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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聚首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橋兵傳

  召來,環形山西側。

  樊家六當家樊明杰奉樊明武之命,來到此處。

  “何事如此重要?”曋俊正襟危坐,手持一杯茶。

  “曋老先生到了便知。”

  “閣下可曾想過,要求家主到場,這種要求從未有過。”

  “此事事關重大。”

  “如此只言片語,是否有些草率?”

  “家主說過,如不是家主前來,其他三家聚齊之后,前往他的家族。”

  “樊老先生是否想過,此事是否妥當?”

  “事情過于重大,自然不能兩全。”

  三日后,曋俊獨自一人,跟隨樊明杰,前往老橋山。

  “曋老先生,如此是否妥當?”

  “難不成老橋山是鴻門宴?”

  “曋老先生說笑了。”

  “我們養豬的,天天有事,太多人離開,勢必影響召來豬肉。”曋俊笑了笑,回頭畫了一圈,“這里的豬,每天都得喂,打掃……離不開人。”

  “要是時間可以,我都想趕幾頭豬回去。”

  “可以,完全可以,這我在行。”

  老橋山,路程不遠。

  作為弓箭手,樊明杰腳程不錯,曋俊跟在其后,不緊不慢。

  老橋山遠遠在望,樊明杰微微一愣,老橋山沒了往昔的寧靜。

  樊明武也是一頭霧水。

  鄭家鄭方空,百十人上了山,這樊明武能理解,畢竟是家主。

  相家相陽威,近百人來了老橋山,樊明武笑了笑,又安排了一個山頭。

  曋家竟然只來了一人!

  “曋老先生對老橋山倒是很放心。”

  曋俊哈哈一笑,雙手背在身后:“樂得逍遙,有勞樊老先生關心了。”

  “那么,你是住山頭還是客房?”

  “他們呢?”

  “他們人多,一家一山頭。”

  “那我住客房吧。”

  樊詩筠正在收拾東西,山頭不夠,讓給曋家暫住。

  這幾天,她很是惱火,打過很多架,只勝過一場,現在竟然要騰地方,別提多鬧心。

  侯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二小姐,曋家不住山頭,你這個地方不用搬了。”

  這個山頭很小,專門用于樊詩筠練武。

  樊詩筠一腳踢散地上的東西,蹬蹬蹬沖了出來:“有完沒完……咦!你怎么來了?”

  門外不光有侯五,還有橋兵。

  “我來好久了。”

  “怎么沒見過你?”

  “樊老先生讓我待在后山。”

  “侯五,你去吧。”樊詩筠拉起橋兵就往山下跑,“烤幾條魚去。”

  “二小姐,老爺說了,這位少俠不能在山上走動。”

  樊詩筠呆了呆:“那,侯五,你去抓幾條魚來……順便帶點調料……還有酒……還有……”

  侯五一臉郁悶。

  老橋山主峰,接風洗塵,三日宴席。

  白帆早已撤去,那是老橋山自己的事情,與此事無關。

  后山,密密麻麻都是碑,碑對面,孤零零一小土包,里面埋了一張沒有弦的弓。

  這邊一片新土,碑未揭開,墳已就緒,等著主人。

  前山,三日宴席已過,大廳已封。

  樊明武在大廳,三家家主亦在其中。

  樊明軒等七位樊家明字輩警戒八方。

  樊明成的失蹤,東方防御稍弱。

  樊明武清了清嗓子:“各位,此事非同小可,如不愿加入,還請按契約保密!”

  相陽威皺了皺眉頭:“不用惺惺作態,這都到了你們的地盤,加不加入有得選擇?”

  “樊家先輩以生命為代價,查到這個結果,為了慎重起見,此時愿意退出,樊家負責護送各位回家族。”

  “如此好心,那為何當初要挾持上山?”

  樊明武皺了皺眉頭:“相老先生何出此言?”

  “牢騷而已,樊老先生繼續!”

  樊明武環視一圈,幾張帶血的牛皮紙攤在身前:“先輩在巴王城潛伏一年多,查得那個人的下落,樊家意欲前往營救。”

  “正如各位所知,樊家心有余而力不足。由此樊家按照契約,請求三家援助。”

  相陽威面色變了數變:“就此事?”

  樊明武把牛皮紙推給相陽威:“正是如此。”

  鄭方空咳了一下:“鄭家曾經在巴王城潛伏數年,也未曾有所發現,這幾張紙,如何證明?”

