自己要走上殺人魔王的道路?
林澤又在林中多呆了一天,他要練習反手拔劍,要不對敵之時,還要把劍鞘解下來拔劍,遇到個手快的,自己劍還沒拔出來,沒準就掛了,必須要未雨綢繆,還有還劍入鞘,最起碼要做到準確無誤,能讓自己又酷又帥。
林澤把劍鞘在后背綁好,不斷的調整位置,開始試著拔劍,一次次的拔,入鞘的時候還得調整劍鞘的位置,一次次的還,這可比練劍法累多了,主要是頻繁的重復同樣的動作,很容易疲勞,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和酷帥還得練,一次次的拔劍、還劍,腰酸背痛胳膊疼,天殺劍不算長,天快黑的時候,林澤終于能順利的拔劍、還劍了,只是速度還有些慢,只能慢慢練了。
次日清晨,林澤收拾東西繼續向北,再往前走就是南陽,林澤不敢去,向西偏一些,繞過南陽進入伏牛山脈,每天都要留出些時間練習天殺劍法和拔劍、還劍,過洛河時林澤又買了些吃的,剛走不遠便遇到了一支軍隊,林澤趕緊下馬同其他行人一起躲避,聽議論才知道,是去攻打潼關的魏國人馬,由大將軍許褚率領。
天魂大陸怎么這么多熟悉的名字?林澤想不明白,不過覺得這樣也好,至少能記住,等大軍通過后,林澤繼續向北,進入了黃土高原,人煙也荒涼了起來,林澤加快行程,沿著黃河向長城疾奔。
林澤心中好奇,不知道天魂大陸的長城什么樣,是否也巍峨壯觀,白馬似乎也知道林澤急于去長城,不用催促,自己在黃土地上快速奔跑起來,在身后留下一道道彌漫的煙塵。
世事難料,有時候越急于去做一件事,上天就會來阻擾,林澤剛剛進入一個山溝,就被五個彪形大漢給攔了下來,可是比襄陽城的蟊賊壯碩多了,手中的鋼刀都大了一號,雖然人少,但氣勢卻比被林澤殺的近三十個蟊賊加在一起強盛了不止一籌,前三后倆,把林澤堵在山溝里。
“小子,叫什么名字?”前面為首的大漢腮幫子上有一道刀疤,沒唱攔路的山歌,直接問名字。
“周行。”林澤坐在馬上,雖有些奇怪攔路的怎么先問名字,還是報出了自己改的名字。
“把腰牌扔過來。”大漢仔細看了看林澤騎的白馬,隨即命令林澤。
“什么腰牌?”林澤一愣,心中不禁納悶,這是劫匪還是官府盤查的差人。
“嗯?沒有腰牌!”大漢的目光銳利起來,那道刀疤似活了,一跳一跳的,抬手一揮:“把這個小子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