  “如能得到三家協助,樊家自當前往核實,這點鄭老先生大可放心。”

  “會不會是對方放出來的圈套?”曋俊一直面無表情,看了看幾張紙,有些動容。

  “如是圈套,我家先輩也不至于葬身荒野。”

  “曋家責無旁貸!”

  樊明武沖曋俊抱拳道:“多謝曋老先生鼎力支持!”

  “樊老先生客氣了。”

  “樊老先生何不確認之后,再聯絡三家?”

  “相老先生何出此言?樊家已經申明,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為何,各位也心知肚明。”

  樊明軒在山頂邊緣,屋內的大事,討論需要時間。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個消息無異于五大家的希望,他很輕松,有點頭疼的就是好斗樊詩筠。

  按家主的意思,兩個可能惹禍的人放到一起,有麻煩一起解決。

  遠遠的那個小山包,頂上一直空無一人,樊明軒放心不少。丫頭沒有出去找人打架,橋兵也不會被其他家族發現,此乃一舉兩得。

  山頂上,橋兵在烤魚,樊詩筠把收拾起來的箭啊弓啊啥的放回原處。

  她沒想和橋兵比個高下。在她眼里,橋兵是自己人,和自己人比高下,意義不大。也是如此,她搞不懂樊鵬云為啥喜歡和哥哥弟弟較個高低。

  再說橋兵,他最怕樊詩筠。

  這丫頭武功不咋的,對表情語氣頗有研究,一不小心一句話,一個表情,她都能問出一堆問題。

  “你的腰刀呢?”

  橋兵把腰刀遞給了她。

  “她怎么樣了?”

  橋兵瞟了一眼。

  “沒我大?”

  這個問題,橋兵也頭疼,好不容易把她的臉喂圓了,一段時間不見,又瘦得跟猴一樣。

  更頭疼的是,這種問題,被樊詩筠問了出來。

  樊詩筠,巴昊蒼說得對,對自己沒有防范,一起行走江湖那段時間,褻衣都讓橋兵背著。

  好在外面有個聲音給他解了圍。

  “樊姑娘,鄭某不才,前來請教箭法。”

  “你不用出來。”

  樊詩筠背上箭囊,一閃身出了門。

嗖嗖嗖篤篤篤  箭矢沒有箭頭,聲音略顯沉悶……

  驀然一聲響,一聲悶哼,樊詩筠倒飛了回來!

  橋兵一閃身,者行即止一刀揮出,一道勁氣出了門,逼開一人!

  “你怎么樣?”

  “死不了。”

  樊詩筠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換了箭囊,四十九箭呼嘯而出,這次有箭頭!

  一囊箭在肩,兩人出了門。

  門外三人,橋兵不認識。

  “你什么意思?”

  樊詩筠繞到橋兵身前,箭在弦上!

  “切磋而已,樊姑娘何必動怒。”

  一人說著話,兩人走著位。

  “閣下又是何人?”

  “無名小卒,何必掛懷。”

  “小子,只怪你命不好。”

  橋兵,書生打扮,和樊家的統一服飾相差很大。

  “這還是切磋么?”

  樊詩筠嘴角一絲血,拉了個滿弓,手很穩:“立即退出山頭,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樊家確實不客氣,把三大家都挾持上山。”

  “休得血口噴人!”

  “你有什么遺言,可以說出來,我聽聽,說不準能順手完成。”

  “這是你們家主的意思?”

  橋兵把樊詩筠拽到身后,手臂伸直,刀尖斜指右下方。

  “小子,想強出頭?”

  “我在這里,輪不到你們撒野!”

  “口出狂言!”

  三柄劍同時出手,三朵劍花,兩大一小!

  劍花,以前在橋兵眼里,只是快速移動的劍尖。出刀收劍處,即是抵擋,阻礙劍尖到位即是打散。

  如今,劍花不光只有劍尖,還有劍身,持劍的手腕。

  敦題山上,人人都會舞個花,但真正較量起來,卻沒人出花。

  天機碑的無招,任何劍花都是自取其辱。講究有招的天同碑對劍花嗤之以鼻。七殺碑的碑主,隨你把花舞得如何茂盛,不攻擊就是一朵花,一但攻擊就是漏洞百出……

  三朵劍花一出,橋兵明了。眼前這朵是進攻,兩側的劍花是限制,防止逃跑。

  橋兵一刀,斜撩向左上。

  基礎刀法,出手這位放心不少。

  先前屋內出過一刀,勁氣十足,有幾分忌憚。

  得意一劍,竟然隨手一撩,下招已經想好,樊詩筠的箭,劍花干擾之下,威力不大!

  刀劍相接,并不是清脆的聲音,而是刺耳的摩擦聲。

  這一刀,繞開了劍尖,撩在劍身!

  此時的劍尖并未到收劍處,劍身略有傾斜,這一刀砍在劍上,加快了劍身傾斜,阻止了劍的回移,撩向手腕!

  相當于自己一劍刺出,被人打偏,刺向了空處,然后自己送上了手腕……

  劍已撒手,人已暴退,手腕被刀上勁氣所傷,一手捂著手腕。

  橋兵并未追擊,一腳蹬地,磅礴的氣勢沖向左側,樊詩筠趁機一箭。

  右側,橋兵的刀沒有任何多余動作,一刀從上往下劈出!

  聲音很大,劈在了劍尖!

  劍花頓時收成一條線,落入泥地,樊詩筠出了第三箭!

  三箭一出,樊詩筠飛身進了屋,轉身出來,仰天一箭。

  主峰上,樊明軒時時關注著小山包。

  驀然,尖銳的嘯叫聲響徹群山!

  樊明軒幾個起落,回到邊緣。嘯叫聲來自小山包,難道有人要殺女兒?

  “我去看看!”

  “快去快回!”不遠處的樊明德嘆了口氣,“你女兒還真不省心。”

  樊明軒三個起落,環山道未到,嘯叫聲四面八方傳來!

  成片的飛禽驚起,盤旋在老橋山,遲遲沒有落腳,好幾只飛離了窩,遠遠的飛向云端。

  樊明軒不得已折回山上:“明德,什么情況?”

  樊明德亦是一頭霧水。

  除了嘯叫聲,鳥叫聲,其他沒有任何異常!

  此時的大廳內,樊明武皺了皺眉頭:“有人入侵老橋山?三位稍等……”

  突然,兩道掌風暴起,強到讓人窒息!

  樊明武只來得及出了一掌!

  砰砰!

  兩聲巨響!勁氣沖破了窗,破碎的窗戶四散飛出。

  樊明武和鄭方空對了一掌,相陽威的一掌被曋俊攔了下來!

  “兩位何意?”

  樊明武一聲暴喝!

  “這還不簡單,先下手為強,和你樊家學的!”

  “樊家何來先下手為強!”

  “把我們挾持上山不算?”

  樊明武臉色鐵青,呆立當場幾息:“所以,你們入侵老橋山?”

  “算不上,我們被挾持前來。”

  “曋俊,你是什么意思?”相陽威被曋俊震退三步。

  “樊家沒有惡意。”

  “就憑那幾張紙?”

  “要是相家得到此類消息,會如何處理?”

  “相家在巴王城潛伏數年,巴王城一草一木均了如指掌。”

  “所以你認為是假消息?”

  “曋家沒在巴王城潛伏?”

  “巴王城,年前確實發生過一件大事,與樊家有關。”

  相陽威面不改色:“未曾聽聞。”

  “那也不能證明樊家消息是假。”

  “同樣也不能說明消息是真。”

  “樊老先生,看來我的擔心沒錯。”

  “曋老先生,此地不宜久留,請恕老夫不能遠送!”

  “想走?”

  相陽威一身大喝!

  勁氣激蕩,桌椅淪為碎屑,門窗剩下了柱子!

  四面八方被入侵,樊明軒呆了幾息,瞬間明白,鄭相兩家沒安好心!

  曋俊獨自前來,是否有人跟在其后?

  “明杰!速速派人排查十里,確認是否有曋家人員。”

  “是!二哥小心!”

  “明德、明志、明東和明高,你們四人盡快去各峰壓住陣腳!”

  “果然不愧樊家二當家,臨危不亂!”山下傳來一陣笑聲,“不過,你們離得開嗎?”

  “何人鼠輩,何不現身一見!”

  “二當家別著急,山勢頗陡。”

  衣袂聲陣起,數十人圍了上來。

  “鄭方天!”

  樊明軒肝膽欲裂,十字五箭,帶著他的憤怒,激射而出!

  “樊家箭法,果然非同小可。”

  鄭方天,一一擊落,退了五步。

轟轟轟  一陣亂響,大廳轟然倒塌,四散的塵土淹沒了山頂,四條人影騰空而起。

  砰砰砰!

  掌風陣陣,攪得塵土四散飄飛。

  二對二,樊明軒懸著的心稍微安穩了幾分。

  圍上山頂的人越來越近!

  “靠過來!”

  樊明軒一聲大喝。

  塵土落定,四人現出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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